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大小姐一切安心，一路上自会有人提点的。”教引嬷嬷道。
宁王总归是天家子嗣，何况此次正妃侧妃同入王府，所以自然少不了规矩。
“有劳嬷嬷了。”白菁染点头，墨竹在她的示意下送上一包银两。
送走了嬷嬷，白菁染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就这么要嫁了吗？
两辈子都还没成亲过，想想自己似乎也不需要男人，会挣钱会打架长得好看貌美如花。
嗯，有一点没有，还缺个暖床的。
想明白了夜凌寒的用处，她也不再茫然，无论何时都得知道自己的目标才好。
“小姐，高姨娘求见。”青衣一脸疑惑：“高姨娘从未来过，小姐可要见见她？”
“请进来吧。”白菁染隐约能猜到，估计是来表忠心的。
高氏得了命令，小心翼翼地进了沁雅轩，这是她头一回来，也不敢乱看，只觉得景致不错，下人也很规矩。
到底是嫡女，还是不一样的。
见了礼之后，青衣搬来了小凳子，她只得坐了半个屁股。
“高姨娘好兴致，来找我做什么呢？”白菁染直接问道。
高氏愣了愣，没想到白菁染竟然问得如此直接。
搭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揪紧了衣裳：“大小姐即将为正妃，这是大喜事儿，只是若是二小姐得了脸，只怕夫人也迟早会被放出来。”
这是高氏最担心的，哪怕恩宠不在，只要白柔站稳了脚跟，杜氏正室夫人的位置就会稳稳当当。
若自己生下儿子，只怕还是会被针对。
白菁染浅浅一笑：“侧妃又如何，跟你也是差不多的，杜氏若是安稳的话地位或可保，若是……不稳呢？”
一听这话，高氏心里一惊，看来大小姐是另有打算了，不过她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大小姐嫁了人也不希望杜氏好过，自己也是希望除掉她。
这些年被折磨得还少吗？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加上如今有了孕，更是要小心。
“待我成婚之后，侯府的事儿难免知道的少了些，若是想念家里的话，还是希望高姨娘可以告知一二的。”
这是让自己做个眼线？高氏觉得可行：“那是自然的，婢妾全听大小姐吩咐的，婢妾不敢忘大小姐对婢妾的关照。”
“还有那个新入门的朱氏。”白菁染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朱氏不是个安分的，主意朱氏的同时也要知晓她的动向，需要什么可以派人来传话。”
高氏是知道朱氏的，看着就狐媚得很，本来没放在心上，如今既然白菁染提醒她了，还是要好好注意一下。
“婢妾一切都听大小姐的。”
高氏走后，白菁染想着，也该好好决定去王府带着哪些人了。
就对着墨竹说道：“你和青衣自然不必说了，青芸和周嬷嬷带上，加上元宝也就是了，元祺机灵些，就留在侯府给我们传话。”
其实白菁染还有个想法的，绿意到底是个姑娘家，一直在知味阁露面也有些不方便。
上回她瞧见知味阁旁边有家首饰铺子，店面不大，似乎在转让的样子，倒是可以买下来，可以让绿意在里头待着，就算是婚后，自己去也是理所应当了。
只是，谁来管呢？
“北漠蠢蠢欲动，屡次扰我边境百姓，众卿以为如何？”永兴帝坐在首位道。
几个臣子面面相觑都有些许迟疑，一时不敢言语。
永兴帝将他们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国公如何看？”
被点名的靳国公略一思索后小心地答道：“虽是屡次侵扰，但是并未挑起战争，恐怕存有试探之意，如今国库不算充盈，若是要战只怕两败俱伤。”
“不如先行派遣一人前去查探对方虚实，再行决定。”
靳国公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说话掷地有声行事耳聪目明，在朝堂颇有威望。
永兴帝又问道：“萧总兵以为如何？”
萧湛跪下，一脸肃穆：“末将愿前往查探。”可惜萧誉并不像他，一天天只知道寻花问柳，否则他也不必一把年纪还要去了，一想起这个长子就头痛。
永兴帝也看出了他的无奈：“萧大人只管坐镇后方，朕自会寻一位先锋来助你一臂之力。”
萧湛想了想，觉得朝堂暂无可用之人：“不知陛下说的是何人？”
“朕记得，段相的长子段少鸿曾拿下武状元魁首之位？”
“陛下好记性，犬子实属运气好些罢了。”段相低着头谦虚着，自己是个文臣，奈何儿子偏偏喜欢舞刀弄剑的。
“朕打算让少鸿去当先锋，权当历练。”永兴帝略一思索道，越想越觉得合适，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奈何无可用之人。
“陛下，末将担心段公子自小未离开京城，不适应军中的杂事，不如换了别人吧？”
就差没把段少鸿年轻娇纵吃不得苦直接说出来了，段正清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到底少鸿年纪小，又刚刚成亲不久。
但是这个萧湛嫌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少鸿能为国家分忧是他的荣幸，臣相信他会办好的。”
“但愿如此吧。”萧湛不冷不热地说。
永兴帝看二人争执的样子，心里反倒是放心了不少。
段相在朝中颇有声望，萧湛曾屡建奇功，二人若是关系过密对自己的地位有威胁。
不和是最好不过的。
靳国公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无奈地微微摇头，这二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互相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什么，你要去前线？”乔玉婉听了之后有些傻眼，可是小夫妻还算是新婚啊，为什么这时候要去打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段少鸿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安抚着：“也不是非打不可，只是北漠越发嚣张去打探一番罢了，娘子尽管安心，相公的武状元也不是混的。”
想想自家相公确实很厉害的，乔玉婉的担忧少了些，只是一想到段少鸿要离开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她的心就慌乱得厉害。
“等宁王成亲之后我就要离开了。”担心自己的小妻子被欺负，段少鸿给她出主意：“我走后你就称病别出去，免得她总找你麻烦。”
指的自然是段夫人常氏。
“你且暂时忍耐，等相公我回来替你好好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