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艮芬德的荣光

蒙德人对酒的热爱似乎俨然成为了一种文化。就连与隔壁璃月的商业往来也是酒业独占大头。当然,这其中不可否认的蒙德晨曦酒庄出口的葡萄酒确实属提瓦特一绝。

晨曦酒庄的所有者坐拥蒙德最大酒业的克利普斯*莱艮芬德老爷。

其他国家的人谈起这位商业大亨只会赞叹莱艮芬德真不愧于知名酒庄的主人,酿酒技术一代一代相传,酒业一步一步向更广阔的拓展。

可对于蒙德人来说,莱艮芬德这个姓氏还有着英雄色彩的加持。

在蒙德的神明还不是自由的风神巴巴托斯时,那时的人民受到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的护佑。虽说是护佑,但对于当时的人民来说更像是圈禁。魔神自说自话的用龙卷圈出了所谓的保护区,自此不让人民外出一步。

于是为了重获自由,人民与彼时还是风精灵的风神大人携手推翻了高塔孤王。而这个过程中,姓莱艮芬德的少年正是反抗军的大将。

于是百年过去,蒙德的人民依旧歌颂传唱莱艮芬德的荣光。

也不负所望,每一位莱艮芬德都不愧其名,都有成就。

只不过,克利普斯老爷并没有先辈们那样成功加入骑士团,也没有得到所谓神明的注视神之眼。他开辟了另一条路,他把蒙德的酒业越做越大,成为了享誉一方的酒业大亨。duwo.org 比奇小说网

这是克利普斯的传奇,也是莱艮芬德荣光的延续。

天使的馈赠常有民众自发聚集,高举酒杯一同欢呼“敬风神,敬克利普斯老爷!”

克利普斯无奈的看着一群醉鬼,站在吧台擦拭着酒杯。

有人对克利普斯没能成为骑士感到遗憾,醉醺醺的说如果克利普斯有机会,一定会像那位莱艮芬德一样成为顶顶好的骑士。周遭的醉鬼一片唏嘘,但是很快有人反驳倘若克利普斯去做骑士了,谁来酿酒呢?周遭又很快应和起来。

酒馆的谈论声一片祥和,当事人克利普斯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毫不在意的看着他们争论。

一个人的闪光点足够大时,足以让人忽略他的短板。

克利普斯是带着莱艮芬德的名头出生的,所有人都像期待他的前辈们一样期待着他的成长。但是出于种种,克利普斯走上了另外的道路。这个过程中不少人感到唏嘘,可是当晨曦酒庄的名号彻底响彻七国后,这些声音逐渐变成了赞美。

而此时再把克利普斯与先前的莱艮芬德相比,更多的便是夸赞了。人脉通过他们的不同,大肆赞扬克利普斯的才能,他的特殊成为了另一段佳话。

克利普斯老爷除了才能,还有着珍贵的良善之心。

这并不只是说做生意时不缺斤少两,克利普斯更让蒙德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三个孩子。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三个孩子,只有长子是克利普斯老爷亲生。另外两个孩子在不同的时间被克利普斯收养,成为了酒庄的一员。

善良的商业大能收养了两个孩子,这个大能还是传说中的莱艮芬德,这个行为可以说能够在蒙德造成轰动,但是克利普斯却从来不顾这些流言蜚语,他将次子凯亚*亚尔伯里奇,幺女希佩斯皆视若己出,悉心教导。

有这样的父亲,孩子们也不让人失望。长子迪卢克年纪轻轻就加入骑士团,在任期间提前完成骑士团的考验晋升为历年最年轻的骑兵队长。此外,他如火一般的意志也成功得到了神明的认可。

长子已经如此优秀,次子也并未逊色。虽说没有神之眼的加持,但是骑士团毕竟还是普通人为多的团体。成功加入骑士团后,凯亚和往常一样与兄长一起维护蒙德的和平,在兄长升职为骑兵队长后不久,成为了他最靠谱的庶务长。尽管凯亚比迪卢克年纪小些,但是在语言的艺术上颇有成效。

出外勤时,迪卢克负责逮人,凯亚则负责不动声色的让嫌犯吐出一切信息。这对兄弟一明一暗,是蒙德近年最闪耀的双子星。

两位兄长珠玉在前,没有什么出色表现的幺妹希佩斯便不起眼了起来。

然而,酒馆里对于这位小小姐的谈论却从未缺席。倒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一无所成,而是因为这位小姐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据说当初是克利普斯老爷与随行商队在去璃月的路上撞到了躲在山洞里的希佩斯。山洞外大雨连绵,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趴在山洞里发着高热,灰扑扑的脸上硬是泛出红。克利普斯伸手一探,炽热的温度差掉燎到手。

当机立断的,克利普斯脱下大衣把烧的滚烫的希佩斯抱起来,转头就带着车队回了酒庄。

在医师的照顾下,小姑娘的发热很快就退了下去。只不过医师也不晓得是不是发热烧坏了身体,自从希佩斯醒过来后只会发出一些小兽般的呜咽,哪怕医师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希佩斯说出一言半语。

也许是语言系统被烧坏了。医师怜惜又遗憾的摇摇头。

也许是那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又或许是那天窝在被子里的女孩子眼神实在让人心疼,克利普斯一拍板晨曦酒庄就迎来了第三个孩子。

虽然发不出声,但是希佩斯智力水平正常,甚至超出常人许多。在三个孩子还会围在一起挤被炉的时候,希佩斯从来不会被两个打打闹闹的男孩子波及到。

哪怕是如今已经有名在外的迪卢克也不会忘记当初和凯亚两个人琢磨怎么在棋局上打败希佩斯,却依旧被杀的片甲不留。

只可惜希佩斯身体实在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然未必不能在骑士团闯出一片天。

克利普斯是看着三个孩子长大的,兄弟俩的成功属实让他欣慰,但是希佩斯仍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像小猫崽子一样紧闭着眼睛的希佩斯,当时他比所有人都担心这孩子会撑不下去。

万幸的是,希佩斯挺过来了。

虽然说不出语言,但那算得了什么呢?情感的传递从来都不是只靠言语。

所以彼时的克利普斯蹲坐在希佩斯的床前,一字一句的问“你愿意留在这里吗?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孩子,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未来。”

“相信我,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

那时的希佩斯有没有点头克利普斯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记得清楚的是,希佩斯听完眨了两下眼睛,他认真的脸倒映在她澄澈的瞳孔里,随后一条细长的小河在希佩斯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哭的太急,却又太安静。希佩斯甚至没有用手去擦拭,她坐在床上,像一尊无悲无喜的洋娃娃被敲开了裂痕。

那个时候的克利普斯就在想,我会给这个孩子我所能的一切。

所以请不要,再露出那种好像被全世界遗弃的表情了。

正如他所希望的,希佩斯坚定的在自己的轨迹上成长了。曾经那个无悲无喜不发一言的娃娃染上了人间的色彩。

他为此骄傲,希佩斯有自己的想法当然是好事。

但他同时又为此苦恼,他的孩子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两个儿子在骑士团努力,人生方向大致就是留任了。可是小女儿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欲望,除去在房间里翻阅那些晦涩难懂的炼金笔记,钻研一些医学知识,她每日的外出行动似乎只有陪着女仆小姐修剪花草。

修建一新的花草的确让人心情舒畅,但是长期下去这爱好又不能当做主业。

克利普斯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希佩斯想要就业方向,但是希佩斯只是放下了手里的医疗课本,歪了歪脑袋手唰唰的在纸上写下

“每一项工作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克利普斯无言。

希佩斯又继续写“建筑师与牧师没有区别,就好像蒲公英和小灯草一样。他们外观不同,可都是生长在一片土地上。”

“我不明白,所以我决定先学会所有的知识再去决定我的方向。”

希佩斯不喜欢打手语,口型虽然方便,但是这种有些重要的问题她还是喜欢用书面的方式呈现。

孩子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克利普斯当然不能去逼迫她快速给出一个答案。况且克利普斯心里清楚,希佩斯只是太过聪慧,才会想先做好所有的准备再去抉择。

更何况希佩斯还小,他只要确定希佩斯不是出于对回归社会的恐惧而逃避就业方向,其他的就显得不重要了。

更何况,晨曦酒庄家大业大,养一个孩子实在算不上问题。两个儿子承载着自己的期望在骑士团发光发热,倒也差点忘了酒庄还需要人打理。

如果到时候小佩还是没有什么打算的话,让她接手酒庄自己去养老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克利普斯合上账单,倚靠在靠背上闭目沉思。

实在不行他去投资一家花店给小希佩斯让她打理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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