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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潮使者多大了？”
“一百多岁。”
“一百多岁就成就金体境了嘛？”莫乘有些惊讶，“那你的天赋真的不错啊！”
“陛下什么时候晋升金体境的？”
陛下这个称呼，也是魂仙交代的，让聂潮不要乱叫，免得惹恶祖生气，导致和谈崩溃。
“三千岁。”
莫乘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套茶具。
这是他从叶飞添那里顺过来的，还有一些上好的茶叶。
莫乘使用茶具包裹茶叶，防止自己和聂潮散发出的金光，把茶叶破坏了。
放好茶叶，莫乘屈指一弹，凝聚出适量的水液，注入壶中，并以法力为引，明火灼烧。
瞬时间，茶壶中冒出香气。
莫乘给聂潮斟了一杯，并提醒聂潮以法力包裹，防止外散的金光破坏茶水。
“谢谢！”
在莫乘的注视下，聂潮本能地接过茶水，却没有使用法力保护茶水。
莫乘只能继续维持法力，保护茶水免遭金光破坏。
聂潮端着茶杯，往嘴里送，结果碰到莫乘的法力保护层。
“小心！”
“谢谢！谢谢！”
聂潮终于回过神来，自己用法力接替莫乘的法力，保护自己杯子里的茶水。
送到嘴边，聂潮又觉得不对。这是恶祖的茶，怎么能乱喝呢。cuxi.org 猪猪小说网
瞥了一眼莫乘，又看了一眼杯中的茶，聂潮想到魂仙圣喻中交代的，让他克制自己，不要惹怒恶祖。
聂潮觉得茶水有问题，心里是抗拒的，碍于魂仙的交代，不敢无礼，最后只能一饮而尽。
表面倒是没多大反应，聂潮心里相当决然，仿佛做出一个死亡抉择。
下腹之后，聂潮又急忙撤掉法力，反而以法力震荡茶水。
其实不用他做什么，只要不使用法力特意保护，茶水暴露在体内的金光下，瞬间就会消散。
就怕茶水之中，包含金光摧毁不了的物质。
发现入口的茶水尽数消弭，聂潮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落入莫乘的眼里。
莫乘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魂仙的人，对他露出很少的敌意，已经很了不起了。
毕竟魂仙视他为死敌，魂仙的使者防备他是理所应当的。
易地而处，莫乘觉得自己不会比聂潮做的更好。
这也是莫乘欣赏聂潮的地方。
就是看着聂潮如此浪费茶叶，莫乘有些心痛。
要知道，泡制这杯茶的茶叶是莫乘从叶飞添那里顺来的，可都是上品，莫乘自己都不舍得喝，因为看聂潮顺眼，才泡了一壶。
莫乘欣赏聂潮，倒不是说聂潮有多优秀，而是因为相比蓝杉而言，聂潮比较正常，不是魂仙的疯狂信徒。
莫乘心里抱有那么一丝幻想，希望能够让聂潮认识到真实的世界。
不仅仅是莫乘自己，莫乘还通过神帝印，把聂潮的影像夹杂自己的初步分析，一起传了回去，请智囊司替他思考对策。
莫乘有预感，像聂潮这样被魂仙豢养的修士可能不少。
飞升而来的修士想在这个世界立足，总有一天要直面这些人。
如果都像蓝杉那样，狂热地信奉魂仙，莫乘也就不费这个劲了。
在聂潮身上，莫乘看到了足够的理智，也看到了希望。
莫乘倒不是想要聂潮做些什么，只是单纯想要聂潮这样的被豢养者们，认清他们正在遭遇的事情，认清这个世界。
被豢养者们都醒悟过来，魂仙依赖天功境以上修士续命的恶性，也就很难进行下去。
这个方法的确可以瓦解魂仙的这个世界。
在蓝杉出现之后，智囊司就给出了分析结论，认为这种方法看着最简单，付出的代价也最小，实际上是最难的。
改变人从小形成的观念，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何况是天功境修士。
此外，莫乘从聂潮嘴唇张合之间，读出‘三千岁’之类的含义。
见聂潮既好奇又意外，莫乘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
聂潮消弭茶水的事，莫乘也看出来了，却没打算说什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般来说，我们在来这个世界之前，都尽量坚持到三千五百岁。”莫乘笑着说道，“我是个例外，三千岁就过来了。”
“三千五百岁，”聂潮近乎本能地自语道，“为什么是三千五百岁？”
“人途境修士只修炼一门战技的话，最多只有三千五百岁的寿命。”莫乘解释道。
“为什么只修炼一门战技？”
“因为只能修炼一门。”
“那……可以晋升天功境啊！不就可以了？”聂潮满是不解，“而且为什么要活到三千五百岁呢？
到了这个年纪，躯体就僵化了，没法炼制成永生躯体，就没法永生了。”
“永生躯体？”莫乘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词，却一点也不耽误他理解，瞬间就明白指的是人偶：
“你说的是两个问题，我挨个给你回答。
先说永生躯体吧！
在我们那儿，称呼它为人偶。
我们并不想被炼制成……嗯……永生躯体，也不想永生，只是好好活着。
嗯……怎么说呢。
观念不同！
你们所向往的，恰巧正是我们所厌恶的。
要不然，你们怎么就说我们是恶魔了。
而我，还是恶魔头子哩！”
第一个问题解答，以莫乘自嘲结束。
他想说，所谓人偶，并不是什么永生躯体，只不过是魂仙炼制出来的一个战斗武器；他想说，永生躯体，并不是真的永生；他想说，魂仙想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炼成人偶……
他想说的很多！
但他清楚，这些东西说出来，只会让聂潮反感。
说不定听到这些事情，聂潮会拍案而起，为了心目中的神明——魂仙，跟莫乘吹鼻子瞪眼。
预料到会发生的情形，莫乘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刚才那些话，算是很不错的回复，看似没说什么，但至少能让聂潮听进去。
“你们不想永生啊？为什么？”
聂潮这么问，莫乘很想回答，我们不是不想永生，只是不想被炼制成人偶。
同样的，这种回答只会让聂潮生出抵触心里，说出来后，除了让聂潮更加讨厌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因为观念不同。”莫乘应道。
“观念不同？”
“是的。”莫乘应道，“在我们的观念里，活着很好，为什么要追求躯体永生呢？有什么意思呢？
难道美食不好吃，美酒不好喝，还是如意镜不好玩？”
“如意镜？”
“对！如意镜。”
正当莫乘准备解释如意镜是什么的时候，察觉到一股微弱而又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