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李二陛下的指点,光猪二世祖

【实在不好意思,键盘出现了连击,直接把这一章的内容复制了两遍,没办法,只好把下一章的内容加到后面了】

贞观十一年七月甲子(初一)。

征讨高句丽的大军已经出发半个多月,李二陛下的天子仪仗也在十天前离京,将国家大政都留给了李承乾处置。

这天午后,难得有些闲暇的李承乾正在花园里散步,那边工部侍郎张放就在内侍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看到李承乾,张放连忙上前拜道:“臣工部侍郎张放,拜见太子殿下。”

对于这位朝廷重臣,李承乾不敢怠慢,上前扶起他道:“张卿快快请起。”

等到张放起身,李承乾带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张卿今日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张放稍稍躬身,说道:“回禀殿下,臣今日过来是要和殿下商讨一下关中河道疏浚事宜的。”

李承乾闻言脚步一顿,疑惑地看向张放:“此事孤不是早就与众卿商议过了吗?”

疏浚河道的事李二陛下离京前着重做过交代,李承乾又怎么敢耽搁,早在几天前就和百官商议过,疏浚计划和负责的官员都已经确定了下来。

张放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再拜道:“殿下,计划确实是已经制定,徭役征发也完成了大半,只是这工程花费,国库一时间拿不出来......”

李承乾闻言眼角一跳,他终于知道皇帝老爹为什么会在临走前专门提醒自己要注意河道修缮的事了,敢情是又盯上了自己的钱包。

想到之前工部核算出来的工程花费,李承乾隐隐觉得有些肝疼。

【父皇,您难道以为您儿子我是美联储么?想要多少钱印钞机一转就有?】

李承乾在心里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

随着天下承平日久,李二陛下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节俭,这两年来,李承乾光是为皇帝老爹的各种奢侈消费买单,每年就要花费将近十万贯,这还没算上他隔三差五进贡的那些“特供”商品。

如果连那些一起算上,李承乾每年花在皇帝老爹身上的钱足有十二三万贯。

就这样,李二陛下还时不时地让他掏钱,把原本该由国库和太府承担的开销算在他这个太子头上。

以前总听人说儿子坑爹,像李二陛下这种明目张胆地坑儿子的还是头一次见。

......

沉默片刻之后,李承乾目光阴沉地看向张放:“张卿,如今天下税赋基本上都是民部在管理,每岁收入至少数百万万,你不要跟孤说国库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张放为难道:“殿下,若是放在平时,这些钱不算什么。只是朝廷不久前才刚刚和吐蕃打了一场,赏赐有功将士花费了不少。如今侯君集在西边和突厥交战,陛下又亲征高句丽,国库一时间有些支应不上,”

听到张放这么说,李承乾也有些无奈。

打仗自古以来就是一件耗资巨大的事,更何况朝廷现在是双线作战,周转不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心里考虑了一下之后,李承乾对张放问道:“国库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李承乾想的很清楚,这件事让他全部承担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把国库负担不了的部分接过来而已。

看到李承乾有松口的意思,张放按着来前工部尚书王珪的吩咐说道:“经工部、民部各司核算,想要完成整个关中河道的疏浚,总花费大约在两千万钱左右,其中民部可负责一千两百万钱,尚有八百万钱的缺口......”

李承乾心下微微一动,倒不是他拿不出八百万,实在是张放提出的这个数字太过巧合了。

就在上个月月初,林木将天海商号的产业做了一次统计,刨去修建大明宫、维持皇庄运转、扩大经营规模等等诸般花费之后,最终天海商号今年上半年剩下的利润恰好就是八百万。

......

【这是巧合?还是父皇在借此事表达什么深意?】

李承乾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看到李承乾脸色有变,张放还以为他拿不出来,于是便在一旁说道:“殿下可是一时拿不出八百万钱?这倒是无妨,左右疏浚工程也要进行两个月左右,便先由国库那边支应着,殿下可以慢慢筹措......”

李承乾回过神来,摇头道:“这八百万钱,孤还是拿得出来的,张卿且先回衙,孤稍后就让人将钱送去。”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李承乾的脸色依然有些难看。

张放隐约察觉到这里面恐怕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为了避免引火上身,不敢再多待,连忙告辞离开。

......

等到张放走后,李承乾立马就让人传召赵元茂和卢照辞。

将张放所说的事情和二人描述了一遍之后,李承乾皱眉道:“先生、卢卿,孤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不知两位卿家怎么看?”

赵元茂和卢照辞对视一眼,最后由赵元茂说道:“殿下所料不差,此事确实没有这么简单。”

李承乾拱手道:“还请先生为孤解惑。”

赵元茂眼中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捋了捋胡须说道:“殿下刚才也说了,民部如今岁入数百万万,岂会因为这八百万钱而没了主意。此番动作,分明是陛下有意提点殿下。”

李承乾不解:“父皇要提点孤什么呢?”

卢照辞在一旁提醒道:“殿下,陛下此番离京不同以往,大军孤悬在外,若能连战连捷自然是最好,可若战事一旦陷入胶着,朝中或许就有不同的声音出现。陛下怕是想要借此事告诉殿下,这天下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殿下无需顾虑太多,只消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可以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觉得卢照辞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如此说来,父皇此举并非是冲着孤来的?”

赵元茂微微颔首:“不错。”

“既然如此,父皇何不与我直说,反而要用这种方式呢?”李承乾又想到一个问题。

赵元茂笑着摇了摇头:“殿下,这种事本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做的安排,若是直接明说,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以为朝廷对此战没有信心?只怕这仗还没打,我大唐就已经输了三分。”

听完赵元茂的解释,李承乾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心里对皇帝老爹的手段更钦佩了几分。

......

就在李承乾向赵元茂二人请教的时候,远在长安千里之外的海面上,一艘挂着“张”字帅旗的楼船迎风破浪,楼船身后,还有上百艘各式船只随行,一同向着北方驶去。

天很高,海很蓝,空气中传来海洋独有的咸腥味道,海浪冲击在高大的楼船上,撞碎成一片珍珠般的碎末。

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张亮站在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远方的海面。

在他身后,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东倒西歪地相互搀扶,随着楼船的颠簸抖来抖去。

......

“柴哲威,你个王八蛋,骗老子说坐船比骑马威风,老子信了你的话,从出海一直吐开始到现在,你这个......呕......”

长着一张大饼脸的程处亮正在跟身边的柴哲威抱怨,可是话刚说到一半,就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腾,跑到船边大吐特吐起来。

柴哲威的脸也有点绿,听到程处亮的话,还没来得及反驳,就也和他一样跑到船边吐了起来。

很快,几人先后都布了程处亮的后尘,高大的楼船边整整齐齐地趴了七八个人,呕吐声此起彼伏。

闻到空气里飘过来的那一缕酸臭味,张亮微微有些皱眉。

回过头,正好看到柴哲威等人吐得昏天黑地的模样。

张亮的心里有些不满,自己那几个老伙计一世英名,怎么生了这么几个不中用的家伙。

最让他气愤的是,这几个人里面居然还有他自己的儿子!

看着自己儿子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张亮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

半晌后,脸色黑成锅底的张亮一声怒吼:“慎微,你给老夫滚过来!”

人群中的张顗(音同“已”)吓得双腿一抖,有些畏惧地转头看向自家老爹:“爹......”

“滚过来!”

张亮两眼一蹬,张顗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到老爹身边。

张亮上下打量了儿子几眼,一挥手:“来人,把他衣服扒了。”

话音未落,就有几个彪形大汉凑上前来,伸手就要扒张顗的衣服。

张顗一边反抗,一边问道:“爹,您要干什么?”

张亮并不理会他,只是让人拿了一根四五丈长的麻绳过来。

等到卫士们将张顗的衣服都脱干净了,张亮将绳子扔在地上:“把绳子给他系上。”

虽然不知道老爹到底想干嘛,不过这一次张顗没有再反抗,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脱光,连条裤衩都没有,他的双手都用来护住胯下的风景,实在没办法反抗了。

等到卫士将麻绳在张顗的腰间绑了一圈之后,张亮快步上前,将儿子拖到船边,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啊......!!!”

张顗发出一声“悠长”的惨叫,“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

“咕噜~”

看到这一幕,柴哲威等人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刚刚还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心中只剩下了恐惧。

张亮却不管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等着张顗冒头。

几个呼吸后,张顗的身形窜出海面,一边扑腾一边咳嗽个不停。

看到儿子没事,张亮的心也放下了一些,语气冰冷地对张顗说道:“什么时候你会水了,在船上不吐了,为父再拉你上来,否则你就一直在海里待着吧。”

说完就将一个亲兵叫到跟前,将抓在手里的绳头交给对方:“你在一边看着,别让这小兔崽子死了就行。”

“诺!”

亲兵答应一声,接过绳头站到了船边,看到张顗有要沉下去的意思,就将手里的麻绳拽上来一截,以免他直接淹死。

......

将麻绳交给亲兵之后,张亮就不再理会,转头看向了柴哲威等人。

被张亮冰冷的目光看到,柴哲威几人只感觉两股战战,心里顿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不自觉地朝后退出几步。

张亮摇了摇头,实在拿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没办法,沉默片刻之后,冷声说道:“你们是自己下去,还是让老夫踢你们下去?”

众人心里同时一凉,柴哲威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老爹和弟弟都娶了李家公主,出头商量道:“张世叔,小侄等人就不用这么做了吧......”

“你们若是不想下去也行......”

张亮看上去还挺好说话,可是不等柴哲威等人高兴,他的脸色就是一沉,话锋突转:“掌握不了水性,承受不了颠簸的人,老夫军中不需要。既然尔等不愿学习水性,也就没必要在老夫这里浪费光阴了,老夫就麻烦一趟,派人送你们回长安吧。”

说着便要下令让人准备船舶,把柴哲威等人送回长安。

眼见张亮不像是开玩笑,众人脸色大变,如果这个样子被送回长安,别说这一次的功劳没了,就是日后,恐怕也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自己的前程可就全毁了。

想到这里,柴哲威连忙拦住了那个跑去传令的亲兵,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扭扭捏捏地开始脱起了衣服。

系好麻绳,将绳头交给亲信的家兵之后,几人相继来到船边,一咬牙一跺脚,朝着海面跳去。

......

贞观十一年七月的渤海,出现了一副前无古人,同时也有可能后无来者的画面。

上百艘大小船舶组成的庞大舰队在海中劈波斩浪,船队最前的旗舰两侧,七八条光猪般的白色身影艰难“游动”。

很显然,这些人都不会游泳,所以他们往往只能扑腾两下就被海水吞没,朝着海底沉去。

这时在船上看着的人就会拉动绳索把他们拖出海面,就像挂死猪一样挂在船舷两侧,等到这些人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就会再次被丢进水里扑腾。

无数看到这一幕的水手都偷笑不已,甚至有人在船上对他们吹起了口哨,调侃之意显而易见。

在这种羞耻度爆表的刺激下,只用了不到两天,几人就都学会了游泳,也已经适应了海上的生活。

当柴哲威最后一个被捞出海面的时候,这位曾经的皇亲国戚再也没有了半分傲气,灰溜溜地躲进船舱里,任凭旁人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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