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我欠福晋一声,谢谢

第二百一十章:我欠福晋一声,谢谢

夫妻走的路线不同。

吕雉是利用人的心理习惯,加以暗示。

而四阿哥走的是人情和八卦路子。

吕雉尽量不露出好奇:“纳兰家不是以家风闻名,明相自己都没有纳妾,三兄弟亦独守发妻。”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不免讽刺。

都知道,大诗人纳兰容若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不多,只有四个,初恋、表妹、发妻和名妓才女。

既有“寂寞空庭春欲晚”,又有“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为弟弟的纳兰揆方是因娶了康亲王的女儿爱新觉罗·淑慎,当上额驸,才领的公爵待遇。

他倒是敢!

“想来,纳兰揆方哪怕养了外室,也当十分谨慎。爷的消息来得倒快。”

四阿哥突然有几分后悔。

小福晋可是个爱吃醋的。

他自是可以遮盖掉“外室”这一段,一时不察,说快了。

四阿哥保持神情泰然:“那外室怀了身孕,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京中城西不少人都知道了。”

吕雉:“包括淑慎郡主?”

四阿哥点头。

吕雉道:“我听说,康亲王素来疼爱这位小女儿。当初也是看明相的家风好,这才将女儿下嫁给最没有出息的纳兰揆方。”

“淑慎郡主见到多年没有相逢的父亲,一时也是藏不住。康亲王怕也是没想到,他回家,才知道出嫁的女儿受了这般委屈。”

“要怪只能怪,纳兰揆方将手伸到了通安皇庄。想来,以康亲王的手段,随便一查,便能知道,纳兰揆方在搞什么鬼。”

“他想为女儿出气,自然不会让纳兰揆方得意。爷的法子,比起我的要稳妥得多。”

四阿哥夸了回去:“比起福晋的潜移默化,我的办法浅显得多了。不过大内不比宫外,福晋再小心都是对的。”

“换成是我,确实也想不出福晋这般巧妙的法子。”

吕雉叹道:“再多的法子,终究还是让爷受了委屈。”

四阿哥闻言,方才心中的犹疑顿小。

乌拉那拉氏如此七窍玲珑,难道不都是为了他在做打算吗?

他既承了福晋的成果,还要防备福晋的聪慧,那他爱新觉罗·胤禛成了什么人了。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他胤禛自认不是小人。

“从得到神谷开始,我便知道,这不会是一条容易的路。”

“幸而有福晋在,让他们便是伸长了手,也不曾得到任何好处。”

“我欠福晋一声,谢谢。”

吕雉掩着嘴,俏皮道:“爷的这声谢谢,能换来,神秘人的身份吗?”

有系统在手,她当然知道神秘人是谁。

但吕雉突然想知道,四阿哥有没有考虑过将这个天大的谜底告诉他的嫡妻,乌拉那拉氏。

四阿哥的手从骰盅上移开:“便是福晋胜了,这个问题,也无可奉告。”

系统的事,确实事关重大。

换成是她,这一世都不打算掉马。

看来,小良人和她,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吕雉半点没为“乌拉那拉氏”觉得委屈,只觉得小良人和她是“同道中人”。

吕雉继续摇了摇骰盅:“那我只好问问,爷是如何知道工部会安排戴大人了?”

四阿哥想,以乌拉那拉氏沉稳的性情,难道还有几分赌徒的属性?

前头连输三把,如今她就以为自己能连赢三把吗?

四阿哥直接打开骰子。

好的。

福晋确实能。

他又输了。

四阿哥不自觉将骰盅挪开了些:“这个问题,我也只是猜测。”

吕雉:“便是猜测,也算一个问题。”

四阿哥颔首:“我想,此事当跟户部尚书马齐有关。”

“汗阿玛将核算稻种产量之事交于户部仓场衙门。难道,他们二人的产量相比如何,户部会心中无数吗?”

“马齐做事老练,断然不会轻易得罪他们任何一方,从而将户部放在炉火上烤,必然会在当庭比试之前,做好万全准备。”

吕雉疑惑:“原本他们这两种稻谷的产量相差无几,岂不正合帝心?户部尚书大人为何还有近忧?”

四阿哥答:“马齐大人有的是远虑。打成平局,自然是再和谐不过的场面。”

吕雉明白了:“所以,产量明面上的数量相差无几只是第一层。马齐大人要推动的是第二层,人心的选择。”

四阿哥道:“是啊。帝心最想看到的,是两厢合宜的场景。”

“在产量之数上,其实大哥还算做了第二手的花房准备。”

“若非康亲王为了郡主,亲自下场打女婿的脸,说不定还真会让大哥险胜。”

吕雉笑容带了一丝嘲讽:“便是准备充分,对帝心的认识不足也注定他不可能会赢。”

四阿哥:“马齐大人正是要促成最佳的结果,让户部立于不败之地。”

吕雉接口:“是他暗示了六部里的其他人?”

四阿哥:“马齐大人不必亲自暗示。”

“听说,我和三哥、五弟要入六部前,礼部和兵部尚书都来请教户部尚书。大概是问,之后要如何对待我们吧。”

吕雉:“马齐大人当真长袖善舞。太子和大阿哥二人相争,其余人自然感兴趣。”

四阿哥:“是的,所以他只要等着别人来问的时候,稍加点拨。各部尚书或许早有准备。要推哪一位出来,早有定论。大概只有内务府的海拉逊不知情。”

“那工部尚书向来喜欢提拔‘自己’人,又和高大人历来有不和之说。戴大人突然空降,又不是会听他话之人。不过五品员外郎,最好拿捏。工部除戴大人之外,几乎不做他想。”

“便不是福晋你提的当庭煮米,也会有别的投议之法。对于我们来说,戴大人便是那股东风了。”

“如此说来,我们夫妻,当是默契。”

吕雉适时举碗:“我敬爷一碗鸽子汤。”

“先前爷不是说,马齐大人和爷私底下不曾过多来往。”

“今日看,他倒挺护着自己人。”

四阿哥放下莲纹春杏青花瓷碗:“是不是自己人,另说。或许他只是当着百官的面,不得不护犊子。”

“朝堂不容许结党营私,但一位不爱护下属的尚书,想来汗阿玛不会喜欢,他也是做不长远的。”

吕雉想起,今日在御门前,好像听见有人问富察·马齐是不是故意护着四阿哥。

马齐跟那人吐槽道:“老臣若真是四阿哥的人,怎么不见他送薯条和薯片给老臣吃?”

还埋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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