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皆静,都在看着这老货的表演。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老货在说完之后,竟然一动不动,仰天长叹道:
“今日皇上无恙,臣之忠心也是作了贼子表率,臣再次自请斩立决,以正法纪。”
范景文也是一脸的为难,
他不知道这老货说的是对还是错,要真是大明亡了,拥立新君的确可以为大明皇朝接续。
然而,他这样的正直之人,却无法接受这老奸贼的做法。
冷哼一声,范景文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中,等候皇帝的决断。
这时候,刑部尚书高绰出列。
向皇帝拱拱手之后,高声大喝道:
“尔犯了重罪就要一个斩立决就能解决的?尔礼大明国法于何地?”
这话一出,南京旧臣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这是要抬出明太祖那剥皮充草之法吗?
钱谦益先是身体剧震一下,随即便冷静下来了。
“大明之法没有说明皇朝将倾之时,另立新皇的处置,这老货是要从道德上行明法之事。”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他一脸的悲戚。
向着皇帝磕起头来。
“我对不起大明的列祖列宗,我该死。我不该为皇朝谋新皇,此乃不义不忠之实。”
高绰被这老货最后这四个字弄得不知怎么搞好了,不忠不义确实没有法规能治,这只是一种道德层面上的批判。
看皇帝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实行铁血之法。
要不然,那些死在宅中的墙头草这辈也不可能只有利刃的伤口,而是被枪弹撕裂了。
朱由检当然不会落此口实,不管他当不当这个皇帝,脸面还是要的。
要是真给人一个暴君的印象,那么他活着就真的只是寡人了。
而且,借刀杀人不也是挺爽的吗?
像现在,皇城的旧臣这把刀不利,那就不是他的锅了,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呀。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说道:
“朕听史将军与秦将军都说过,尔等另立新君时确实没有半点为自己谋利的意图。”
“皇城被围,确实是危在旦夕,尔等此做法也能理解。”
“然而……此等做法确实是有违道德伦理,尔等死罪可免……”
皇帝的话一出口,南城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
“然则,犯错者必将受到惩罚。朕今日越过刑部,给你们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
听到这话时,这些跪在堂下的臣子们喜出望外。
而那些皇城的臣子们却是开始担心了,这批人如果再入臣堂,誓必处处与之针锋相对,
以后要做事,则是难上加难了。
“我朝从危难中撑过来了,百废待兴。尔等皆为官员,该带头捐献……”
“朕不想听到尔等说家徒四壁,我朝官员如何糜烂大家都心中有数,我只要求一个,尔等家财的三分之二……”
“哇……”
堂下的众臣听到朱由检如此直白的话时,不禁哇然。
这是将大明朝最阴暗的一面都展露在阳光底下了。
“六扇门何在。”
皇帝一声令下,一号带着几位机枪兵上朝来。
“长官!六扇门报到。”
“给他们念念你手上掌握的数据。”
朱由检甩甩手,不屑地说道。
“是,长官。”
一号招招手,使引入几位士子,
朱由检一看,乐了,这不是组队来皇城自杀的那伙吗?
只见身穿士子服的王赞明先向皇帝拱拱手,然后怒目望向那帮南城旧臣。
展开手中的卷宗,开始一个一个地念出这群官员家财的详细列表。
一项又一项的收入细致到最小的单位,让这群南城旧臣们听得冷汗直冒,腿脚酸软。
领头的钱谦益这时候更是眼冒金星,差一点就要当场杵在堂下。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收支被念出来的时候,
被念到名字的官员已经支持不住了,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以求活命。
皇城的旧臣听着那细致的数字,更是心头里直打颤。
“什么时候朝庭有一帮这样厉害的人马了?可是比当年的东厂西厂还要恐怖呀,当年虽然是残暴,却没法掌握这么细致的数据呀,那时候被抓了还能喊一句冤枉。”
“现在面对这么细致的调查,都不需要说话,只要将这些不合符自己俸禄的收入一公布,即会引来无数的攻击,甚至不需要任何审判就能诛九族了。”
等到王赞明全部念完时,南城的旧臣们已经没一幸免,全部摊软在地了。
钱谦益这时候却是强撑着身躯,努力使自己站得稳一点。
“各位大人可是财源广进了,而我朝的库房却是可以跑马了。朕的皇宫更是被抢得空无一物,如今,朕让尔等捐献,这并不为难吧?”
“皇上仁厚,臣等万谢皇上不杀之恩……”
现在不仅是南城的旧臣跪拜了,皇城的臣子们也是一同拜下。
这算是结束了新皇入朝的闹剧了,朱由检眼光望向宫外。
“该收拾野猪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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