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协和医院高干病房，2020年10月12日下午2点30分。
见顾老已经醒来，秘书忙上前将老人扶起，将水杯和两片止痛药递给老人，顾老摇了摇头：“会后吃，我还能挺得住，这药会让人犯困。会议是4点开始吗？”
秘书答到：“是的，考虑到您行动不太方便，他们临时将会议地点换成这附近的一家酒店。”
“瞎搞！打电话，还在原定地点举行会议！我们早点出发就行了，怎么能因为我一人影响大局？”顾老显得有些激动，接着低声说：“国外敌对势力无孔不入，就连这医院也是四面漏风，更何况酒店。”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说罢掏出手机，简单传达了顾老的意思后回头对顾老说：“他们已按您的意思调整，3点车过来接您。”
“好的，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不要让车等我们。”
“好的。”秘书帮顾老换上正装，扶着他向门口走去。
恰在此时陆教授推门而入，微感错愕：“怎么现在就去啊？不是就在附近酒店吗？”
顾老捏了捏秘书的手，止住了他的解释：“在房间里有点闷，早点去透透气。”
到了医院大门外，顾老严肃地问秘书：“他怎么知道在附近酒店的？”
“我没告诉他啊，保密原则我还是懂的。”秘书也觉奇怪，会议地点本来就是保密的，自己不可能和外人说啊。
今天下午召开的所谓预备会议，习惯叫通气会，实质上是真正决定大政方针的关键会议，至于两周后的正式会议，其实是为应隐人耳目的，外国人无法理解中国人的这种智慧，只会关注正式会议的内容，连超脑也着了道。
“哎，看来陆某斌也不简单啊！”顾老忽然心生感叹，国外势力的金钱攻势下，多少曾经的国之精英沦为西方势力的拥趸。
下午四点，预备会议顺利进行，顾老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对人工智能发展的态度，人工智能对人类的绝对服从必须作为铁律，任何突破这一原则的尝试都是对全人类的犯罪。
会上有人提出异议，认为美国都已经松开了人工智能开发的笼头，即使我们管住也是无济于事。
但更多的与会者还是认同顾老的观点，可能是美国系列电影终结者给大家的印象过于深刻吧，真正认为人工智能毫无威胁的毕竟是少数，最终会议以压倒多数的优势通过了顾老主导制定的中长期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会议闭幕的一刻，顾老已浑身大汗，刚才以巨大的毅力克制住头部的疼痛，现在精神放松后整个人都瘫在坐椅中，秘书忙上前先喂下止痛药，再和工作人员一起将老人送回病房。
重新躺回床上的顾老休息片刻后精神稍霁，对秘书感叹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了，二十年后的会议还有谁能替代我力挽狂澜呢？话语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病房门推开，陆教授走了进来：“顾老，下午的会议还顺利吗？”说罢一眨不眨的盯着顾老的眼睛。
顾老呵呵一笑，也抬起头直视陆教授的眼睛，目光温润：“有什么顺不顺利的，就是个预备会议，无非是讨论正式会议谁先发言，谁后发言，邀请哪些领导，坐位怎么布置，酒店怎么安排，菜品什么档次，都是些小事……”
陆教授的神情立马松弛下来，笑着说：“那您为什么非要推迟手术参加这个会啊？”
“哎，你不懂，刷存在感懂吗？如果这次会议我不出现，他们会认为这老家伙快死了，无需在乎了，那开大会的时候谁会买我的账？”买账这个词对于计算机芯片来讲显然太深奥了，陆教授不明其意，只得讪笑着说道：“是威胁吗？”
顾老笑笑：“那倒谈不上，顶多算敲打。”
又是个无法理解的词汇，人类的语言真难理解，尤其是这些黄皮肤的族群。陆教授决定放弃探寻，直接说明来意：“顾老，预备会也开了，十几天后就要开正式会议了，时间比较紧，是否明天就安排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