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有德和铁牛都被他的脑洞给震住了。
仔细一想，两人觉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要不然，谢安石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不过猜测归猜测，三人也不敢当着谢安石的面说这个，只敢私底下说一说而已。
或许这是人的本能吧，都喜欢暗地里偷偷的议论老板和上司，倒也未必含着什么恶意。
议论过后，三人的生活又回归正常。
所谓的正常，指的是继续一天十六七个小时以上的修炼，以期望早日突破至更高的境界。
虽然三人都很刻苦，但没有任何意外，最先突破的，还是资质最好的铁牛，哪怕他并不是三人中修炼最刻苦的。
某天傍晚，三人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吸纳灵气呢，忽然铁牛兴奋的睁开眼睛，起身打了一套拳活动身体。
然后对被他惊动，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李有德和吕高毅道：“李叔，我突破到炼气第二层了！”
“什么？！”李有德和吕高毅闻言同时大惊。
等反应过来，吕高毅连忙对铁牛道：“突破了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哪里产生了变化？赶紧给我们展示展示突破到了炼气第二层是什么样子。”
闻言，铁牛挠了挠后脑勺，道：“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就是感觉体内的灵力含量增加了一点，身体素质稍微增加了一点而已。”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的道：“突破到第二层，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神奇嘛，我还以为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呢。”
看他一副不知足的样子，吕高毅心里酸酸的，暗想要是我也能马上突破第二层就好了，绝对不会不知足。
李有德则是训斥道：“这是从第一层突破到第二层，只是量变而已，又不是质变，你想有什么天翻地覆的改变？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不然的话容易自暴自弃或者急功近利。”
和吕高毅不同，李有德虽然也很羡慕铁牛，但并不酸。
铁牛闻言点头道：“知道了李叔，我就是说说而已。
对了，我突破的消息，要不要告诉谢先生一句？”
闻言，李有德想了想，迟疑道：“应该不用吧，咱们三个突破第一层时是质变，所以有必要和谢先生说一句。
但现在你是量变而已，应该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就用不着和谢先生说了。”
铁牛一想也是，点头道：“那就不和谢先生说了吧，等到你们两个也突破第二层了，再跟谢先生说一句。”
吕高毅闻言就笑道：“我们突破了第二层，也用不着和谢先生说啊，李道长说过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嘛。
除非啊，是我们集体突破炼气还差不多。”
铁牛道：“集体突破炼气啊，那恐怕要到几十年之后了。”
李有德道：“几十年就太夸张了，不过按我们这修炼速度，恐怕十几年是要的。”
闻言，吕高毅有点犯愁，他道：“这时间也太长了吧，据谢先生说，这只是修行之路的第一步啊。
咱们居然要走十几年，那突破下一个境界呢，又需要多久？
别等到老死了，都触摸不到长生之路。”
铁牛很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要紧的？我想也不是所有修行者都能触摸到长生之路的。
能比普通人多活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就已经是很大的运气了。
我要是能活个两三百岁的，就已经完全足够了，绝对不会觉得不满足。”
闻言，吕高毅摇头不同意他这个看法，道：“铁牛，你只是现在还年轻而已，人年轻的时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介意谈论死这件事情。
因为对年轻人来说，死离的还很远，好像永远不会到来一样。
等你年纪稍微大一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死亡即将来临了，你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李有德。
李有德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但吕高毅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出，他也是同意自己的看法的。
为了说服铁牛，吕高毅对李有德道：“李道长，你说对不对？”
李有德听他点名，长叹一声：“唉，铁牛，小吕说的有道理。
千古艰难唯一死，人都是越老越怕死的，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害怕，觉得大不了一死。
但是年纪大了，胆子就小了，想着能够多活几年，说起来有点丢人，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闻言，吕高毅立刻接话道：“李道长，你这个想法一点儿也不丢人，这是人之常情。
你看我爷爷，不是我自夸，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英雄人物了。
当了四十多年的吕家家主，在他手上，吕家的势力扩充了至少十倍。
以前在春城，我们吕家并不是排名第一的家族，甚至不是几大家族之一。
当时春城厉害的家族，是刘家张家和赵家。
这三家占据了春城所有赚钱的行当，我们家以前是给赵家做配套的。
但我爷爷先吞并了赵家，又赶走了刘家和张家，占据了整个春城商界之后。
又将我们吕家的影响力辐射到了北方数省，我们本地的封疆大吏，想见我爷爷，都得亲自上门拜访。
而且我爷爷要是不想见，可以一句话回绝。”
说到这里，吕高毅问铁牛道：“你觉得，我爷爷算不算是英雄人物？”
铁牛点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你爷爷的确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吕高毅道：“是啊，我们家很多人都很崇拜我爷爷的，也包括我。
但是长期和他生活之后，我才发现现在我爷爷身上一点儿英雄气概都没有。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身患多种慢性疾病，行动不便，而且贪生怕死的老头子。”
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爷爷，铁牛和李有德都不由得侧目，觉得不太合适。
吕高毅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非常坦然的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所有和我爷爷一起生活的佣人以及我们吕家其他的子弟，都是这个想法。”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唉，人老了，身体机能衰退了，英雄也成了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