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迎头浇下，一下又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兆佳宁目次欲裂，扯过旁边的毛毯盖住脑袋。“程宝然你什么意思，这是凉的水，你能不能泼好了。”导演要求高，喜欢看那种极致的苦情戏。因此兆佳宁需要非常惨才能达到他的要求。程宝然饰演的女配角需要泼兆佳宁一桶水，要求是从头泼到尾，但程宝然好几次都是泼完忘词，要不然就是泼偏了。导演也有点生气了。“程宝然你想什么呢，猪脑子，这点词都记不住。”程宝然穿着洋装，脸色涨红：“对不起导演，天气太冷了，我脑子不好用，我下次一定能演好。”程宝然道歉诚恳，导演也不能说什么。又来一次，好在这次顺利结束。兆佳宁裹在毛毯里，缩在椅子上，烤着火瑟瑟发抖。“佳宁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以后绝对会背好词的，你不要怕，也别生气。”程宝然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众目睽睽之下，程宝然弯着腰态度这般诚恳，还拍着胸脯保证。态度十分端正。导演看到脸色都没那么臭了。兆佳宁无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全部铺在程宝然脸上，程宝然顺势往前栽去，把兆佳宁手里的水打翻。“然姐你没事吧。”阿秋跑出来把程宝然扶起来：“指责兆佳宁，你不想接受道歉就直说，干嘛欺负她。”“明明是你们。”往里面放了盐。兆佳宁回过神，低头看着手里洒了的水杯。好啊，原来是这样。兆佳宁穿上大衣：“你给我等着。”女主角离开，拍摄暂停。没一会儿，导演将程宝然叫走：“你笨了点，点也背，她后面有人，上边要换人。”程宝然很遗憾离开，遗憾不能在收拾兆佳宁了。看见那女人就恶心。她突然回了出租屋，殷歌有点意外。“你怎么回来了？”屋子里依旧冷清，见到殷歌程宝然心里都暖了，她上前一步扑进殷歌的怀里。“我被换角了。”“因为兆佳宁吗？”殷歌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程宝然闭上眼睛，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你要赚很多钱，以后投资我演的电视剧。”殷歌紧紧搂着她。“嗯。”程宝然睁开眼睛，睫毛微颤：“我先去洗澡。”殷歌松开她，洗澡好，放松。他继续做计划。忽然两条湿滑的胳膊从后面缠上来，程宝然抱着殷歌：“我冷。”殷歌回头，看到光溜溜的人。他很快回头。“快进去穿衣服。”程宝然不动，颤抖着说冷。殷歌咬牙，闭上眼睛将她大横抱起送到房间里。将人放在床上，殷歌掀起被子将她裹住。墨发凌乱，程宝然眯起眼睛勾住他的脖子。吹了一口气：“胆子这么小，还是说发育不完全？”“程宝然！”殷歌的声音带着警告，程宝然不以为意。“你死定了。”殷歌直起腰，程宝然乐呵呵的松开手。他抓着衣服下摆将衣服扯下去。……晚上，程宝然在殷歌怀里醒来。全身酸痛，她可算明白顾晚为什么经常揉着腰喊痛，还有点避着那种事。她爬起来去洗澡，刚要起身就被人搂紧。“干什么去？”“洗澡。”“不许去。”殷歌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到被子里。……一晃儿几日过去，程宝然再出现在顾晚面前，整个人容光焕发，隐隐透着不一样的气息。“你怎么穿高领毛衣，以前不是不喜欢吗？”顾晚吃着瓜子。娃坐在她腿上啃猪蹄。小锦年食量大涨，喜欢啃猪蹄。小米牙厉害的咬骨头上的筋。程宝然笑容顿住：“我以前就很喜欢。”“放屁。”顾晚比划着：“你以前说不喜欢的。”想到什么，顾晚眯起眼睛：“为了遮什么吧。”小环捂住耳朵：“羞死人了。”程宝然先瞪顾晚一眼，在瞪小环一眼。“你少瞎说。”她岔开话题，讲了兆佳宁的事。顾晚跟她笑了一会儿，清楚地嗅出这里面的异样：“那你这几天都去干嘛了？为什么才来找我。”程宝然：“……”现在跑来得及吗？在顾晚的追问下，程宝然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这是顾晚头次在咱们然姐的脸上看到害羞两个字。啊，还记得那年，见她和殷歌，一个大姐大一个小弟。两个人现在都发展成这样了。小环抱着小锦年离开，将地方留给两个女人。“喂，那明年你们怎么办？”“陆擎在这，你也要来这吗？”家里还有几个店，那可咋办啊。“不会，我会在家把果园生意做起来。”果园生意干起来，她自己也开公司。加把劲，带领更多的人致富。远的不说，她肯定会想办法带八宝屯的人致富的。“啊？你俩还要异地。”“你把陆擎自己放在这放心吗？你家擎爷，不是我说他，魅力大，往那一站就跟朵牡丹花一样，招蜂引蝶呐，莺莺燕燕多少。”她胆子也挺大。陆擎以前没钱都那么多人惦记，现在有钱还不得招惹更多人。“我相信他。”一想到年后要分开一段时间，顾晚现在就心痛了。她转头看向别处。“外面又下雪了。”……雪下了三寸。季长风推着沈景林回屋。关上门，他上楼。“不能等陆擎掌握公司在出手。”毁容男开窗看雪，刺棱的风刮着他的伤口。季长风脚步顿住。握紧手：“什么意思？”“没什么。”季长风对顾晚有感情，这件事不能派他去做。毁容男勾起笑容，面目狰狞。陆擎，也是时候让你尝尝穿心的滋味儿了。顾晚打个喷嚏。“好冷啊，我是不是感冒了。”小环烧了一杯姜汤：“少夫人喝一杯暖暖身子。”喝完一杯姜汤，顾晚浑身都暖了。不过又打了几个喷嚏。“快呸三声。”程宝然催促。顾晚无奈的呸了三下。这场雪，下了一下午。陆擎今天将殷歌和君云意叫到公司谈望江园开发的事情，又让他们看了几套地皮。顾晚交代的，如果手里有闲钱，多买几块京都地皮。绝对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