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坏朋友

“是时候动手了。”女人阴恻恻的目光看向地面,那交错着布满裂痕的地板渗出了深色的污渍——不知道的以为是脏东西,知道的却能被吓死。

分明就是已经彻底干涸成褐色的血液!

丈夫难过地看了一眼已经疯狂的妻子,她正在收拾厨房,将儿子曾经最喜欢的蛋包饭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中央后又从置物架上取出一个红色瓶子。

瓶子里是粘稠的液体,女人小心翼翼又精细地浇灌在饭上,像是淋上一层番茄酱。

“俊介最爱吃妈妈做的蛋包饭了。”女人的表情流露出片刻温情,那双神经质的眼眸有了一瞬间的安宁,看上去与任何一位母亲没有区别。

但当她注意到此刻的家中是如此空落落,没有到处奔跑着的儿子的身影后,愤恨与毁灭一切的疯狂又逐渐污染了那双温柔的眼睛。

“杀了他们,我的儿子就会回来了。”

她动作迟缓而坚定地向着身后走去,手里拖拽着一根铁制的撬棍,金属摩擦在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动静,仿佛死神的预告。

丈夫面无表情地跟着,他阻止不了便只能沦为帮凶。他伸手取下妻子手中的撬棍,另一只手包裹住她扬起的拳头。

“我来帮你拿着,小心冰到手。”

一男一女两个变态掀开沉重的地下室门,噔噔踩踏木板的声音从上头传来,男人习惯性去摸灯,却发现那开关被什么黏住。

不好!他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立刻一把护住身后的女人,然后举起手中的撬棍就要击打下去。

但是他失败了,面对着早有防备的丰月,男人这点力气根本算不上什么。

年轻男人和中年男子的打斗就发生在这一刻,女人急急忙忙想要帮忙,却被另一个人拦住。

那是诸伏景光。

两人都是组织的杀手,身手自然不是这些平常人可以比的。没用几招便占了上风。就在丰月一脚将那男人踹翻在楼梯上时,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他眼神一厉,看也不看让右脚向后踹去,立刻撞上了一道坚实的□□,而后便听到一声惨叫。

女人听到这声惨叫,近乎绝望地扑了过去,根本不在意诸伏景光想要制服他的动作。

幸好诸伏景光经验丰富,即使收了手,要不然今天这女人的脊椎骨必然遭殃。

“天呐,俊介,是妈妈,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女人抱着那个双腿不能行走的男人哀嚎。

此情此景,男孩的身份立刻被揭露。

其他三个被关押在这里很久的人近乎错愕地盯着这对母子,他们不敢相信几秒前还是同伴的受害者眨眼就变成了造成他们悲剧的恶魔。

但丰月和诸伏景光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从一开始凶手就对你太好,如果不是你与引发他们罪恶的根源具有相似性,那么你本身就很有可能是那个原因。”

丰月也毫不在乎俊介愤恨的目光,在他眼里这小孩儿根本就是个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只知道伪装成弱者发泄私愤的怯懦者,不值得自己多加留意。

案件很快告破。

几个受害者以丰月和诸伏景光为首,将这罪恶的一家人用绳索捆起来关在地下室内,然后立刻报了警。

叫诸伏景光疑惑的是,作为组织的杀手他们本应该立刻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才对,偏偏丰月坦然地帮大家拨打了报警电话,还守在这里等着警察前来。

似乎一点也没有面对警察的恐惧。

诸伏景光内心复杂。不知道丰月是伪装能力太强,还是真的本性不坏。

不过,十几分钟后他就笑不出来了。警署里有太多热情女警,她们对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丰月太过关心,硬是不愿意放他自己一个人走,也不愿意他跟着诸伏景光离开。

——尤其在他们查询丰月的档案后,发现他父母离异且住址不在东京时。

“你就是走夜路被抓来的。”男警察也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丰月,这小子年纪不大性格倒是执拗,估计是与家里有矛盾才离家出走,“怎么能随随便便和朋友继续在外面晃悠而不回家呢?”

说完还瞪了诸伏景光一眼,这让诸伏景光觉得十分好笑。

自己有着人畜无害的外表。日常生活所接触到的大多数人对他都十分信任——尤其是公职人员。

没想到这一次却因为丰月而直接被打上了“不入流的坏朋友”的标签。

诸伏景光深信这与他今天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造型有关——他仍然保持着蛇女男宠的那套装扮,以至于看上去像是哪个风俗店跑出来的。

“我上哪儿去找一对离异的父母来接我?”丰月抓狂,恼恨地挠了一把头发。那头柔顺的长到腰际的银发立刻被弄得一团乱。

某人现在看起来是一只可怜的白色小狗。

诸伏景光没忍住,趁着警察回身,立马薅了一把丰月的脑袋。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个当初不是你自己登记的吗?”

我?才不是我登记的。半月嫌弃的要死,这件事完全是朗姆自作主张。

天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等等,既然事情是因为朗姆编造的档案引发的,那他可不得对此负责?

“喂,你别——”

诸伏景光刚想阻拦某人,他却已经比任何时候都快地用专属联络器拨了号,完全不在乎警察就在身边,有可能窥视到显示屏上的号码。

“南烛?这个点……”

“行了行了,别插话听我讲!你儿子我被绑架了。”

“嗯哦,你说什么?不用你拿赎金,我已经逃出来了。”

“需要你干嘛?当然需要你来接我呀。别忘了带上我那刚刚和你离异并且分走了你全部身家的妈!”

说完滴的一声,丰月果断挂断了电话。

旁边侧耳偷听他打电话的警察表情复杂,没想到长着一张天使脸庞的男孩对家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刚刚还以为他的朋友有问题呢,原来这小子才是个问题儿童。

女警爱暗下决心,一会儿这孩子的父母来了警局她一定要与他们好好聊聊对孩子的教育问题。

剩下三个受害人早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们分别被饿了不同天数,因此身体十分虚弱,不能再等待。

留下做笔录的自然成了丰月和诸伏景光。

于是丰月和诸伏景光一边等候朗姆将那对根本不存在的父母送来,一边听着警察们对这起案件的汇报。

“这次案件是典型的精神病人作案。直接凶手是母亲。三年前开车时发生意外,儿子在这场车祸中膝盖以下失去功能,胃也彻底失去了作用。这是诱发她心理问题的根源。”

“丈夫虽然没有精神问题,但属于典型的顺从型人格,加上非常爱他的妻子,所以纵容着她犯下了罪行,并且成了帮凶。”

“虽然案件都是这对夫妻策划并实施的。但我们认为——他们的儿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残疾后他自暴自弃,数次向母亲提出想要通过人血和人肉进行治疗,并且厌恶一切身体健全者。”

“我们在他的书房中搜到了宣扬西方□□的书籍,这或许是他那样对待受害者的原因。男孩深信喝人血食人肉能够治愈自己的伤痛。”

“整个流程他做了详细的笔记,上面还有母亲涂画的痕迹,想必这个笔记给父母都看过,一家三口明显是串通过的。”

丰月听得连连咂舌,果然世界上最恐怖的人是那些天然的变态。他们善于将自己的苦痛责怪到他人身上,将压力外放并最终伤人。

虽然丰月也不是个喜欢将所有错误归结给自己的人。但哪怕归结给他人,也得找准目标才是。

那场车祸一没有肇事者,二,他的母亲只是常规驾驶而没有不良驾车行为,可以说男孩受伤纯粹是意外。

如果他真的要报复,他报复老天好啦,为什么要害其他人呢?

没意思,真没意思。只可惜现在三个凶手都被关押起来,要不然丰月指定得指着他们鼻子骂。

警署里现在十分热闹,即便已经入夜,喝醉酒闹事的,打架斗殴的,在闹市区偷别人东西的家伙们全都聚在了小小的大厅中,声音穿透一道隔门来到会议室。

丰月抱着手臂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诸伏景光格外享受这一刻的喧嚣与静谧。

——他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待在警署中的安全感和熟悉感。

可丰月这个人似乎总是不乐于让别人安稳。下一秒,他不知什么目的问出了那个让诸伏景光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说组织里会不会有卧底?”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诸伏景光一瞬间抓紧了手,冷汗从脖子后头泛起,但他很快放松下来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警匪片里不是常有吗?互相安插卧底什么的。”

丰月没有去观察诸伏景光的表情,因为观众已经统统反映给了他。

“笑死,景光猫猫:小脸惨白。”

“你看我有几分相信你的‘突然’。”

“不要这样吓猫猫啦。丰月你好坏啊。”

“别人家的支线:体贴安心,致力于可以被拯救者最温暖的呵护。”

“丰月:恐吓嘴贱,致力于让被拯救者拥有最精心动魄的经历。”

为什么?丰月委屈极了。我明明是在提醒他好吗?我可是加重了关键词“互相安插”。

这难道不是明晃晃的提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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