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建荣已经有了身体的掌控权, 可实在是久没有站起来过了。
光是适应身体,就花费了好长时间。
夜『色』越发厚重。
沈建荣却是一点都不困、不累,在不断适应自己的身体。
“蠢笨如猪。”
“走路都不, 赶紧滚开吧,让我来。”
“我妈就没见过像这么笨的人……哎哟……草, 妈又摔,老也知道疼的好不好!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个人!”
脑里那个声音不断叫嚣。
沈建荣理都不理, 继续适应身体,试图走动。
然而,由近这几年,跟魔魂的争斗越发白热化, 虽然拿不到身体控制权,魔魂也别想真正拥有身体。
结果就是, 已经两三年都没站起来过了。
魔魂不断地糟践的身体, 一度想放弃, 那么肮脏、恶臭的自己。
就连重男轻女到极点的母亲杨香迎,也从不觉得还有尊严, 觉得反正穿了裤也弄脏,扯烂,干脆就不穿。
喊上几个『妇』女过来帮忙, 把拖到院里洗澡、冲水,一点都不避人。
那些上了岁数的女人,在帮忙给洗澡的时候,还在身上捏来捏去……
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小孩, 可以随被人逗弄小雀雀。已经二十多了!
的身体发育没有问题!
常年不见阳光,洗干净后全身皮肤细白,长也秀气。
那些人对上下其手……
在那些时候, 甚至感谢魔魂,让不分场合直接随时随地大小。
那些人也觉得恶心,才收回们恶心的手。
后来格外抗拒被杨香迎洗澡,魔魂闹腾也不压制,反正闹腾,杨香迎就不再给洗澡,多『乱』拉『乱』『尿』几次,原本帮忙来个洗澡的女人们也嫌腌臜,不肯再来。
全身脏臭,却又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只有妹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拼尽全力压制住魔魂。
有时候也不配合,这么脏的,一点也不想被妹妹看到。
可不配合,妹妹就哭。
只好配合。
多少次都想放弃,可放弃后,占据身体的就是魔魂,那个鬼东西一旦真正掌控身体,还不知道怎么对妹妹。
一想到这,就忍对自己的厌恶,硬撑下去。
拖也拖死魔魂。
可终究没拖死魔魂,却拖死了妹妹。
沈建荣一双牙齿咬得死死的。
自虐一般地练习走路。
当初被魔魂治好的腿,如今由久没有站立行走而肌肉萎缩无力。
就算是勉强站起来,也没办法自如地走路。
不过沈建荣不怕,很清楚的腿需锻炼。
当然,锻炼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见效的,可久久没有过能掌控自己身体这种感觉了,需这种感觉了。
哪怕疲累,也好过无能为力。
这种自虐的感觉,让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
“废物,垃圾。”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中吗,除了身体合适外,就是因为是个软蛋。”
“想打我吗?打啊,使劲打……”
魔魂不断地在脑里叫嚣,很吵,吵得脑仁疼,可沈建荣却极其兴奋又极其冷静。
这么矛盾的两种心态,竟然同时现,就连魔魂的噪音,也变成了背景音乐。
终,魔魂累了。
“妈不放个屁!”
“噗——”
“草!”
魔魂快被气死。
经常不活动,肠胃积食又缺乏蠕动,放的屁臭得熏死人。
任凭魔魂再这么挑衅,沈建荣还是不搭理。
终,魔魂发现自己的噪音攻击对沈建荣不起作用,毕竟们已经互攻击了十几年了,沈建荣早就习惯了。
魔魂开始换个思路。
“不觉得妹妹很可怕吗?我们想办法弄死她。”
“敢!”
一直平静忍受魔音穿耳,对魔魂任何挑衅的话都没有反应的沈建荣,忽然冷声开口。
魔魂一愣,立马又继续说道:“为什么不同意?反正她也不是妹妹,没听她说吗,妹妹死了,她说不定跟我一样,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开启灵智,夺走了妹妹的身体。妹妹真正的灵魂说不定已经被孤魂野鬼吃了。我们杀掉她不正好给妹妹报仇?”
沈建荣:“如果她跟一样,那在抢占初一身体后,她根本不可能再回来,替初一偿还我的救命恩。”
院外面的也不是没听到。
沈建荣心里很清楚,现在这个沈初一回来,一是偿还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救命恩,二,大概就是为初一报仇。
“呵,她来帮妹妹报恩?我看是替妹妹报仇吧!”
“看爹妈被她收拾成什么样了。”
“她明明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爹妈,却不肯给们来个痛快的,她就是想钝刀割肉,叫爹妈也好好尝尝,什么是看不到头的绝望。”
“这么狠毒的女人,不怕她后连也不放过吗?”
“反正她又不是妹妹,杀了她。”
“现在已经能掌控身体了,杀了她也不影响掌控身体,杀了她吧。”
“杀了她吧。”
“杀了她!”
“杀了她!”
“砰!”
床头的大瓷碗被摔在墙上,碎片崩了一地。
沈建荣冷笑:“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找她来封了的嘴!”
脑海中那个魔音瞬间停止。
沈建荣声音依旧粗哑:“她是不是初一不重,她想给初一气,都由她,这是我们家所有人欠她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死是很简单,可死,并不能让初一消气。
她发泄就好好发泄。
只能抵消她心中哪怕一分的怨气也好。
假如……
假如的初一还能看到,心中能多一分爽快也算值了。
脑里那个声音许久才又响起。
有些悻悻:“神经病!”
“受虐狂!”
“煞笔!”
“脑残!”
“二百五。”
“我妈为什么选中!”
“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年才生灵智,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才学人语。”
“老李家做皇帝的时候我被和尚打散过一次,花了好久才重新凝聚。”
“老赵家做皇帝的时候我又被牛鼻老道打散一回,被追得只能钻进粪坑里跟秽气融合,才算堪堪躲过。”
“我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又修炼了数百年,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躯壳,后来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孕『妇』,我趁灵魂投胎际,也跟钻进去。”
“孕『妇』身体不好,虚弱,又一胎变双胎,她身体差劲多少次差点流产,都是我吐灵力保住她的!”
“终,十月怀胎,我和同胎兄弟即将降生,可妈的,妈的偏偏遇上小鬼打到这来。”
“我告诉那个煞笔孕『妇』赶紧跑,往她平时摘草『药』的那个山谷跑,那边容易躲,村里还有当兵的,能抵挡一阵,足够她跑去了。”
“可那个煞笔脑残的女人,她居然叫那群当兵的往那个山谷躲,还跟们说从她采『药』的地方,有条特别险的路,她走惯了的,能通到对面去,那条路挡住了,这边的鬼肯定过不去。”
“那群当兵的带她一起走,她拖拖拉拉不肯,非往另一边走,结果被鬼逮住了吧。”
“妈的老修炼几百年,终得到一具人躯世为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老被小鬼的刺刀挑来……”
脑里的魔魂越说越委屈,居然哭了起来。
“那群小鬼可恶,把老挑在刀尖上甩来甩去抛玩,老没有正常世,经不得阳光暴晒,偏偏魂灵又脱离不了身体……”
“气急下,老就自爆了!”
“苍天啊!老妈的几百年的修炼,又功亏一篑!呜呜呜,我妈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我不是人,就没有一点人权吗?天道就娘的不公!”
沈建荣忽然开口:“抗战英雄母亲屈秀莲,是妈妈?这边有关屈秀莲的英雄传说流传很广,也一直被质疑,就是因为传说邪乎。”
“据说当年屈秀莲帮助抗战部队躲开鬼后,马上就临产的屈秀莲,被鬼活生生剖腹,一对双胞胎也死在鬼刺刀下。”
“据当年存活下来的村民说,鬼正挑屈秀莲的,对村民示威恐吓,忽然,一声巨响,天昏地暗……”
“幸存的村民醒来后发现,鬼全都七窍流血而亡。”
“屈秀莲被追封为抗战英雄母亲,有关她的迹,很多人都认为是假的,认为是民间故意夸大。”
“居然,是真的吗?”
正委屈得直哭的魔魂,声音瞬间尖锐起来。
“夸大个屁!老几百年的修为自爆,可不就天昏地暗吗!妈的当时村里就不到两百的小鬼,就是有两千,老也全拉们陪葬!”
沈建荣沉默了。
魔魂吸鼻:“那次自爆后,我原以为至少还得几百年才能再凝聚,没想到不过几十年,我就又凝聚成魂。我开始四处游窜,只是有脏水的地方我都能待,吸收的煞气、浊气、死气、秽气越多,我就修炼得越快。”
“我还是想当人,可夺舍难了。”
“第一次夺舍的时候,那个瓜娃自己掉河里都淹死断气了,魂都飞来了,还不肯把身体让给我!我去强占,可根本融合不了,还伤我元气。”
“兜兜转转,我妈居然抢到头上。”
“就是我的劫!老进来后,把赶不走,我自己也不去。老用灵力修补的腿,可死活都不把身体让给老。”
“到后,老妈的还跟灵魂融合,彻底分不开。”
“这还不算,妹妹又不知道变成个什么玩意,上来就揪老搜魂……呜呜呜,搜魂,知道多痛多难受不!就知道在边上看得过瘾,老痛死了!”
沈建荣抿唇。
身体上的痛,两人现在能一起感同身受,是灵魂上的痛,却是分开的。
刚才沈初一对魔魂进行搜魂,确实没感觉到痛。
“现在她还把身体控制权给了,我这么多年修行,全都白白给了。居然还威胁我,封住我的嘴,话都不给我说……”
“苍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有本别叫我们浊气生灵啊!天道有本就肃清天下浊气、煞气、死气、秽气!别叫我们诞生啊!”
“个破天道没本,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沈建荣抿唇。
片刻后蹙眉,声音低哑:“别吵了,……以后只不『乱』来,我……我可以……”
魔魂停止了哭泣,却还在抽泣,委屈得不行的样。
沈建荣:“我可以尽力去体验想体验的人生。”
魔魂:“哈?”
沈建荣沉声道:“我记得喜欢看电视,以后买个大电视,好电视,我晚上不睡觉陪看电视。”
魔魂在吸气。
沈建荣咬牙,下狠心一般:“大不了……以后我每月……每周!每周吃一次红烧大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特别讨厌吃大肠,哪怕洗再干净都不行。
是魔魂喜欢吃,偶尔杨香迎做红烧大肠,放上辣椒,魔魂都消停片刻,乖乖吃饭,辣得吸溜吸溜的,还吃。
魔魂在磨牙,喘粗气。
沈建荣皱眉:“别过分了,每周吃一次是我的极限!不想恃宠而骄,我不惯的!多……多每周多加一块蛋糕,蛋糕那么贵,每周吃一块已经很奢侈了!”
“我去妈的沈建荣!”
“我草祖宗!”
魔魂再也受不了,破口大骂。
“是不是脑残,是不是有病!”
“恃宠而骄麻痹,老需娇需宠,良心都被狗吃了,老那么可怜,就不把身体让给我半天!半天我半天!”
“吃妈的大肠,吃妈的蛋糕,老不自己吃吗,嘴来吃?”
“沈建荣活该没妹妹,老诅咒这辈下辈永远都没妹妹!”
“啊——”
“啊——我曹尼玛沈建荣,哈哈哈哈,我草脑有病赶紧去治,哈哈,哈哈,松手,松手,妈的不准再挠哈哈哈哈,松手,救命啊……”
沈建荣终停手。
手里是从笤帚上揪下来的一根扫帚草,的身体极其敏感,怕痒。
疼,和魔魂都不怕。
是魔魂极其怕痒。
刚才说过,现在们灵魂是一体,身体也是共用的,掌控身体,灵魂上的感受不互通,身体上的感受是共通的。
自己的手挠自己不痒,拿一根扫帚草,挠自己的腰……
很痒、很痒。
魔魂根本受不了。
才几下就开始求饶。
沈建荣停手的时候,自己也是满身的汗。
魔魂还没缓过来劲,气虚地大哭:“沈建荣不是人,欺负我,禽兽不如!”
沈建荣懒得搭理。
跟魔魂共处这么多年,两人彼此已经很了解了。
魔魂跟卖惨,就是想让主动把身体让给魔魂。
可能吗?
又不傻。
至说欺负魔魂?
呵,当初魔魂掌控身体的时候,用的身体做那么恶心的,现在,也就只是挠几下罢了。
不治治,还真当拿没办法呢。
沈建荣:“以后,从嘴里,不准再现我妹妹的名字。”
今夜的西桥村,注定无眠。
前半夜,人们聚集在村中间老祠堂那边纳凉。
平时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不爱看电视,就喜欢跟从前一样聚在一起纳凉。
是今晚,人格外多。
不光是往常上了岁数的那些,上至七八十岁的,下至十几二十的。
还有几岁的和光腚的娃娃,听不懂大人们聊天,却觉得人多凑热闹特别好玩,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疯玩的。
总,今夜来聚群纳凉的人特别多,比往常多两倍!
为什么呢?
当然是今天傍晚吃饭时候,沈家锁和杨香迎家的那场闹剧了。
大伯娘赵凤月和四伯娘曹婷婷作为当人,正绘声绘『色』地把发过程添油加醋说一遍。
一边说还道:“哎呀都是捕风捉影的,家锁恐怕是因为身体上有点『毛』病,在这种上就容易疑神疑鬼。香迎跟显增,肯定没,咱也别『乱』说啊。”
“那可不是人家『乱』说,瞅瞅香迎打扮得跟小媳『妇』还俏,家锁有『毛』病,她还打扮成那样,家锁心里能不怀疑?真是没这,家锁那人脾气那么好,能闹来?”
杨香迎是老好人,也是个漂亮人,上了岁数依旧漂亮,跟她同龄的女人们,跟她一比都差远了。
谁家男人没偷看过杨香迎?
“我说她这卖闺女卖得那么顺手,卖完大梅,又轮到小初一。小初一卖去结阴亲,卖完再卖给杨老五,可真行。叫我说啊,她卖啥闺女,自己去卖不是合适。”
叽叽喳喳说到十来点,夏夜的闷热早就散去,空气中已然回凉。
白天干了一天活,早就乏了的人们,在心满意足地参完八卦后,纷纷散去,回家睡觉。
大伯娘赵凤月回家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初一说的话不吉利。
关她娘家兄弟,小心无大错,反正现在有手机也方。
赵凤月找手机,给弟弟打电话。
电话打通,这都十来点了,弟弟赵凤云还在城里喝酒。
赵凤月想起来沈初一的话:叫兄弟别走夜路。
赵凤月立马跟弟弟说:“晚上就住城里,别回家了,喝点酒骑摩托不安全。明天再回。”
弟弟赵凤云答应得妥妥的:“行知道了姐,没喝多少,聊天呢,晚上就住军哥这,放心吧。”
听弟弟这样说,赵凤月放心了。
军哥是她娘家同村的,跟弟弟关系很好,弟弟赵凤云有时候在城里忙完,就老爱去家喝酒,晚上住家的次数也很多。
挂了电话,赵凤月就睡了。
而四伯娘曹婷婷呢,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摸』自己平摊的肚,这,怀孕了?
不可能吧!
她生完老三后,是被强制拉去上环的。
她家三个,还想个小闺女。
是好,可都是来讨债的,生个小闺女以后才跟自己贴心。
只可惜计划生育查的很紧,那时候年年都去检查,看看环还在不在。
后来岁数也上来了,她也就不想再生的了。
可今,沈初一忽然跟她说她怀孕了,怀了个小闺女,曹婷婷嘴上说不信,可心里不知道为啥,总是惦记。
正洗澡呢,男人也进来,上手就搂住她亲热。
曹婷婷立马把人给推开:“去显丰那买个东西。”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看她:“咋了,哪不舒服?”
曹婷婷愣是有些说不口。
好半天才把给说了。
男人也是一脸不信:“不能吧,上环那么多年了……不过嘿嘿,也说不准。我可不是家锁,不中用成那样……”
“滚,赶紧去。”曹婷婷笑骂道。心里也是忐忑,好像确实听说过有人带了环还怀孕的。
不多,男人就回来了。
一试。
两条杠!
男人顿时就把曹婷婷给抱起来:“我的曹娘娘哎,还真有了!真有了!真给我生个小闺女!明去城里拍个片,再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戴的环妨碍不妨碍,可别伤我小闺女了!”
俩人高兴得不行。
又闹腾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同样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有周令娥。
周令娥辈分跟沈初一一样,年纪却比沈初一大得多,跟曹婷婷差不多,都快四十了。
沈初一就只说叫她去城里检查身体,这……
这到底啥意思?
周令娥翻来覆去睡不。
那城里医院是好进的吗?随检查一次身体不得几百块?
去年有段时间睡不觉,去了就让抽血拍片,花了好几百,啥『毛』病也没查来。
去不去?
周令娥翻来覆去,还是等等吧。
初一又不是只说了她一件,还说了别人,先看看别人的应不应。
真是应了,她再去检查。
是别人的都说不应,她也就不去浪费这个钱了。
周令娥心里藏,昏昏沉沉的睡不好。
西桥村的上半夜就这么过去。
下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人们才刚睡熟,外面忽然响起震天的嚎叫声。
“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
不少人从梦中惊醒,还都懵。
周令娥本来就没睡踏实,外面一有动静她就立马惊醒,心里就揣这呢,竟然就发了。
周令娥心惊肉跳地跑去,远远的就看见南边冲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火光格外明显。
南边……
春霞家可不就是在南边。
沈初一今晚可是跟春霞说,看见春霞脸上有火,叫她这两天用火的时候小心点。
真是春霞家吗?
周令娥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却也还是飞快地拎起家里的水桶,朝南边跑去。
南边靠近晒谷场,今年收的稻还有别的粮食,还没脱粒,都堆在晒谷场呢。
跑过去……
那边已经『乱』哄哄的了。
春霞家盖的是红砖平房,灶房是老的,里面用的木梁,顶上是瓦片,缺漏的地方补的稻草毡。
火,就是从春霞家厨房烧起来的,连带烧了春霞家院里堆的柴火垛。
春霞家背靠晒谷场,晚上又起了点风,火苗『乱』窜,晒谷场现在也是一片火光。
人们哭天喊地叫救火。
这已经不是春霞一家的,而是全村的灾难!
时隔十来年,在带环的情况下又怀上了。
曹婷婷跟她男人兴奋得不行,俩人关肚里的小闺女的话题聊了很多,好不容易才睡,外面就开始闹腾起来。
曹婷婷一惊,立马起来,被她男人给按住:“现在可是真娘娘,不敢『乱』动,我去看看。”
男人去没多大一就飞跑回来:“南头火了,听说就是春霞家,还烧晒谷场上的庄稼了,我赶紧去帮忙,就在屋里,哪都别去。鹏娃,看妈,不叫过去火场那边,别吓肚里小妹妹了!”
男人飞快地跑了,曹婷婷也是心惊肉跳的。
这……
这初一的嘴也准了吧!
说中她的肚,又说中春霞家火。
曹婷婷开始害怕了。
沈家锁和杨香迎的,她添油加醋说了那么多,初一这女娃,该不……该不记恨她吧。
初一那嘴现在这么灵,是恼她了,说她点什么可咋办?
曹婷婷听外面的吵闹声,窝在床上也还是睡不。
赵凤月被惊醒跑来的时候,也是立马帮忙灭火,心里又惊又怕,却又有些庆幸。
幸好她本以防万一的思想,把沈初一的话当回,给她弟弟赵凤云打电话了。
幸好幸好。
正灭火呢,小拿电话跑来了:“妈,妈接电话。”
火这么大,村里人几乎都来了,不光是成年人和老人,还有半大的孩,也都能当个劳力使,能帮提水来。
赵凤月不让小过来,叫守家里,怕所有人都跑了,家里空无一人,万一有那心思歪的,趁机进她家里那就亏大了。
可这,小居然拿电话跑来。
赵凤月赶紧丢下水桶:“咋了,谁打的?”
一边问一边接起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端一阵哭声,赵凤月瞬间听来,这是她弟媳『妇』的哭声。
赵凤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快别哭,咋了,快说!”
“姐啊,是凤云了!壮壮半夜高烧,我给凤云打电话,凤云骑车回来的时候,天黑路边停了一辆大货车,没看清楚,一头撞上去了,幸好路边人家听到声音跑来看,拿了凤云手机打电话给我。军哥从城里赶过去,把凤云送去医院,现在三叔送我跟壮壮赶紧去城里,姐啊,咋办啊……”
赵凤月差点没厥过去!
还是了。
她特意提醒过弟弟,可还是了。
这边那么多人救火,还是弟弟重,赵凤月拎桶喊上小赶紧回家。
回家先找钱。
找完钱,又给大打电话,叫镇上的大骑摩托车回来,带她去医院。
可是刚打完电话,她又打回去,叫大先别动,别回来。
夜路走不安全。
她先去问问再说。
问谁?
当然是问沈初一。
是,三半夜的,赵凤月又敲响了沈家的。
沈家锁和杨香迎,疼得根本睡不觉。
那个死丫头根本没给她们用『药』。
不管是内服的还是外敷的『药』,她都没给她们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听外面闹声喧天,听到有人扯嗓喊火了,晒谷场火了。
杨香迎急得命,沈家锁身体不好,地里活基本都是她干的,那车稻谷,还是她喊显增帮忙拉回来的,费了好大,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啊,可不能!
她这也顾不上前还在吵架了,急忙跟边上的沈家锁说:“是不是说南头晒谷场?咱们的稻还在那堆。”
沈家锁直挺挺地睡,嘴巴歪,口水流得打湿了枕头:“去,去——去看……”
翻来覆去说不来几个字。
杨香迎也懒得管,扯嗓喊:“沈初一!死丫头跑哪了,来个人,来人啊——”
扯嗓叫了半天,沈初一压根不知道去哪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倒是外面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有人来,走得极慢。
就在两人竖耳朵听的时候,来人终进了们的屋。
“个死丫头……,建荣?建荣?”
杨香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慢慢扶墙挪过来的瘦高男。
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声音也抖得不像话:“建荣,建荣……我的建荣……”
旁边躺的沈家锁僵脖,转不过来头,急得命,却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
沈建荣从住的房间挪到这里来,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
“噗通”一声又栽倒在地。
还是坚持扶桌站起来,手里拿一把带靠背的椅,一步一步挪,总算是挪到了杨香迎和沈家锁的床前。
杨香迎腰了问题,手没,她立马伸手去抓住沈建荣的手,眼里早就全是泪水:“建荣,真是建荣,建荣好了?苍天有眼啊,建荣好了,好了!”
沈家锁同样激动得不行,浑身都在颤抖,可整个人还是僵硬得动不了。
过激动,反而让被口水给呛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建荣,建荣快叫妈好好看看,我的建荣……”
杨香迎嚎啕大哭,此刻眼里只有,哪还记得外面火的。
哭完后,杨香迎终平静了一些。
她紧紧地攥的手:“建荣,真的好了,妈就是现在死了都愿意。”
沈建荣看自己的母亲,心中的情绪在翻腾。
说:“妈,我问件。”
杨香迎连忙点头:“问问。”
沈建荣:“妈,初一,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杨香迎顿时哽住,然后就开始打嗝:“嗝——嗝——”
她一边打嗝一边躲开沈建荣的目光:“……想说啥。”
看妈这样,沈建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建荣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嘶哑地道:“我一直就奇怪,们为什么对初一那么刻薄。在我成傻后,们有一回还跟我说,以后是我娶不到媳『妇』,等初一长大就让初一给我当媳『妇』。”
杨香迎理直气壮:“俩又不是亲兄妹,我们家好歹养她一场,把她养这么大,是娶不上媳『妇』,让她嫁给咋了?现在好了,那肯定娶好的,才不她咧。”
沈建荣声音在抖:“她是我妹妹!”
“又不是亲的。她是……她是捡来的。”
杨香迎说,“没有我跟爸捡她回来,她早就被野狗撕吃了。她这条命就是咱们家的!”
沈建荣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就因为初一不是亲生的,们就不把她当人看。”
“她才一岁,话都不说,又怀孕了,就把初一丢到山里的道观,也不管人家养不养她。”
当时杨香迎又怀孕,她还想再生个男孩,毕竟沈建荣有小麻痹。当时计划生育查的严,怀孕四五个月,愣是给拉去引产了。不过那时候做检查说是女孩,杨香迎就也没抗拒,引产就引产吧。
“道观塌了,初一被送回来,们……们又想害死她。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捡她回来?”
杨香迎大惊:“建荣胡说什么?才刚好,脑还不清楚,赶紧去睡觉,别『乱』说,谁害死她了。”
沈建荣:“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初一落水,是们故意骗她去水塘里摘荷叶,她才落水!们万万想不到,没害死初一,却害了我。”
多年的秘密被揭穿。
杨香迎眼神闪烁,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沈建荣:“一直说是初一害了我,不是,是们俩害的我!罪魁祸首是们俩!”
杨香迎终扛不住,哭了起来:“建荣,妈怎么舍得害,真不是……真没有……初一真是自己贪玩掉水里的……”
杨香迎死活都不肯承认。
沈建荣也不需她承认。
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件,初一,原来真的不是亲妹妹。
也是,就家这肮脏的血脉,怎么可能生的初一那样的妹妹。
沈建荣已经不想再跟父母说一句话了。
就因为初一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们对待初一,就像对待随手捡的小猫小狗。
想拎就拎回来,不想就随扔到哪,实在是甩不掉了,就想弄死她。
她是人啊。
哪怕是捡一只小猫小狗,也不该被这样虐待。
没甩掉初一,也没弄死她,反倒是害了后,父母对初一加变本加厉。
初一这些年过的什么日,都看在眼中。
只是以前总认为是因为父母重男轻女,如今才明白,和重男轻女无关,是因为,初一压根就不是们的孩。
所以,有什么理由阻止现在这个初一来报复?
现在真恨不得烧在村南头的那把火,是烧在家这里!
这样脏污到极点的家,这个家里的这些肮脏又丑陋的人,就应该点起火来好好烧,烧个干干净净!
也好还这块地,一片清白!
沈建荣转身。
杨香迎死死抓住的手不放:“建荣,妈知道错了,妈发誓,以后再不打她骂她,一定对她好。建荣是喜欢她,我就告诉大家她不是妹妹,俩结婚都行,反正现在也好了……”
“闭嘴!”
沈建荣额头青筋暴跳:“闭嘴!我再听到说这话,我马上去死!”
对杨香迎来说,什么威胁都莫过她去死。
杨香迎吓坏了,赶紧哀求:“好好好,我不说了,建荣好好的,好好的,叫妈怎样都行……”
沈建荣一根一根掰开杨香迎的手指,转身,一步一摔地走到院里,坐在星空下。
院被敲得邦邦响。
“初一,初一,是我啊,大伯娘,在家吗?”
赵凤月敲了几下,实在是等不及,直接推进来。
一进来,就被院里的人给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赵凤月也瞪大眼睛:“建……建荣?建荣?”
沈建荣转头看向赵凤月:“大伯娘。”
赵凤月惊得不得了:“建荣…………”
沈建荣:“大伯娘,初一把我治好了。我以前,是中邪了。”
赵凤月又惊又喜:“这……这,这可好了,初一可有本了!初一呢,我现在有急找她。”
沈初一在处理完沈建荣后,就来了。
一个人行走在山间小道。
满天繁星,山林间空气极好。
别人怕走夜路,她可不怕,来散散步,心情什么的都好。
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玩手机,惬意极了。
s市。
王续应女朋友千桃的求,请小舅吃饭,感谢小舅。
如果没有小舅帮忙,想拿到千桃的本体,还费好大的。
幸亏有小舅帮忙,到了桃桃本体。
小舅还那么热心肠地借自己的房,给大师用,来复原桃桃。
人钱又力,小舅对自己真没的说。
桃桃感谢小舅很应该。
碰巧小舅也来s市有点,就请小舅到家吃饭,亲手做饭,以示诚意!
吃过饭,桃桃就开始不断打哈欠。
正如大师所说的那样,桃桃日才能化形来,日落就开始犯困。
有小舅在,桃桃不好意思去睡。
王续:“小舅又不是外人,我带去睡觉。”
王续带桃桃回房间,抱桃桃本体,看桃桃回归本体后,又抱桃桃本体安抚一,才把桃桃本体放在固定好的位置里。
的住宅这边已经做过紧急改造,地板上全部都铺上了厚厚的长绒地毯,所有家具上也都铺了垫。
确保就算是桃桃本体意外跌落,也不受到严重的撞击。
安置好桃桃,王续才又来,陪小舅喝茶。
顺在工作上,也有点情跟小舅聊聊。
不过,小舅今晚的兴致好像不高啊,刚才桃桃在的时候,小舅还很给面,态度很柔和。
这桃桃去睡了,就剩下这个宜外甥,小舅脸上就懒得再带笑,靠在沙发上捏车钥匙上的小『毛』球挂件,神游天外。
也不知道小舅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东西了。
可爱是挺可爱的,就是跟小舅风格不搭。
“小舅?小舅?想什么呢,我刚跟说那……”王续有些无语,自家小舅居然学在说正的时候发呆了。
谈亦承抬眸看向王续。
“额……怎么了小舅。”
王续立马看看自己,没什么『毛』病啊。
谈亦承:“是不是忘记一件。”
王续立马开始认真想,能被小舅单独拎来的肯定是重的,居然给忘了?
也难怪小舅不高兴。
可是想了一圈,王续也没想明白,到底漏掉了小舅交代的什么重的。
“小舅,给点提示?”
谈亦承:“女朋友回来了,别的就不管了?”
“别的?什么啊,我管什么?”
王续丈二和尚『摸』不头脑。
看小舅眼中的嫌弃,王续也很无辜,实在是想不起来。
谈亦承:“救女朋友的酬劳,不打算给了吗?”
王续冷了一秒,恍然大悟:“哦哦哦,我那天跟大师说了给钱,大师说不,说有缘……”
“人家客气两句说不,就不给?”
“啊这……大师看不像说客套话……行行,给!”王续『摸』『摸』头,“我明天就联系大师,跟大师个账号。”
谈亦承:“还等明天?诚意呢。”
“那,现在?”
谈亦承哼了一声,眼神淡淡的:“有电话吗,打个电话才有诚意。”
王续:“没有啊!只有企鹅号。大师可能比较注重隐私,主是她的联系方式一旦公布来,肯定受到诸多『骚』扰的。看大师这都连上两天热搜了,企鹅估计都被加爆,大师肯定关闭企鹅的好友添加功能了。”
“热搜?”谈亦承皱眉。
王续:“对啊热搜,哦小舅整天不关注,就是微博有个实时搜索热度排行榜,一般都是些明星花钱买榜宣传个人或者作品,还有一些是社重大的新闻时……”
“她又干什么了?”
王续:“三两句说不清楚,微博上有营销号总结,小舅自己看看……哎,不过又不关心这些。”
微博,热搜。
谈亦承捏手里的小『毛』球,若有所思。
王续拿手机发信息,忽然,手机提示音响起。
王续立刻兴奋起来:“小舅,大师在哎!”
谈亦承撇了一眼外甥的手机屏幕。
果然,就是那个昵称,头像也一样,昵称后面的那串数字也一样。
是她。
“小舅,大师说不钱,说有机让我请她吃饭就行!”王续很是兴奋。
谈亦承:“好意思吗?”
王续:“……那我应该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
“呵。”
谈亦承扯了下领口,解开两粒扣:“空调开这么高,还不如不开。”
王续一脸茫然。
中央空调,一直保持23度,很高?
就在这时,谈亦承手机震动一下。
一看,是游千山的微信消息。
【139xxxx】
一串数字,看起来应该是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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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亦承的脸顿时黑了。
游千山的消息还在继续。
【我过两天忙完这边的情,去一趟江峰县,帮们做个特情等级鉴定。】
【就是那天医院病房里的一个小妹妹,有印象吧?就是给她做等级鉴定。】
【罗警官负责接洽,嘿嘿小师叔,不帮给罗警官带个什么礼物啊?】
谈亦承眯起眼睛。
江峰县。
前为了赶回来开,有些数据测定还不够完善,是得再去一趟。
谈亦承迅速起身:“走了。”
王续还一脸懵:“啊?这就走啊,小舅去哪,我送。”
谈亦承:“我去酒店,明天一早回c市,还有工作。”
回到酒店。
谈亦承在手机上下载了微博。
如今的app都是傻瓜式『操』作,尤其是作为社交工具,简单易懂,还有新手指引,用起来并不难。
谈亦承很快就找到了微博。
现在热搜第一的是#沈沐晴加盟《梦想田园》#
热搜第二的是,#《梦想田园》,美丽江峰#
江峰两个字,让谈亦承多看了一眼。
也就是一眼。
随即,就找到了自己想看的。
#挣钱吃饭#
已经降到了第五位。
昨天一天一夜,#挣钱吃饭#都牢牢霸占热搜榜首,已经是极其罕见了。
今天有新的热点,自然就降下去。
尤其是,很明显的,沈沐晴和《梦想田园》节目组在买热搜宣传。
谈亦承看完词条里的内容,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又加了一遍那个企鹅号。
依旧是,禁止添加。
丢下手机,捏了一把织梦兽挂坠,打开电脑,继续未完成的地质报告……
等再次抬头的时候,居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谈亦承『揉』了『揉』眉心,去洗澡。
刚走进浴室,就立刻退了来,脸『色』极其难看。
浴缸里,躺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女人长发如瀑,肌肤如雪,五官明艳。
如果搁在以往,根本看不来这个女人是人是鬼,只能通过推测,认定她是鬼。
不过自从木牌被沈初一画了符后,现在不用推断,只需看就能看得清。
谈亦承立刻按了前台电话,求换房间。
理由……
当然不能说浴室里有女人。
在等待客房管家上来的时候,谈亦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那女人却从浴室里追来:“是我不够美吗?怎么不多看我一眼。”
谈亦承懒得搭理,继续快步走向口去开。
谁知那女人竟然直接追过来,来抱。
谈亦承烦不胜烦,可根据以往的经验,是人,她是鬼,只能看见却无法触碰到鬼,推都没法推,只能任由女鬼挂在身上,一直到脱离某个空间,她无法再跟为止。
偏偏这个女鬼还没有穿衣服。
谈亦承脸『色』铁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女鬼扑到身上。
忍不住在心里爆粗,身上又起疹了。
有些女鬼恶心,做了鬼就肆无忌惮。
每次被女鬼纠缠,尽管没有实质上的身体接触,可还是起一身的疹,跟过敏一样。
知道自己这属心理应激反应。
然而,眼看这女鬼就抱住时,只听“砰”一声,女鬼瞬间倒飞去!
谈亦承微微一怔。
这……
胸口的皮肤在发烫,伸手一『摸』,原来是木牌在发烫。
显然,踢飞女鬼的,就是木牌。
原来,她经手后的木牌,不光是能让分辨清楚人和鬼,还能保护,不让鬼近的身吗?
刚还觉得身上开始发痒的谈亦承,忽然又觉得不痒了。
抬手看看,手背也没泛红起红点。
原本烦躁的心情,好像一下就平静下来。
以后,再也不用怕被某些不脸的鬼非礼了!
谈亦承看都没看那个倒飞去的女鬼一眼,准备走人。
钥匙串上的织梦兽挂件却开始晃来晃去,扯绳不安分。
谈亦承皱眉,不知道织梦兽干什么。
看织梦兽挂件拉拽的样,想了一下,把织梦兽挂件取下来。
想起她交代过的,碰上危险的情,可以把织梦兽挂件的挂绳取下来。
现在这当然不算遇到危险。
不过,织梦兽似乎想做点什么。
挂绳是绑在『毛』球挂件头顶的吊环,挂住『毛』球的。
谈亦承解开吊环处,绳和『毛』球就分体了。
刚一分开。
嗖!
圆滚滚的『毛』球快速飞向女鬼。
下一秒,女鬼被织梦兽挂件凭空吸了进去!
谈亦承正皱眉呢,织梦兽牌『毛』球挂件又飞回来,落在手心。
一边给『毛』球系绳,谈亦承一边思索。
织梦兽牌『毛』球,『乱』吃东西。管不了,是不是应该去找能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