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天色渐晚,部落里人影攒动,都是从外边采集打猎归来的男男女女,
“小明,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进屋”,这时陆山换岗回来了,
“这不等你呢嘛”,陆明转身朝着陆山笑道,
“去去去,谁不知道你陆小明的名声,就喜欢看兄弟倒霉自己偷乐,几时还懂得关心我们,
那陆彪也就是跟陆压老祖走了,不然看我俩怎么收拾你!”陆山长脸一拉,也不拿正眼瞧陆明,
径直看向玉阴说道,
“当年那头和我同病相怜的鸡精去哪儿了,我还说和他说两句体己话呢”,陆山眼含期待地看向玉阴。
“他这次没跟来,前些年他和几只鸦精生了堆宝宝,现在正严加教化呢”,玉阴闻言摇摇头道。
“都有孩子了,这么快?”陆山有些唏嘘,
“我们哥几个这些年是一个也没结亲呢”。
陆山叹气一声,也不再问玉阴几个为何不进屋,自己推门进去了,
屋里陆庭正摸着脸上的大髯,笑眯眯地和苏摩说着些什么,也不管陆山进来,
玉阴几个也随即跟了进来,关上屋门。
这时陆庭随手点起一盏油灯,
道“苏兄弟,吴兄弟,今天完了,等明天你们单独上我这儿来,咱们再细聊聊”。
“行了!陆庭,都聊了半天了,还细聊,赶紧把你那马鞭草酒端上来,你明大爷渴了”,陆明一听这陆庭几个叽叽歪歪没个完,赶紧怪叫一声,
总算是让陆庭打住了,
“嘿嘿,”陆庭也不恼,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两瓶用琉璃做的罐子,
“瞧瞧,”陆庭一指,
“这绿的叫马鞭草绿酒,这黄的叫马鞭草黄酒,
都香的很!”
说着给大家都倒了一陶碗,又接着上午的鬼魔话题说了起来,不时拿陆山打趣,
弄的陆山的大长脸好像越发长了。
昨天一阵推杯换盏,直折腾到半夜,玉阴几个喝完都回房草草的睡了。
等到早上红霞泛滥,从那兵事营的晨练队伍里出来一个人,朝玉阴的住处走去,
“玉阴姑娘在吗?”
这时玉阴早醒了,她道行深厚,轻易不会陷入昏沉,昨天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
“谁啊?有什么事?”
“我是兵事营的陆金,昨天太一首领听说有西王大部落来的修士到部落做客,
特地吩咐我今早来请您一去,希望与您在混沌钵前清谈一番”。
“哦?”玉阴低声沉吟片刻,
对着屋外喊道,
“可以,等我收拾片刻”,
说着玉阴体发金光,将昨夜残留在衣服上的酒气都尽数破灭,
又将自然披散的长发挽起一个道髻,
这才轻步出了房门,随陆金一起向部落中央走去。
部落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像鸟巢一样的茅草屋,占地颇大,
这时太一氏正在屋里安坐,面前半人高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座紫金色的钵盂,里面有天蓝色的液体正淙淙流转,
门口侍卫也不阻拦,
玉阴直接进了屋里,
也不打量,朝面前的太一氏拱拱手道,
“太一老祖安好,不知叫晚辈过来有何事?”
“哈哈,好一个钟天地之灵秀的女道,
度怪祖师还请上座,”
说着用手一引对面,升起一张云床,
玉阴点点头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云床上和太一氏一同观起钵中神水,
“玉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太一氏一点面前的钵盂,
“纯净无染,倒映天地,恐怕是传说中的天一神水罢”,玉阴看着面前的青蓝色想了想说道,
“不错,我深研物质至精之道,这钵盂正是我的证道灵宝,
今天我以物质本源化现出一钵神水,还请道友品鉴一番”,只见太一氏头角峥嵘,身穿金色长袍,头顶碧霞冠,抚怀笑道。
玉阴闻弦而知雅意,用手轻触水面,以太阴宙光行于水面,
顿时钵盂里升起开天辟地的幻影,
这时玉阴叹道,
“小女子道行浅薄,让前辈见笑了”。
“嗯,玉阴我要是没看错,你修得应该是太阴之道的变种罢?”
“不错”玉阴点点头,
太一氏静默两息道,“西王母她可好?”
“我远离故土如今也有七年有余,
上次见她老人家,还很精神呢”。
太一氏闻言颔首道,
“西王母是自人道开辟前就存在的古祖,我一向恭敬,
不知玉阴你怎么看我太一部落?”
玉阴闻言朝太一氏拱拱手,
“我不过炼气第三步,有甚么资格说这等大事?只是前辈相问,我斗胆空言一番,
我观太一部落人人向上,家家安闲,内有如陆山这些天才,外有神兽合聚,
老祖道行莫测,有妖鬼纷纷拜伏,或有不世之功矣!”
“哈哈,度怪祖师谬赞了,我还差的远,
正要与洪荒中诸位前辈后辈共同探讨”,太一氏抚怀笑道。
太一氏似乎被挠到痒处,
接着道,
“玉阴你看我那兵事营,”太一用手虚指西边,
“这洪荒自一千五百七十二万元会前,先是有天道鸿钧老祖削平天下,奠基人族盛世,
后又有人道女娲娘娘创立人道,摄取洪荒众生,
早不复过去三万六千亿元会神兽时代的野蛮无知,
只是日久年深难免死气沉沉,有失生命活泼之气,”太一氏一叹,
“我思虑良久,决定建立这兵事营,一来保护部落免受小灾小害,二来刺激洪荒再生新流,
只是曲高和寡呀!”
玉阴闻言缓声安慰道,
“老祖不必忧虑,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老祖日夜为洪荒兴盛奔波,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机运未至而已”。
“说的好!”太一氏闻言一喜,忍不住握起玉阴的手,
“想不到偌大的洪荒世界,还不如玉阴你一人看的明白,”太一氏静默了两息拉着玉阴的手道,
“走,我带你去见两个人,保管你大吃一惊,哈哈”。
玉阴从善如流,也不推拒,紧跟着太一氏出了屋子,往部落西边走去,
等过了兵事营,再往西走了几千丈,到了一处小山前,
这时太一氏停下来说道,
“此山本无名,几年前被我取名为聚乌山,你且等待片刻,”
说着朝聚乌山一指,有流光飞入山中,
不一会儿,有一对青年男女从中走出,男的身穿紫红长袍,女的身穿青绿长衫,施施然走了过来,
“老祖,不知道叫我们两个有什么事”,那男子朝太一氏拱拱手问道,
“没什么大事,你看这是谁?”太一氏笑眯眯地看向玉阴,
“这?”男女有些糊涂地朝玉阴看去,登时似乎有些慌张,
“不必怕,陆俊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