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要点脸吧

在猎场里过野人一样的生活,爬树看鸟蛋,偷看母狼生产,自制渔网安置在河里拦鱼。

发现了黑熊偷蜂蜜,跟在后头捡漏,三天的时间做了各种各样的事儿。

当然了,大部分都是傅元筱在做,内卫不帮忙的,申屠稷负责的就是看。

偶尔的伸一次手,或者是笑她。

也是在这几天之中傅元筱对暴君的底线有了新的认识,他脾气好的时候可真是比她亲爹还宽厚。

就说第一天早上她醒来发觉自己枕着他大腿,他都没生气!

所以之后的几天她就有点儿明着蹬鼻子上脸,譬如偷了蜂蜜还敢掰下来一块往他嘴里塞。

她一直在他底线边缘疯狂蹦跳,就觉着他的宽容真是个无底洞。

玩了三天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都折腾的成了野人了。

骑马接近营地,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行人马,应当是刚刚抵达的。

傅震和黑甲兵都在,威风凛凛。

傅元筱眯起眼睛,“梅南擎来了。”

“嗯。”

申屠稷并不意外,在马背上淡然的似乎掌控了一切,很帅。

看了看他,傅元筱就把眼睛收回来了,暴君的确是有一些特别魅力的。

而且,他真是个天生的帝王。

到了近前便看到梅南擎趴在梅恕的尸体上哭,梅恕的尸体存放的还好,但死的惨放再多的冰块保存也还是那样儿。

梅南擎哭的真挺可怜的,反正一听就是发自内心。

一个这么大年岁的老头,早年丧子现在最爱的大孙子也没了,这场面乍一看真挺触动人心。

天子抵达,众人伏跪,梅南擎更是跪的夸张。

“老臣惭愧,教出的孩子不畏天地不敬帝王,如今他付出了代价还望皇上恕罪。”

谁又能想得到他第一时间就是道歉,还哭的老泪纵横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申屠稷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

傅元筱跟傅震站在一块儿,父女俩表情一致,‘看你继续演’!

“不知阁老有没有收到消息,皇后被梅恕偷偷带到了营地本意是想利用她勾傅元筱,他好借机杀人。但不料想皇后早与他有仇怨,据说早年他曾欺辱过她。所以皇后才会一时疯狂与他同归于尽,目前为止还无法将皇后的尸身完整的搜寻回来,只寻到了一部分。”

“老臣……老臣无颜面对皇上。”

梅南擎情绪激动到失声了,说完转头寻了一下,就奔着放置梅恕尸体的木架撞了过去。

他的下人立即扑上来抱住他,大喊阁老不要阁老节哀,乱成了一团。

傅元筱皱着眉头小脑袋往傅震那边儿扭,“能在伤心的时候还演戏,真不一般。”

傅震看了她一眼,“别说话。”

申屠稷走过去扶起梅南擎,“阁老切勿太过伤心,身体要紧。人都没了,那些事情朕也不计较权当没有发生过。”

“多谢皇上!”

梅南擎接连摇头叹息似乎极为惭愧,之后被自家下人扶着离开,梅恕的尸体也一并跟着抬走装进了准备好的棺材里。

梅恕的尸身都不完整,白布往下一揭真是触目惊心。

梅南擎远远地注视着,苍老的双眸中恨痛交加。

“阁老,您别看了。”

“都得给恕儿陪葬!”

专业人员将梅恕的尸体换上了衣服捯饬好了,马上要盖棺了,梅南擎过来看最后一眼。

那父女俩站在远处观瞧,只看梅南擎那状态真是孤家寡人。

傅元筱是在猜想这书中最大的贪婪人物此时内心在想啥,梅家其实还有其他的子孙但他最爱长子长孙了。

最爱的都死了,不知内心作何感想。

傅震反而有几分感触,“你得保护好自己,尤其当下越被重用越危险。”

扭头看向他,她嘴一噘,“我爹是真的疼爱我,不像他,孙子都死了还琢磨演戏呢。”

“老子说的重点你就没听懂是不是?”傅震无奈,抬手拍了她一巴掌。

“咳咳,我知道,您是怕我会没命嘛。您放心我肯定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绝不做危险之事。”

抱住他手臂,傅震对女儿的爱她早就知道啊。

傅震要把梅恕带回去,至于梅鸢……他根本没提要把尸身安葬什么的,反而是说梅鸢是梅家旁系过继而来。

其心性狭窄不贤淑又有污点实不配国母之位,希望皇上昭告天下废黜,而他也会将梅鸢从梅氏除名。

傅元筱站在屏风后听了个清楚,白眼儿也跟着翻到天上去。

这老东西怎么不骂自己孙子毫无廉耻像发情的狗一样自家亲人都不放过,按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梅鸢的错咯!

“阁老不必忧心,这些事情待朕回宫再处理。您尽快启程吧,时间不等人。”

申屠稷可真是温雅,就像个小辈似得安慰他。

但傅元筱愣是听出一股讽刺来,好像在讽刺梅南擎半截身子入棺材,很快就能跟他大孙子在地底下重聚了。

梅南擎走了,她也从屏风后出来了,果然看到暴君面上淡淡的笑意。

“这老东西话里话外的贬低梅鸢,只字不提他孙子畜生不如。”

申屠稷抬眼看她,“随行在他身侧的下人不是梅府的,而且自进来后眼神飘忽应当是在找你。”

“啊?”

傅元筱一愣,仔细想了想在梅南擎身边看到的人,没什么太深的印象,都是他家奴才啊。

“其实昨日见到你时他就在看你,用一种……很震惊很不解的眼神。”申屠稷接着道。

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我长成这样,谁见到了我都会震惊吧。”盛京第一俊,那可没丝毫水分。

闭了闭眼,申屠稷抬手捏自己眉心,“你要点脸吧。”

傅元筱讪笑,她总不能说自己长得丑吧,谁听了都会忍不住骂她,凡尔赛嘛!

“那人许是东旸王的人。”

“东旸王?不足为虑吧。”

她一听这人就暗暗摇头,暴君的另一手下败将啊。

那老头想学当年的叛贼广裕王搞一出自立为王来,最后被暴君逼的吊死了自己。

“你又怎知不足为虑?”

“因为皇上英明神武啊,但凡跟皇上作对肯定不得好死!”

瞧‘他’那真诚的小眼神儿,申屠稷忽然怀疑她是不是预知些什么。

那笃定的样子可不像在吹捧,恍似就在述说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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