第10章 赶集

宁渊默默的点点头,转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书了。

一连好多天,宁岳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每天都能闻到他家里传了各种花草的香气,就是没见过宁岳本人。

这天一大早,篱笆外王叔高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宁家大小子!牛车套好了,再不出发就赶不上人多的时候了!”

其实宁岳早就已经醒了,正在屋里给自己的香皂做最后的包装。

经过了好几天的准备,宁岳的香皂已经完全成型可以售卖了。

除了香皂外,他还研究出了洗衣粉。

虽然有质地还有些粗糙,但是以他仅有的设备,已经是极限了。

“王叔,能帮我把东西搬上车吗?都是些瓶瓶罐罐,我怕弄碎了。”

最近宁渊读书辛苦,晚上回家还要跟他锻炼,他们还在长着身体,自然是要多睡一会。

“得嘞!”

王叔答应着,把牛车拴好,跟着宁岳进到院子里跟他一起搬东西。

几个木板上堆满了一些盐罐一样的东西,还有些漂亮的花纸包着一个巴掌大的东西,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子香气。

王叔把鼻子凑近一闻,居然有一种置身花海的感觉。

“宁家大小子,这都是什么东西!香死个人嘞!”

宁岳看了一眼好奇的王叔,眼睛眯成一条缝。

“是香皂和洗衣粉。

香皂可以用来洗手、洗脸、洗澡、洗头。

洗衣粉顾名思义,就是洗衣服用的。”

“哎呦!这东西都是大户人家才能用上的吧!拿到集市上可不一定能卖出去!

咱们洗手、洗衣服用的都是草木灰!

那玩意什么样的脏污洗不了,还不要钱!哪家人会买这些啊!”

虽然东西很稀奇,但是王叔总感觉这东西卖不出去。

宁家村的人就不用说了,几乎都是农民或者猎户,县里倒是有些有钱人用一种叫做洗衣香的东西。

在最后一遍洗衣的时候加进去,也能让衣服保持一天左右的香气。

但他们用的东西都是从京城托人带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宁岳卖的。

面对王叔的质疑,宁岳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几日宁渊每天都会带几块香皂去学堂。

第一天在学堂里试用就引起来围观,洗完手以后又香又嫩,好几个同窗都买回去给自己母亲、姐姐使用。

先生更是一个人就买了三块,回家给家里的娘子、姐妹每人一个。

要说这宁渊真是有个好脑子,读书在行,做生意也精明。

仅仅几天的功夫,就把香皂的市场打开了。

顺便还把即将售卖的洗衣粉也推销了一番。

看着宁渊天天洁白又充斥着香气的衣衫,每个人对洗衣服的期待都达到顶峰,甚至还有人交了定金,一定让宁渊帮他留好。

“放心吧王叔,不管能不能卖出去,车钱我都会付。”

宁岳无所谓的说道,可王叔的脸色马上一变,立刻摆手。

“什么钱不钱的!每次帮你买点小东西你都要给我钱!这些日子我都攒了一贯钱了!”

最近宁岳经常让他去城里的时候帮着卖点东西,什么时候卖够了一贯钱,就换成一两银子。

多出来的那些钱都会给王叔当帮忙的费用。几次下来,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东西刚搬好,宁渊和宁美淑也醒了。

吃过早饭后,四人就一起坐上了牛车。

把宁渊送到私塾门口的时候,门前站着一群十几岁的孩子。

看见宁渊的时候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宁渊,你说你家做的洗衣粉今天就能卖的!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别看宁渊天天绷着脸,人缘真是不错。

尤其是他带来的香皂,每天都洁白飘香的衣服,慢慢地,居然都成了他的迷弟。

宁渊依旧面无表情,但同窗们的目光已经集中在牛车上了。

这香气,比百花齐放还香呢!

“都有,都有,你们都是宁渊的同窗,我给你们都便宜。

八文钱一罐,十五文两罐,买两罐送一罐!一家人能用一年呢!”

宁岳的嘴角一咧,都要笑出花了!

其实洗衣粉和香皂工艺差不多,只是加了酒洗泡制的牡丹皮和甘松,让衣服能持续飘香。

又把草木灰换成了贝壳粉,增加了清洁力,成本稍微高了一点,但售价也翻了一倍。

一听见宁岳又给他们便宜,还送他们东西,几乎是每个人都抱了三罐洗衣粉走了。

书生们都喜欢一袭白衣,他们的衣服又长,成天脱下得下,特别难清理。

再遇上下雨天,那衣服上的泥点子洗都洗不干净!

虽然读私塾的家里都有些钱,但再有钱也不能天天穿新衣啊!

有了这个洗衣粉,衣服天天都能洁白如新,还能像宁渊那样一身香气!

这第一波买卖已经让王叔惊掉了下巴,这还没到集市上呢,洗衣粉就已经卖了一半了。

一口气就赚了三两银子!

王叔不得不佩服一下他们的能力。

牛车又行了一刻钟,他们终于来到了繁华的集市上。

宁家村隶属于锦山城下的清源县,锦山城下有三个县,每个县下面又有三五个村。

这些村子通婚了几十年,真要仔细的算起来,几乎都能攀上点亲戚。

宁岳找了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地方,把牛车上的布一掀,随便打开了几盒洗衣粉和香皂。

摆了个牌子后,就坐在一旁看起了画本子。

看着来来往往的却不驻足的人,王叔有些急了。

做买卖的不吆喝,谁知道你卖的是什么!

又不是吃的东西,还能看见钱。

就这样放着,谁回来主动询问呢!

而且价格真的不便宜,八文钱,够一家人吃上三天了!

宁岳不疾不徐地翻着手里的书,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东西卖不出去一样。

“呦,这不是宁大公子吗?我说最近怎么都不来赌场玩了,原来是开始做生意了。”

听着有点耳熟的声音,宁岳才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摊子前的人。

正是几日前要拉走宁美淑卖了的大汉。

王叔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这是赌场的人。想起宁岳被上门逼债、殴打的场景,心里不由得替宁岳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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