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不会踩蚂蚁的人。”月牙儿语气凝重。
贺茶词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反派啊，那种正义感滔天的人和自己天生八字不合。
无聊。
看出贺茶词的不以为意，月牙儿补充道：“他除了蚂蚁，谁都杀。”
“？”贺茶词有些疑惑。
“杀父弑兄，什么都干，整个朝堂，那日血流成河。”月牙儿眼神里慢慢带了些仇恨。
“那他为什么不杀蚂蚁？”
月牙儿：“……”所以说你的关注点根本就只在蚂蚁身上吗？
“属下不知道为何，大概是性情古怪吧。因为给他养蚂蚁，死了不少人。”
贺茶词点点头。这人心理上指定有点毛病。
到了家，贺甘南依然不在。
贺茶词倒不担心贺甘南的安危，皇后倒不至于对还有用处的栋梁之材下手。
她猜的不错，贺甘南在她走后不久就被支了出去。
皇后身边的张嬷嬷是个沉稳的老丫鬟，她说话时总是习惯拉长尾音，因此总是显得有几分从容不迫。
毕竟是跟在皇后身边的嬷嬷。
贺甘南没有行礼，他是武将，而张嬷嬷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嬷嬷。
贺甘南知道来者不善，便直接问道：“张嬷嬷，我贺甘南一介武将，不懂宫里的规矩，张嬷嬷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张嬷嬷笑得斯斯文文：“贺将军聪慧，老奴就不好再假惺惺的了。”
“皇后娘娘听闻贺将军发妻过世多年，贺夫人之位一直空缺。”张嬷嬷起身给贺甘南倒茶。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看来皇后是铁了心要扶持顾墨上位。
贺白依是皇后中意的棋子，自然要让贺白依的身份更高贵些。
那么贺夫人之位，就要让给向姨娘。
贺甘南接了茶，没有搭话，而是细细品茶。
张嬷嬷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微笑着催促：“贺将军总说您是粗人，如今品茶却也懂得了，可谓人都是在进步的。”
贺甘南这才察觉出张嬷嬷的厉害。
这句话，既点出她已经看出了贺甘南的推脱，又暗示他只要跟了皇后，就前途无量。
只可惜，贺甘南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贺夫人只能有一个人，谁都无法替代。”贺甘南回应道，把剩下的茶放下。
这茶苦涩，不及战场上饮热血的痛快。
张嬷嬷劝道：“贺将军，人要懂得变通。贺三将军灵性已经超过您之上，您就不怕这大将军之位让与他人？”
“我兄弟，有什么好怕的。”贺甘南撇了她一眼，有些不悦。
“大将军，贺夫人已经过世了，把贺二小姐的亲生母亲立为贺夫人，于贺二小姐而言，是很有好处的。”张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她接着说：“更何况二皇子接位概率最大，贺二小姐很有可能与二皇子成亲，国母之位的人，自然是贺家嫡女更好听些。”
贺甘南踌躇片刻。
“难不成贺将军偏心，只想着贺大小姐？”张嬷嬷见他松动，想再添油加醋撺掇一下。
贺甘南道：“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