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八十七章 死而复生?

夜黑风高,大雨如注,白鼎盛在倾盆大雨中,高举着左手拳头,让驯鹰锋利的爪子,落到他带着皮手套的拳头上。

他高举着左手上的驯鹰,一边用右手解开绑缚在驯鹰脚下的小竹筒,一边向着敞开的帐篷门口飞掠过去。

他在门口收起驯鹰,反手用右手手背胡乱地擦了一把脸,飞快地走到帐篷右侧的书桌前坐下,就着桌上的夜明珠,把手中的小竹筒放在书桌上,目光在小竹筒的机关上仔细地梭巡。

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右手用力脱开左手的皮手套收进储物袋中,右手顺带从储物袋中刷出一把小刀,精准地拨开小竹筒上的机关,拆出里面卷成小卷筒的密信。

他用右手的小刀缓慢地挑起小卷筒,把密信从小竹筒中挑出来,直接用小刀代替手在桌上滚开小卷筒,显露出密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白鼎盛一目十行飞快的看完密信,松开右手的小刀,用左手一把抓起桌上的密信,捏在手进掌心握成拳头,“咚”一声砸在面前的书桌上。

糟了,真出大事了。

盛京城的刘明俊和天京城的李澄就是他的克星,这两人平时对他的传令,经常要先传信回天鹰宗问过两位阁主,方才执行命令。这次他打算顺便算计他们,却被这两个混蛋听令率先袭击飞云门,杀了飞云门的人,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帐篷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白鑫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爹,刚收到急信。”

“快进来。”白鼎盛满怀期待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鑫进了帐篷,收起雨伞,随手把雨伞放在帐篷门边,顺手向下刷了刷衣袍上的雨水,疾步上前,摊开左手,把掌心上放着的密信,递到白鼎盛的面前。

白鼎盛的一颗心往下落,不是好消息。

他飞快地拿过白鑫掌心里的密信,再次一目十行地看过,猛地把密信握在右手掌心,再一次“咚”一声锤在面前的书桌上。

大事不好!

高天居然没有死!!

高天没死,他给高天下毒的事情无法隐瞒,再加上刘明俊和李澄对飞云门发动的攻击得手,就算他毁掉了传给高田的密信,他也没法轻易推诿他对高天下毒。清风居最是护短,但凡他有一丝的嫌疑,他们早晚会找他报仇。

白鼎盛深深地吸进一口带着湿气的凉气,抬眼对着白鑫问道:“我们留在岁方城的人,能够混进安怀信的军营去军营去杀了高天吗?”

白鑫摇了摇头,压低声说道:“不能。”

“安怀信治军最严,我们的人就算是去了,也只是自投罗网。”

白鑫看着白鼎盛湿漉漉的头发,和惨白到失去血色的脸庞,他略微顿了顿,对白鼎盛提议道:“爹,不能假装是驯鹰半路失窃,或者是驯兽堂出了叛徒……”

白鼎盛松开两手的拳头,把刚刚收到的两封密信扔在桌上,两手在脸上用力地搓揉着,叹息道:“哎!”

推诿给驯兽堂是一定的,换做是旁人还能这般糊弄,用到高天和清风居的身上远远不够。高天没有当场死了,他无论如何逃不脱清风居的报复。

他的心思急转,要怎样才能让天鹰宗跟飞云门真的反目成仇?让天鹰宗用举派之力护住他的性命?

太难了。

等飞云门发难,祁贤和翟永祥两个老鬼,肯定愿意把他推出去挡灾,宗门中其他堂主和长老们也愿意借此把白家拉下,落井下石的人绝对不会少。

白鼎盛的眼光中泛起的风暴,他沉郁的问道:“你二叔的信来了没有?”

“没有。”白鑫的目光从书桌上另一封密信上收回来,到底没有贸然越权拿起密信来看。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担心的对白鼎盛问道:“爹,你也莫太焦心。咱们遇袭是真的,就算爹爹气恨中被火遮眼,报复过头也情有可原。”

“我愿意带着解药走一趟,替爹爹负荆请罪,细说由来求得飞云门的谅解。飞云门也不能不讲道理,说到底是敌人太凶狠,咱们也是受害之人。”

白鼎盛深深的遗憾了,他有一个好儿子,他要是有解药就不会这么害怕,事情也不会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他提起双拳重重地砸落在面前的书桌上,罢了,为了儿子,他亲自去找高天负荆请罪,与其让飞云门找上门来算账,不如亲自去高天面前,当面讲明原委。

他的确是被敌人陷害设计,他到如今都以为偷袭他的是飞云门的‘飞船’,他何罪之有?

没等他开口,他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白堂主,长老堂堂主的位置还好坐吗?”

白鼎盛忽然僵直了身体,他焦虑过度心神失守,听见了死人的声音?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熟悉的女声轻笑一声,继续对白鼎盛传音道:“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让你绝路逢生?至少保住你白家的地位不退反进?!”

白鼎盛确定了,他听见的是丁冰玉的声音,是不是丁冰玉死而复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明路,更需要绝处逢生。

他锁定声音的方向,轻蔑地传音道:“好大的口气!藏头露尾之辈,假扮昔日故人的声音就想要唬我......”

下一刻,白鼎盛从座椅上飞身而起,左右两手在腰间的储物袋滑过,两手接连挥动,十来张符纸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爆射而去。

“砰砰”两声巨响,他的帐篷被符纸穿过防护阵法,洞穿一个大洞,倾盆大雨顿时从洞口中倾泻到帐篷里。

没有人?!

丁冰玉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白堂主还心存侥幸,我会每天来问一次,且看白堂主能坚持几日?”

白鼎盛飞身落在书桌上,再次从储物袋中刷出符纸,向着声音传来的另一个方向飞射出去。

“砰砰”的巨响中,帐篷再次被洞穿出一个洞口,大雨倾泻下来,打湿下方摆放好的床榻,床榻上的寝具顿时被浸泡在雨水里。

还是没有人?!

白鑫警惕地扫视四周,高声惊叫起来:“爹!谁人偷袭?!”

以白鑫的功力,他并没有听出暴雨声中有其他的动静。白鑫从储物袋中刷出示警烟火,像白鼎盛确定道:“我招援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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