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公里外,数名调查员降临了狂寨。
何炬和张斯跃收到叶恒的讯息后,立即通知了其他同僚,然后火速往叶恒提供的地点赶来。
此时,狂寨内还有战斗能力的堕落御兽师已经十不存一,他们激烈反抗,却无济于事,被迅速镇压。
“当初把预警盘发给那个叫做叶恒的小子,还真是赌对了。”何炬叼着烟头,眉飞色舞道,“没想到他运气了得,战力也这么猛,还将这窝土匪给端了。”
“是啊……”张斯跃道,“可惜,没见着裂契狂人本人。”
他们抓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姜严温才是最大的目标。
几名调查员分工,一部分审问俘虏,另一部分在寨内搜查。
很快,他们发现了被姜严温打败并带回来的同僚。
“老朱!老杨!”
“他们竟然也遭了毒手!”
调查员们眼睛发红,愤慨不已。
很快,对俘虏的审问也有了结果。裂契狂人去追将匪人们打伤的蓬尾猫去了。
“他追叶恒去了?”张斯跃闻言立即担心起来,“糟了,叶恒有危险!”
他立即后悔起来,为啥要将那个天才研究员给扯进来啊,早知道就强硬点劝他走了。
张斯跃相信,如果叶恒折在裂契狂人手上,绝对是羲国的重大损失。
“别急。”何炬还算冷静,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我们这就去追。”
……
姜严温仰视远方的年轻御兽师,看到他让苍云羊将自己送到了后方的一座山头上。
这里地势较高,可以纵览全局,距离裂契狂人自己这边也足够远,看上去比较安全。
然后,那三只宠兽便合围上前,围攻自己。
在姜严温看来,这样的做法足够合理,但实在不算聪明。
御兽师嘛,躲在后方指挥宠兽作战,再正常不过。
只可惜,他姜严温并不是普通的御兽师。
与自己为敌,居然躲在后方不留一只宠兽保护自己,简直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狂人站立在迅影蜂身上,从容地面对蓬尾猫、幻髓四叶和苍云羊的围攻。
他不闪不避,立于原地。迅影蜂浑身黑雾缭绕,浓郁的暗系能量如同刀锋一般,让人浑身发凉,胸口心悸。
一道精神屏障张开,将他护住。
他看到蓬尾猫发出长啸,喷射出一束火焰般的粗大射线。
幻髓叶斩出了一叶剑鸣!
苍云羊,落雷!
三股狂暴的能量迎面袭来而来,轰击在屏障上。能量四溅,发出刺眼的光芒,几乎将附近的山石熔化。
“好强的力量。”姜严温感觉屏障摇摇欲坠,根本撑不了多久。
不过,他并未有任何惊慌之色,反而展露出笑容。对这几只宠兽,他是越看越喜欢。
远处,正在向这边赶来的何炬等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边的火光和雷霆。
“好大的动静……”张斯跃瞪着眼睛,“一定是叶恒和裂契狂人发生了冲突,我们得赶快!”
“喵嗷嗷嗷——”白掌中喷射炽烈的火焰光束,几乎对着迅影蜂的屏障贴脸输出,没过多久,屏障便出现了裂痕。
何炬等一行人靠近之后,便恰好看到这样一幕——
周围的高山几乎都秃了一片,地上满是烧灼、爆炸、地裂的痕迹。叶恒的三只宠兽狂暴输出,火花带闪电,将裂契狂人逼至绝路,撕裂了他的屏障。
然后,他们亲眼看到裂契狂人在三只宠兽的围攻之下蒸发。
“这——”张斯跃怔住了,原来叶恒这么强吗?他那天没有吹牛,竟然真的干掉了裂契狂人?
自己刚才替他的安危担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御兽师?”一位调查员同样有些受惊,目光茫然地看着半空中还未消散的火和电,“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张斯跃刚想和他介绍叶恒的事迹,却听到何炬喊道:“等等!裂契狂人还在!”
他们惊恐的看见,数百米外的那座山头上,叶恒孤零零地站着,身后张开了一道漆黑的门扉。
姜严温带着迅影蜂从中踏出,这是暗系、空间系技能,阴影门扉。
蜂腹之下,锐利而致命的毒刺距离叶恒的后背只有十公分。
“你刚才干掉的,只是幻象。”这是开战以后,姜严温对叶恒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嘶哑,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输了。”
他对叶恒伸出手,手心发出淡淡的光。
契约掠夺发动,他要夺取叶恒的宠兽!
调查员们都瞪大眼睛,惊慌地张嘴,此时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又一名优秀的年轻御兽师惨遭裂契狂人的毒手。
“唉……”叶恒没有惊慌,也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只是失落地叹了口气,“还是没法弥补能量值的差距……看来白他们,还需要锻炼啊。”
下一瞬间,一股异常恐怖的能量,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爆发。
张斯跃等人猝不及防,被耀眼的光芒晃花了眼,险些被四散的爆风吹飞。
一道巨树的虚影出现在大泞山上空,充满苍茫古意,枝干上盛开艳丽的桃花,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以及不可抵挡的威严,将天空映成浅红色。
恐怖的气息横扫八荒,栖息在山谷之中的生灵受到惊吓,不论是初等凶兽还是精英,还是首领,全都仰望那株树影,然后纷纷俯首。
一众调查员全都目瞪口呆,茫然地抬头仰望,那是……一尊大君?
为什么大泞山会出现一尊大君?
等等,那是从叶恒身上钻出来的?
离叶恒近在咫尺的姜严温更是神色剧变,一下子被震懵了。
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似乎迅速融化,张煌地张嘴,眼珠子几乎瞪飞出来。
特么的,本来差点就得手了。
结果你身上又蹦出来个什么东西?
你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御兽师,怎么会有一尊大君跟着?
靠啊。裂契狂人破防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任人摆布的布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降临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