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可怕了！”
意识到自己险些着了道，丁亥一阵后怕。
如此不着痕迹的洗脑，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别人，难怪敢把邪教的庆典正大光明地搬到明面上来。
在丁亥的心目中，神帝和天宰已经和妖魔无异。
丁亥有心想劝说身边这几位少女，想把她们从邪教的洗脑中解救出来，却也自知势单力薄，揭穿真相不会唤醒她们，反倒还会被当成异类，甚至招来祸患。
丁亥只想确认樊嵩死没死。
如果没死，他余生的目标便是杀了樊嵩，为巩羽竹报仇。
其他事情，哪怕是关乎人类存亡，在他这里也只能排在第二位。
“看！神帝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正为自己处境大感忧虑的丁亥，也不禁抬起头来。
神帝穿着朴素，没有半分华贵，衣服的样式也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却好像自带气场，让人看到第一眼，就认出他是神帝。
就算看不出来，想认不出那是神帝，也是很难一件事。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怎么是他？”
看清神帝的面容之后，丁亥呆住了。
多年未见，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出那是莫乘。
“不可能吧！”
恍惚片刻，丁亥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莫乘的事情，他是清楚的。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当初在宗师域，因为魂仙拿巩羽竹相威胁，逼迫丁亥交出宗师符，导致莫乘被困在宗师域之中。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绝对不可能是宗师域。所以，莫乘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一个长的极像莫乘的家伙吧？”
丁亥糊涂了。
从转醒过来，他脑子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得到解答。
“看，是天宰。
他的头发白完了。
别人说他大限将至，现在看来是真的。”
“唉！人固有一死，都是没法避免的。仙人是厉害，不也有十万载的大限嘛！”
“不一样的，那可是天宰。
没了天宰，天下该怎么办啊！”
几个侍女都很伤心，特别是那个叫姜菱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往下掉。
顺着她们的目光，丁亥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皮肤褶皱的厉害，身子骨却很硬朗，双目有神，好像放着光芒。
迟暮之人，丁亥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这么有精神的迟暮老人。
“我怎么看他只有魂者境修为。”
丁亥说出这番话，就被几位侍女用怪异的目光扫视。
被这样看着，丁亥不免有些尴尬。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姜菱给他小声解释起来：“没错啊，天宰就是魂者境修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啦！
一百多年前，神帝府创立，天宰就开始治理天下了，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了一百多年，天下才有现在的盛况。”
似乎感觉丁亥可能是故意，姜菱又很不解地问上一句：“这些都是常识，你怎么会不知道？”
丁亥尴尬地笑了笑。
没让丁亥解释，姜菱便自己找到理由：“对哦，你受伤了。我忘记啦，对不起。
神帝还说，你是他朋友。还是因为你，我才那么近距离见到神帝呢，说来还要谢谢您呢。”
“朋友？”
丁亥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想说姜菱是不是弄错了。
这位神帝是很莫乘长的很像，但绝对不可能是的。
“对的！”姜菱点了点头，“神帝亲口说的，你是他朋友。
真羡慕你。
天底下能成为神帝朋友的，真的没几个。而且大人你，还是神帝亲口承认的呢。”
“可我不是他朋友。”丁亥摊了摊手。
姜菱却没什么反应，理所当然地说道：“估计是因为受伤了，忘记啦！
您连神帝和天宰都不记得，忘记这些很正常。
您只有记得，您是神帝的朋友，这是件让人嫉妒到发狂的事情就行。”
丁亥深情复杂，几次张嘴要说什么，却都止住了。
犹豫了半响，丁亥还是没忍住，试探性问了句：“莫乘？”
“你也不是不知道嘛！”姜菱眼前一亮，估计是觉得丁亥想起以前的事情，为丁亥感到开心：“不过呢，还是不要直呼神帝的名讳为好。
有很多人，崇拜神帝崇拜到发狂。他们可不知道你是神帝的朋友，万一听到了，肯定会跟你决斗的。
听说，从神帝把神帝印分离出来开始，那一部分人就开始不正常了，直接把神帝当成了信仰。
那种扭曲的病态，让人看着感到心悸。”
在姜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丁亥脸皮下意识地抽搐一下，心想：‘就你这样，连理想都是嫁给莫乘的人，也好意思说别人病态。’
得知神帝真是莫乘，丁亥如遭雷击，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期间，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姜菱很多问题，知道这里是修行界，不是异域空间，还知道自己昏迷了三个多月。
催动棋道空间一百多年时间，透支了太多体力，后来还遭遇了风劫牵连，能在三个多月醒来，就已经很好了。
姜菱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丁亥只能问一些常识性问题，像莫乘是怎么离开宗师域的，很知趣地没有提。
樊嵩死没死的问题，就更加不用说了，姜菱肯定不知道。
即便这样，丁亥还是从姜菱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毕竟，他在棋道空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众所周知的历史常识，在他这里都是惊世骇俗的秘辛。
……
帝印广场上，神帝印正悬浮在半空，散下似有似无的光芒。
广场的名字，正是源于神帝印。
虽然在神帝府中，帝印广场平日里是对外开放的，自忖神性值足够的人，可以来到这里，站在神帝印之下，只要神性值充足，自然会获得神官印章，成为巡令。
正常来说，普通人要拥有2点的神性值，才能获得神帝印的认可。
这样的神性值，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是很难的。
甭说没有神官印章的普通修士，就算是巡令，能不能保得住2点神性值，都是个问题。
从神帝府创立以来，巡令因为神性值过低，被神帝印取缔神官印章的时候并不少见。
身为巡令，只要神性值低于1.5，就麻烦了，会面临神官印章被神帝印收回的危险。
别看张天宰那么轻松就获得128点的超高神性值，其实只是个例。
大多数神官想获得神性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相比于普通修士，属官获得神帝印的认可更加容易，只要把神性值提升到1.5以上，神官印章就会自动从木质变成铜质，转变成一方巡令。
而此时，莫乘正站在帝印广场之上。
在他对面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以稳健的步伐，昂首阔步地走开。
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便是史上第二位天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