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恒惊讶地看着定秋，然后看了看桌上的早晨，再看回定秋，“我以为你要修养个一年的。”
定秋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南宫恒不客气地坐到了餐桌上，边吃早晨边问，“告雪怎么会愿意放你出来的？”
定秋顿时更尴尬了，只能为告雪辩护道，“雪儿是讲理的人。”
病娇是讲理的？道理在她生命中占比不足5%，数学上可以忽略不计！南宫恒虽然心中吐槽，却也不打算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行吧，回来了就好。不然小狐狸都要被饿死了。”
看见师尊这样，定秋知道，对方还不清楚自己的打算，“师尊，弟子经历此次炼制后，有一个心结未解。”
心结？即便没有天演术，南宫恒一听也知道了对方的意思，“炼人之术本为邪术，你若因此上瘾，迟早得死在上面！”
定秋慎重地行了一个礼，“师尊，弟子此举并非贪图速度……好吧，速度也是我的追求。但除此之外，心魔不解，弟子就真的无望凝意了。而且……我总觉得自己不会死。”
“蛤？”南宫恒有些生气了，“你是觉得我的手段不够糟糕，怪我没有一次把你炼死是吧？”
定秋听出了对方语气的不对，有些怔怔地看向了对方。
“告雪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南宫恒的表情也显露了一丝痛苦，“在炼制你的时候，我的手抖了，我怕真把你炼死了，所以手抖得更厉害了。我完全错估了自己的能耐，在你入炉的最重要的时机，犯下最大的错误，手一抖，差点就把你给炼没了。”
南宫恒看着定秋的眼睛有些发红，“按照我的预计，你本不会受多少的伤，而我临阵发挥的能力完全没达到我的预计，正是因为我的失误，才差一点把你给炼死了，你出炉时一身的伤，毫不客气地讲，就是我的自大引起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定秋一听，却突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笑了笑，说道，“师尊，这是您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
南宫恒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白眼，果然，聪明人就是让人讨厌！南宫恒用冷冷的语气回应，“不帮。”
基于相似度太大，定秋立刻想起了前天告雪的“不要”，但他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甩了甩脸，定秋装作没有听见师尊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开始炼制时，我的确丢失了大部分躯体，但自师尊舍弃了我的一部分躯体后，您一点错误都没犯。”
南宫恒也不听定秋说的话，“上次炼人，你用了聚神丹，即使在有聚神丹的情况下，你也差点死了，这次你想不用聚神丹来硬抗，谁给你的胆量？”
定秋微微停了一下，恭敬一拜，“因为师尊本就希望我不服用聚神丹。”
这你也能看透！南宫恒有些惊讶了，“可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是我过于自大了，你当时若未服用聚神丹，就真陨落在那里了。”
定秋看向南宫恒，“可在师尊心中，没有服用过聚神丹的，怕是也无缘挑战飞升了，是吗？”
南宫恒的脸彻底黑了起来，一言不发。
定秋低头缓缓说道，“弟子仍旧记得师尊的教诲，您说过，作为您的弟子，一定要以飞升为目标。弟子此时正为飞升的可能而努力，师尊不该支持吗？”
南宫恒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很明显，他已经输了。没有天演术，他压根说不赢这个妖精。
南宫恒叹了一口气，决定勉力挣扎了一会儿，“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无法保证你的生死。”
“相比第一次，师尊的技艺必定有长足的进步，上次尚能死里逃生，这次我又何惧。”定秋皱了皱眉，补充道，“而且，我觉得自己不会死，不论师尊炼制手段如何，我都觉得自己不会死，我相信现在的我，即使面临药火，我也能挣扎求生。”
吹牛，这药火的威力远高于锻体境，你进入其中，哪还有生机。南宫恒想了一下，但这也算一个台阶吧。于是顺势而下，“这可是你说的，就是真把你烧死了，也是你在欺师，而不是我技艺不精。”
定秋笑了笑，“谢师尊成全！”
南宫恒这时候记起了炼人前的怪异，在当时两难的情况下，定秋的眼中却没有一丝迷茫。便问道，“你在第一次炼制时，便决定再冒一次险了？”
定秋听言，憨憨一笑，“当时想通了您的真心后，我便确定您和告雪的意见其实不合，也能感觉到，您自己心中其实也有纠结，我既希望告雪不要担心，也想要满足你的期许，我既希望不让您伤心，也希望能满足您对弟子的要求。除此以外，我自己也想挑战极限。所以我思来想去，我觉得最好的选择就是再进一次丹炉了。”
南宫恒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好比生活真出现了母亲或老婆的选择，结果这家伙虚晃一枪，把两个都给救下了。得弟子若此，夫复何求啊。还有，天演术能不能换个人附身啊，我觉得定秋和你更配。
惊叹之余，南宫恒连连点头，“定秋啊，那你应该知道费用的问题了吧。”
？费用？定秋眉头一皱，“什么费用？”
南宫恒向定秋投出看弱智一样的表情，“怎么，你以为这药火是平白出现的吗？”
见装傻失败，定秋呵呵一笑，“这，师尊需要什么？弟子……尽力给您去办。”
南宫恒也呵呵一笑，“行，不算你人工费用了，只让你出个成本费，减去零头，就算你3000块灵石得了。”
定秋顿时就噎住了，作为幻狐一族开启了灵智的成员，外加青书狐的身份，他一年才能从族群里领取到20块灵石，现在上哪去找3000块灵石。告雪倒是应该有，但她肯定能猜到这灵石的用途，然后跟他装穷。
定秋尴尬一笑，“师尊，我能不能……先赊着啊？”
“当然能啊。”南宫恒的笑容愈加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