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倒计时3

“哦哦,”申令祎冷笑一声,“我可没阻拦过你,所以你也不必在装下去了,累否?”

谢允哑了一瞬,妻子没有阻拦过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能这样算?

想到了以前她那些一眼就能被识破的试探,自己不仅觉得不无聊,还会很认真地回答她,自己没有纳妾的想法。

让她安心,让她不用在多想,谢允咬牙道,“你变了,你从来不对我说谎。”

说自己说谎?

申令祎气笑了,不说这个还好,自己本是个忘性大的人,他现在一提,自己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来。

“因为你们不是骗我就是把我当仇人一样瞒着,我就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我就该一声不吭地任你们磋磨?嗯?”

谢允忽然间哑口无言,像是一个被扎破了的水泡,嘴巴张了又合,还是没敢开口问她想怎么样才能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额头又烫了起来,神情沮丧而懊恼。

他看着妻子沾着些许泪水的眼睫,将她的双手慢慢带了过来,最后放到自己掌心里轻轻握着。

申令祎白了她一眼,抽回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手,正要走开,冷不防地被谢允死死圈进了他宽阔的怀抱里。

“你松开我!”

“……”对方不说话,反而拥得更紧。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松开我!”申令祎皱眉,粉润的嘴唇崩直了一条线。

“你方才怎么胡搅蛮缠?”谢允垂眸看向她,语气古怪地问道。

……

不知过了多久,申令祎也没精力在挣扎,她觉得眼皮子都有些沉了。

她努力张开眼睛,扫了一眼屋外。

案台上的烛火一直燃烧烛身渐渐变短,从七寸的新烛,燃到了最后,只剩一截不到小拇指指节的长度了。

外头守夜的婆子嘴里时不时梦呓几句含混不清的话。

申令祎感觉此刻已经到了下半夜。

谢允一直趴在她身上,把脸埋进了她带了点茉莉香味的头发上,不肯松手。

“松开我……”

接着,腰间一紧。

申令祎快撑不住了,这会儿才知道了,谢允原来是一个这么固执的人,和他母亲性格是差不多的。

遇到没做成的事情都有一种决不罢休的劲头。

在他怀里站了不知多久,她都差点有那么几个瞬间要睡过去。

脖子很酸,听到他在耳边轻声问道,“你困了么?”

我当然困了,申令祎刚想骂他,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眼睛下意识地瞪大,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

谢允看见申令祎警惕地看着他,气管像是被人用力戳了一下,疼的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已经如此低劣了。

“我以后去书房睡。”

他失落地垂下眼睫,他方才清晰地感觉到妻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申令祎听到他这么说,心情竟好了不少,自己眼光其实也没有特别差,不是吗?

谢允虽然并非良配,品行倒也没有差到一无是处。

……

申令祎这一觉睡的那是一个昏天暗地,第二天一早,人还困得不行,就被抱琴催着起床。

抵触了几下,朦朦胧胧地又瞧见一个一身天蓝色衣衫的身影从抱琴身后走了过来。

“你不饿吗?早饭已经摆好了。”

谢允咳了一声,收回目光,坐在床沿上,背对着小乔。

申令祎咕哝了几句,又翻了个身,“母亲那里我今日就不去了,你去吃吧我不饿,我要睡到下午。”

谢允轻笑一声,“好,你记得吃饭。”

这个人一到了白天,或者在别人面前就好像会变得比较正常一些了。

申令祎闭上眼睛,心里骂道谢允好虚伪好会装,她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人,不由得大恼自己眼光肤浅。

谢允让抱琴出去后,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又靠了过来,“接下来一些时日我大约不会外出了,我会每天都多抽空陪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挺温柔的,听的申令祎耳朵一阵凉意抚过。

谢允那温柔的语调,那治愈的笑容。

他人都走了有一会儿了,还如同惊蛰春雨一直深深地留在申令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睡不着了,真有点欲哭无泪了。

他为什么不出远门?

说句矫情的,她这会儿特别怀念起之前他拿自己当摆设般存在的日子,以后是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要是像昨晚那样在斗上一回气。

谢允这种水磨耐人的性子倒可能受得了,但是自己绝对会发疯的。

侍书进来服侍她起身,申令祎觉得很累但是又睡不着了,懒懒散散躺在床上不说话,可把侍书给气坏了。

看昨天二爷回来的样子,她就知道,姑娘一定会通宵照顾,因为不放心,后半夜还爬起来悄悄出来看过两次,寝房里的灯烛一直亮着,后来到了寅时时分才被吹灭。

当初姑娘未出阁时,她们几个还戏说嫁给一个老成稳重、年龄又大不少的姑爷,一定会被当成女儿宠。

会疼人照顾人之类的花,现在想想真是想太多了,姑爷偶尔体贴过一两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姑娘一刻不得闲地,一是料理家中宅务,伺候赵姨奶奶,又要伺候姑爷的饮食起居。

所以会不会被夫家疼爱,真的跟丈夫的年龄没什么关系。

……也不知姑娘后悔了没有。

谢允早上走时交代了她今早可以不必去赵氏那里请安了,申令祎也乐得如此。

谢允昨天就要回房后,蓁院遣了两个仆妇来问,被谢允吼走了。

想必蓁院现在正明枪暗箭等着自己呢。

自己可不想去。

申令祎在床上赖了会儿,稍微缓过来了一下,梳洗完毕,就像平常那样先去了东院儿。

谢允早于申令祎来过申姨妈和母亲冯氏这里了,问安时提了一句她今天会晚起。

这时,见她却跟平常差不多时间就来了,申姨妈神态也如常,并没有多问什么令人尴尬的话。

冯氏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她坐在罗汉榻上,面前的炕几上放着一封邮信。

申令祎扫了一眼桌子上,问道:“爹写的信,何事?”

冯氏一面将裁开过的信递给她,一面道:“别操心,我在水仙巷赁了一处宅子,诸事都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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