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倒也不挣扎，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都说了出来，看得出明渊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才会说的如此顺畅。
“除此之外，陆雪瑶可有对你说过什么？”陆灵素问。
“灵素小姐到底是想问什么，或者小姐可以直接告诉我，有明渊姑娘在这里，我也不敢做什么别的事情。”不知为何，林辉就是相信，要是陆灵素和明渊说要把自己杀死在这里，明渊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杀了。
林辉还不想死，就算得不到权力，至少还要保下一条命。
“她可与你说过如何与我解除婚约？”
林辉点头，“雪瑶的确说过一些，她说只要你出了问题，这婚约就是不接触也得解除，但是我一点都没有参与，雪瑶具体做了什么，我是当真不知，就算灵素小姐把我杀了我也是这个回答。”
“走吧。”陆灵素对林辉当真是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在众人面前还能装的有骨气一般，真正没人了才显露出他的鄙夷，也许陆雪瑶那边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若陆雪瑶真的嫁给林辉，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么？
“灵素，我…”
“还想说什么。”明渊感到耳朵都不舒服了，率先转过身来，“还要得寸进尺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当年真的喜欢过你…”
“这种话等你死了之后再和陆灵素说吧。”陆灵素没停留，和明渊一起离开了。
监视陆灵素的人，看着陆灵素和明渊从正门回来，都快把眼睛揉瞎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陆灵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现了，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灵素小姐，你真的相信林辉的话？”
“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应该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毕竟是陆雪瑶想要嫁给他，问题的确应该出现在陆雪瑶这边。”
“那就这么放过林辉？”
“不然你真的准备在京城把林辉杀死么，这里不是江湖，是京城，做事还是要小心。纵然百医阁身份超然，但也要为你主人考虑。”
“原来灵素小姐心中还是有主人的。”明渊也不知道理解了什么，陆灵素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了。
陆雪瑶得知陆灵素出门，又不知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偏偏身边带着个本事强大的明渊，她根本无可插手。
陆相是在陆灵素回来的第二日傍晚回家的，这些日子陆相一直在朝中奔波，大多时候就直接宿在朝殿了，一回来就被陆雪瑶围了上去。
“爹，您还记得灵素姐姐么？”
陆相看向陆雪瑶，他知晓自家这个女儿心思最多，本也无意管他们到底能够翻出多少波浪来，只是突然听得陆灵素的名字，还是有些恍惚。
“灵素不是已经死了，还是你告诉为父的。”
“但，但灵素姐姐回来了，就在原来的院子里，我想着怎么也得告诉父亲一声。”
朝中内忧外患，当今圣上谢漳年纪尚小，朝野上下皆被摄政王谢东敏握在手中，这些日子谢东敏把朝臣留在朝堂上，就是逼着他们这些朝臣投诚。
“让灵素来见我。”陆相缓慢坐下，喝了一口陆雪瑶泡的茶，“还记得灵素泡的茶最是好喝。”
陆雪瑶没想到陆相还记得当初的事情，为此陆雪瑶泡了好久的茶，还被范清颜说无用，连泡个茶都比不上陆灵素。
陆灵素和陆相的见面很猝不及防，明渊依旧不肯离开，站在陆灵素身后。
和陆相的缘分不过是这幅皮相上的，陆灵素也不见得有多尊敬，况且当慕容幻月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他，此时也没有什么不同。
“灵素，灵素？”陆相开口唤道。
“陆灵素见过陆相爷。”
“叫什么相爷啊，怎么不喊我爹爹了，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追着我喊爹爹？”
“当年相爷把我送出京城，可还记得我是你的女儿。”
“怎么不记得，当年为父也是迫不得已，本想着能够给你留些名声让你在乡下养胎，谁知路上会出这些事情，竟是让你和为父阴阳相隔这么多年。”
陆相这些年鲜少流露情绪，在家中更是不苟言笑，此时才算是流露出些人的情绪来，“灵素，你快和父亲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什么地方了？”
“百医阁。”陆灵素开口，“这次回来，我是为了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陆相听到百医阁的名号皱了皱眉，朝野上下江湖草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百医阁，他不知道自家女儿是怎么和百医阁扯上关系的。
“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在陷害陆灵素。”
陆相爷一愣，“此话从何说起？”
“陆相爷忘记当年为何要把我送出京城了么？”
“当年便一直想要知晓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何人的，眼下你回来莫非便是为了此事？”
“正是如此，这孩子非是我私通来的，而是有人陷害我，可惜因为生病和坠崖，我记忆缺失，所以才来此调查此事。”
“可有怀疑之人。”
“陆雪瑶和主母范清颜。”
“若当真如此，父亲会支持你找到真相的。”
“父亲对范清颜有感情么？”
陆相沉默。
陆灵素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明渊道，“现在看来府内根本不会有人说实话了，而且好多旧人都不在了，灵素小姐准备怎么调查下去？”
“出门。”
和陆相的谈话不算愉快，陆灵素也并未上心，倒是陆相爷面色沉重，“让大公子来见我。”
陆鸿离是妾室所生，在府中很是低调，不过陆相只此一子，加上陆鸿离很有手腕，也无人敢看轻他。
“父亲有什么事情么？”陆鸿离问。
“你可知灵素回来了。”
“知道。”陆鸿离点头，“灵素妹妹和当年很不一样了，或者应该说，看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和百医阁扯上了关系，你可知百医阁在江湖中的势力，甚至是大燕王室也对之异常尊敬，前几日雪瑶和百医阁结怨，眼下灵素又以百医阁的身份回到相府，我担心她并非真正的灵素。”
“父亲希望我如何做？”
“我要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如果她真的是灵素那自然最好，若她不是，便很有可能是摄政王安排进来的奸细，你我行动便要小心。”
“父亲想好如何回复摄政王了么？”
“尚未，但拖不了多久了，总之摄政王应该还没有本事攀上百医阁这颗大树，最好是我多想了。”
街上人来人往，陆灵素没有戴面纱，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注视，她倒是无所谓，一旁的明渊道，“灵素小姐，你是说觉得陆相爷有什么瞒着的事情？”
“他刚才的感情，至少有一半是装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要装，应该和范清颜母女没什么关系，看得出来，他对她们的确是半点也不在意，这样的相爷到底有什么样秘密，可能背后还有更深的思虑，只要他不打扰我，我自然也不会干涉他，这就足够了。”
月宝又见到陆灵素自然高兴，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的确是有些事情，关于当年我被人陷害的事情。”
“小姐是说…您腹中的孩子？”
“是，你可还记得，我到底是怎样怀上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