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著书立说
洺珂儿的讲学是失败的，因为她的课程听到最后的竟然只剩下了不足五百人。
原本整个讲堂是千人还多的，整整走了大半，这对于一场讲学来说，可以说是十分失败。
可是那少年说给所有人点起了一点火光和希望，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其实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差，并不是那些老人或者王侯口中无用之人。
人性本恶则是让这些点起希望之火的人开启了思考，思考为什么王侯一定就要高人一等，思考前人说的是否一定就是对的。
以及最后天下是百姓之天下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观点，更是引出了生活压迫带来的那种不甘。
三说就如同那台阶一样，层层递进，让不知多少人从迷茫中突然闪烁出了一丝丝智慧的光芒。
尤其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一点点光芒让他们见到了一条从未想象过的道路。
这是一场启蒙运动，启蒙人类冲破那数千年思想禁锢的枷锁。
稷下学宫是天下有志者汇聚之地，于是当有人提出了如此惊世骇俗，却又令人深思的话题之后，洺珂儿的名字和她的思想，便如同狂风卷落叶一样，不过几日时间，便席卷了整个天下。
哪怕那些名家宿老不断地批评，哪怕官府在不断的抓捕传播者，可是寒冬里草原上的大火，又如何能被人力所扑灭。
于是，在三说不断传播之时，洺珂儿的安全问题也终于第一次被人摆在眼前。
清晨，晨辉斜撒在小院，衍花葬来到了门前伸着懒腰，便看到院子中三具凌乱的尸体。
“昨晚又来了三个？”
“嗯。”
另一边的放门口，赵天歌打着哈切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九月中旬，三说传播越发浩荡，前来刺杀的人越来越多，不足为奇。
看着那三具尸体，衍花葬认真辨认了一下，轻声笑道：“还有一个三品高手，看来真是下了血本儿了。”
说罢，提着短剑在院子中开始练剑，自从突破黄河之上顿悟以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武学上明显的进步了。
“或许，我的资质也只够修炼到二品吧？”
短剑挥舞，喃喃自语。
一边赵天歌想了一下，给出了答案：“却没有机缘，你确实应该止步二品。不过若是有些机缘，一品到也不难，但是若想破镜，就不大可能了。”
“一品已经是奢望了，我有如何敢奢求破镜，毕竟这天下，无论出名的还是隐居的，所有破镜者加起来，只怕都不足十个呢。”
“算上那心禅院的和尚，该是九个，且西蜀剑皇独孤胜，也快要破镜了。”
“那先生呢？”
“我？”赵天歌摇了摇头：“我不算，我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
说罢，转身来到了门口，静静地等待稷下学宫有人来收尸。
看着赵天歌那随意的模样，衍花葬觉得自己被装到了。
只是转念一想，似乎人家根本没有装，说的都特么真的，这就很淦！
不多时，稷下学宫的收尸队伍果然来了，都是一些自发组织起来捍卫洺珂儿学说的人，虽然这些人有些甚至都不会一点武功，可是他们依旧那样勇敢，对于那院子中的三具尸体没有一点畏惧。
“先生，夫子可还好？”
“甚好，有花葬这位二品高手保护，珂儿安全无忧，现在估摸着已经起床，正在著书立说，以此来捍卫自己的学说呢。”
“著书？！”
听着赵天歌的解答，一群人眼中都是光芒。
若是洺珂儿真的著书立说，那么从今往后，三说可就真正的能够支棱起来了！
于是也不好打搅，连忙躬身拜退。
似乎，生怕打搅到洺珂儿。
看着院子中再次恢复干净，衍花葬收起了剑，坐到了一边秋千之上。
那婀娜的身子肆意展现，可惜缺少了欣赏的人。
至于赵天歌，三千年风雨，能够让他都为之动心的美色已经很少了。
“先生也阴险的很，明明您自己动的手，甚至全程我都没听到一丁点动静，却偏偏把结果推到我身上。”
“你的境界太适合了，二品修为，总有一些人在接连失败之后还心存侥幸，正好也为未来清除一些障碍。”
“未来？未来先生是要造反，对吧？”
“我不动手，这世道也会逼着别人动手，如今珂儿醒世，有些东西，也差不多该到了出现的时刻了，”坐在大门口，赵天歌眼中出现了希望：“或许，当它出现之时，我便可以真正放下心来，便不用再整天瞎操心了。”
“不懂。”
想了许久，听不懂赵天歌的意思，衍花葬干脆放弃了思考。
从江淮一路跟来，已经相处数月，可是随着相处越久，她越发感觉自己的智慧和另外两人的差别。
这不是智商原因，只是单纯的思维上的差距。
以前她心中想着的是如何报仇，如今随着这份执着在消磨，她更多的想的是哪天能够找到一个和她有共同话题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时间带走了年龄，二十好几的女子，如今已经开始对未来感到焦虑了吧。
可惜队伍里就赵天歌一个男子，还明显不可能。
“先生，我们东海之行后，接着要去哪里？”
“没想好，不过暂时应该不会离开稷下学宫的，珂儿的学说需要传播和辩证，这天下唯有这里是最好的地点。”
台阶上，赵天歌微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道：“这个过程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这取决于太安那边的政策，若是那边继续苛政，可能会快些，毕竟那里才是这整个天下的心脏。”
“不过哪怕再快，也大概需要数月，甚至一年，学说传播扎根，和民智的开启，这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
“怎么，你有什么好去处吗？”
“去西蜀吧，我听闻那里剑客俊杰。”
衍花葬回答的很认真。
赵天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嘀咕道：“小丫头也开始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呢。”
“好，待离开东海，咱们就去西蜀。”
说罢，目光看向了东南边上。
“那镇北世子，当真天骄啊！”
“怎么了？”
“杀了半步一品的书山小山主，啧啧……，那黄杉女娃更了不得，一剑砍死了同为一品的书山之主。”
游洋踏岸·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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