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隆科多一脸惊恐,”姐姐,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佟安宁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反问道: ”你说呢!”

隆科多连连后退,摇头道,”我不行!再说,我考科举也没用啊!”

他是想跑,奈何衣服被扯住了。

佟安宁拽着他的衣服, ”姐姐我有预感,你准能考上!”考不上,就使劲考,总能考熟的。

隆科多指着皇榜,”就因为这!”

佟安宁点头,”这是一半原因,另外是为了教育你成才,姐姐普经做过一个梦,梦见你未来宠妻灭妾,无恶不作,混账的狠,为了将你掰正,咱们考科举吧。”

“我不!”隆科多意志坚决,他才不要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就因为亲姐姐的一个荒唐梦,而且他有八成的概率怀疑是姐姐诞他的。

他恳切道: “姐姐,其实读书人坏的更多,尤其当官的!”

旁边的人纷纷笑出声,表示他说的没错。

有了周围人的鼓励,隆科多带着希翼看着她,想要她将“考科举”这个想法放弃。佟安宁闻言,表情淡定,”忘了告诉你,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额娘、阿玛他们都同意了!”

“啊!”隆科多彻底傻眼。

隆科多还有些不死心,指着上面的金榜道,晃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姐姐!你看我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上面了,你就当做我已经上过榜了!”

“不行!”佟安宁一口否决道: “我有预感,如果这次放过了你,你会变得混账,比庄亲王家的舒勒还招人恨,所以咱们考科举吧,光明正大地将名字写在上面。”

隆科多一脸悲愤地控诉道: ”为什么你不去考!凭什么让我去!”

”咔!”

佟安宁打了一个响指, “如果我真能考,还用让你上!要不等你当官以后,想办法让姐姐也能去考科举吧,到时候我就是入土了,也会从地下爬起来,爬进考场的。”

隆科多:...

姐姐说的好惊悚,一听就是做不到的

事情。

确定好隆科多未来的教育路线后,佟安宁就牵着垂头丧气的小孩往回走了。

等到回到佟府,跑到门口迎接二人的佟安瑶就看到查拉着尾巴的隆科多,有些诧异道: “他怎么了?难道又被人欺负了!”

佟安宁笑道: “刚才陪他一起去长安街看了皇榜,小多子决定要考状元,现在高兴地找不着北呢!”

佟安瑶:...

她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姐姐不会以为这样哄,她还信吧!“才不是嘞!”隆科多直跺脚。

佟安宁轻轻扫了一眼。

原先想要反抗的小狗惠子立马夹着尾巴了,期期艾艾地凑近她, “姐,亲姐!考科举很难的,我前段时间去贡院门口,看到有人七老八十都没考上,如果我考不上怎么办?”

佟安宁思索片刻, “那就考一辈子吧,反正咱家养的起,再说是你自己拖后腿,又不是阿玛、额娘他们拖后腿,等到后辈子孙给你上香的时候,不用别人介绍,都知道你是紫禁城考科举最久的祖宗了!”

隆科多的脸更加丧了。

佟安瑶捂嘴忍笑。

佟安宁见状,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瑶瑶,你最近在忙什么?”佟安理立马绷直了肩, “最近在学刺绣!我绣不好,手上多了好多针孔。”

“喜欢就学,不喜欢就不学。你是保送选手,不用纠结这个。”佟安宁看了看她的手,果然在指尖发现细小的针孔, “反正皇上也不缺你缝的衣服。宫里还有专门的嬷嬷和绣娘,干嘛受这苦。你将活都干了,她们还干什么!”

隆科多扯了扯她的衣服,”姐姐,什么叫保送选手!”

佟安宁: “保送选手就是不用经过各种测验就能被录取的人,你瑶瑶姐姐进宫这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其他人还要经历一波大选,懂吗?”

“嗯?为什么科举没有保送选手啊?”隆科多皱着眉头道;

佟安宁点了他的额头, “科举如果有保送选手,那就乱套了,你就别想了。”古往今来,大部分想当科举保送选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唉!”隆科多再次叹了一口气。佟安宁直接将人赶跑了,小小年纪,就应该认真学习。

等到隆科多离开了,

佟安宁跟着佟安瑶回到她的院子,比起京城其他姑娘的闺阁,佟安宁和佟安瑶的院子和她们都不太一样,不太古色古香,没有花花草草,突出一个随心所欲,书房、研究室、实验室……都是两人一起设计的。

佟安理将人拉近自己的实验室,给她说了自己的最近的发现,还有对玻璃透镜的研究。佟安宁不住地点头。

她没想到佟安瑶会对理工科感兴趣,而且天赋也不错,但是年龄小,她担心受伤,所以没让她接触太大的研究,先培养理论基础,进行写兴趣实验。

最近佟安瑶正在学习外文,打算深入研究了。佟安宁对此给与支持。

最后,佟安瑶握紧小拳头, ”姐姐,等我进了宫,就让皇上给我建造一个大实验室,使劲薅他的羊毛。”

佟安宁听到这话,格外欣慰道: “对对,这个想法不错,你干的这些可是好事,皇上也得了便宜,承担你的花销天经地义。”

佟安宁说这话,可是理所当然,与其让康熙的私库给其他人贪了,不如让佟安瑶折腾,根据自己留下的指导方针,肯定能研究出花样,到时候康熙肯定痛并快乐着。

而且实验这东西,有时候是无底洞,如果让佟安瑶自己承担,估计很快就吃土了,但是将损失挪到康熙身上,就没问题了。

佟安宁摸着她的头, “等到你进宫后,一定要和皇上签订协议,记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一定要落实到白纸黑字上。”

佟安理点头: ”我知道,嬷嬷说,好多男人都是负心汉!”

“咦!”佟安宁抬头看向一旁的晴嬷嬷,眼含询问,是谁说的。晴嬷嬷神色有些尴尬, “格格,是奴婢和格格顺嘴说了一句,没想到格格就记下了。”

旁边的佟嬷嬷抿嘴愉笑, “你啊!小孩子最机灵,难道这几年在佟府活的太自在,所以失去了警惕。

晴嬷嬷白了她一眼, “难道你不是!”

佟安宁说道: “嬷嬷说的没错,所以瑶瑶,姐姐还是那句话,爱人先爱己,如果无聊了,就找事干,如果在官里被皇上还有他的妃子欺负了,你就使劲败皇上的钱,让他心痛,花的钱越多,沉没成本越大,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噢!”佟安理有些惜懂地点头。

/>总觉得姐姐说的有点不对劲,不过自己喜欢这个方法。旁边的晴嬷嬷和佟嬷嬷一头黑线,为紫禁城的康熙默哀了一秒。

自此,佟安瑶大朋友就对入宫很期待了,后来她甚至还调查了一下康熙私库的价值,制定了入官后的消耗计划,让佟安宁叹为观止,不愧是她带出来的妹妹。

现在先不说这个。

隆科多为了劝佟安宁“拨乱反正”,不要逼他去科举,每天拿着自己的小木鱼,追着佟安宁,“笃!笃!笃”地敲着。

小孩边敲边苦着脸, ”姐姐你,咱们不考科举可行?你太看得起我了,考科举太难了!”佟安宁指了指他怀里不停手的木鱼, ”难道你以为敲木鱼多了,我就能放过你?”

上次和庄亲王、敏亲王等人的矛盾结束后,这家伙就迷上了木鱼,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敲,美其名曰,“修功德!”

阿玛和德克新、叶克书揍他时,就喜欢掌着木鱼使劲敲,弄得场面鸡飞狗跳,阿玛他们看到他敲木鱼总是哭笑不得,越揍这家伙,敲的越狠。

现在轮到自己了。

”姐姐!你与其让我考科举,还不如让我出家,你听,我的木鱼敲得多好!”

说完,隆科多就拿着木鱼棒对着木鱼一阵乱敲。

“笃……笃笃笃……笃笃……”

佟安宁额头青筋直跳,活动了下手腕,一把夺过他的木鱼棒,似笑非笑道:“也行,反正阿玛、额娘还有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以后不闯祸,不变成了纨绔子弟,出家也挺好的,来!听说五台山的和尚挺有名的,不如就带你去,让你敲个够,怎么样?”

说话时,手上不紧不慢地敲着隆科多怀里的木鱼。

”笃!笃!笃……”

隆科多瘪嘴,眼含控诉, “你偏心,为什么佟安瑶做什么,你都赞成,我不想考科举,你就不行,你……你重女轻男,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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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挂着半截小揪揪的八岁男孩委屈地注视佟安宁,妄想用亲情感化她。佟安宁将木鱼棒塞到他怀里,干净利落两个字, ”没!门!”

然后周围人就看到隆科多周身弥漫着不开心,一下子蔫了吧唧的。

浑河洪灾在半个月后开始退水,朝廷松了一口气,此次洪灾让康熙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河务整理好。

水灾过后,就要预防瘟疫,安置灾民,还有灾后重建,因为此次发生在京城周围,所以朝廷做事还算迅速,在九月底的时候,将灾民安置妥当,同时朝廷也免了遭遇洪灾的几个县城的赋税。

在此期间,庶妃张氏生下了一个体弱的女孩,康熙的皇长女降生,本来是件大喜事,奈何小孩出生就有不足之症,太医嘱咐要精细养着,否则可能出意外。

对于这个孩子,康熙也挺上心的,毕竟他现在就一儿一女,命令太医院一定要照顾好皇长女。

同时也在暗地里命令人调查张氏生产一事,从张氏有孕开始,周围的人都小心伺候,太医也时刻看顾着,人又在坤宁宫养胎,按理说这胎应该稳稳当当,怎么会连皇长子承瑞都不如。

要知道,马佳氏生皇长子承瑞时,年岁比张氏都小。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听到康熙的吩咐,微微阖眸, “嗯,确实要查一下,但愿不要有人糊涂!”苏麻喇姑: “奴婢去看了小格格,确实瘦小了一点。”太皇太后叹气:“言里的孩子难养啊!皇后那边如何?”

苏麻喇姑: ”奴婢过去看张氏时,正巧遇到皇后娘娘在宽慰张氏,小格格也被照顾的十分妥帖。

“不错!皇后就要有这样的气度!”太皇太后说道,“延禧宫那边呢?”

苏麻喇姑: “昭妃娘娘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赏花逛园子,有时候去御马场骑马。”

太皇太后嘴角微勾, “她倒是轻松自在!”

苏麻喇姑笑了笑, “可不是嘛!奴婢看了也羡慕。”

两人说这话,一名宫女进来,福身行礼道: “太皇太后,伊哈娜小主来了!”太皇太后笑道: ”对了,差点忘了她。请她进来!”

宫女恭敬地离开。

过了片刻,穿着石榴紫旗装的伊哈娜带着人进来了, “太皇太后,我来

给你请安了!”太皇太后白了她一眼, “你早上不是来了一次吗?与其来见哀家,不如去看皇上。”这丫头在永寿宫都两三年了,现在还没有承宠,自己也不忍心责备她,担心将人逼的太紧。伊哈娜坐到太皇太后身边,“皇上这些日子忙着水灾的事情,我去干嘛。”

都被晾了两年,她现在已经看开了,也有可能最近自己找到了新的兴趣,不再将视线放到后宫。

如果不是怕大不敬,康熙喊她表姑时,她都想学着佟安宁私下里的吐槽应和一声“大侄子”,看看皇上还敢不敢再这样叫她了。

太皇太后闻言道:“那你来找哀家干什么,哀家也忙!”

伊哈娜往太皇太后身边蹭了蹭,挽着她的胳膊道: ”太皇太后,玻璃厂又有了一批新产品,我不是担心悠没有,就给您送一些。”

她、皇太后、皇上、裕亲王还有佟国舅算是大清皇家玻璃厂的大投资方,每次玻璃厂出新品的时候,都会给他们送一套。

至于其他人,就要在商言商,就是皇上的内务府也要老实排队购买,听说最近内务府总管上折子也想在造办处开一家玻璃厂,不过皇上没同意。

笑话!技术和人都没有,难道到时候去抢玻璃厂的人,惹到了安宁,她直接闹起来,别说她,就是皇上也压不住,从小到大,她就没见安宁怕过皇上。

伊哈娜话音落下,四名言女上前打开盒子,枣红色木盒中,嵌着五到六个玻璃器,玻璃器都被凹型模具固定住,周围充斥着羊绒防止擦碰。

玻璃器各色颜色都有,都是晶莹剔透,小巧精致,有如南瓜样式,带着双耳把手的大肚杯,也有细长的高脚杯,还有细长,单手可握的水杯,适合喝水,水杯有棱形的、有方形、有圆形..

太皇太后瞅了一圈,别过头,“掌来干什么,你和琪琪格一起做生意都没通知哀家,是不是早就忘了哀家!”

等到玻璃厂开工了,她这个太皇太后才知道伊哈娜和皇太后琪琪格都投资了,连皇上都有,偏偏就忘了她。

佟安宁身为外人不好和她说,可是伊哈娜和琪琪格居然也没有拉上她,还有皇帝,居然也没有和她说,一个个平时说着甜死人的好话,有事了,谁也想不到她。

伊哈娜内心叹了一口气,自从玻璃厂的东西火遍京城后,太皇太后有时会故意酸几句,可能是因

为投资这事,她和皇太后都参与了,唯独忘了太皇太后。

还不是因为怕打扰太皇太后,担心她不同意。

“我和皇太后的,不就是悠的,我这次来,就是和您商量一下,将这些东西卖到蒙古怎么样?”伊哈娜讨好地给她按着肩头。

“哼!这事你和琪琪格直接做主不就行了,干嘛找哀家!”太皇太后表示拒绝接受她的讨好。

”……”伊哈娜忍笑, “还不是因为您是蒙古的天,如果您真的想加入,大不了我将自己的份额让给你,省的每次因为玻璃厂的事情,吵不过皇上,有了您在,玻璃厂肯定就掌控在咱们手里了。”

按照佟安宁提供的协议,他们这些投资人不算是玻璃厂的老板,算是幕后股东,佟安宁这个老板每月会向他们汇报玻璃厂的进度和收益,有什么大的举措和进度也会和她们说,做决定就要投资人一起商量,亲何她和皇太后都有些不懂这方面的东西,每次都被裕亲王、皇上拿捏。

还好老板是佟安宁,否则真被皇上他们憋屈死。

“啧!你这个鬼机灵!”太皇太后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她身为大清的太皇太后,倒不至于算计一个玻璃厂,只是对这个玻璃厂感兴趣罢了。

那个佟安宁真是主意不少,她派人查了玻璃厂的收益,发现还真是个赚钱的东西,就连一开始她给皇上的投资书也让人呈到了她面前。

只能说,可惜对方是个姑娘!

还是个身体不好的姑娘啊!

太皇太后想了想, “也行,只不过价格不要太离谱,蒙古虽说钱多,也不能太过过分。”

“我是科尔沁的姑娘,当然知道分寸。”伊哈娜嘴角上扬,示意最左边的绿装官女上前,从里面拿出一个淡蓝色的双耳茶杯,“这东西是用来喝茶的,安宁说,给了就用,千万不要放在库房里当古董放着。”

太皇太后接过双耳茶杯,打量杯子上的把手,笑道:“倒也方便。”

伊哈娜: “安宁说,如果我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画张图给她,如果到时候采纳了,不仅会投入生产线,而且还给我报酬,而且我这个设计师的身份也会被保留。”

太皇太后含笑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说着这些,将杯子放到一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伊哈娜,你如果喜欢的话,就去干吧,

有哀家在,有皇上在,总不会让人欺负你,只有一条,不得有损皇家颜面。”

伊哈娜闻言,两眼发亮,“我保证!”

半个时辰后,太皇太后看着她轻快的身影,忍俊不禁道: “还是没长大!”

苏麻喇姑正在拆其中一个盒子的玻璃杯,听到这话,说道: “奴婢觉得庶妃现在这状态挺好的,等到皇上想通了,庶妃也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皇帝啊!”太皇太后看着头顶的梁木叹息,“他和福临太像,所以哀家不敢逼他,又担心太像,最终会落到和福临一样的结局。”

苏麻喇姑停下手中的活,来到太皇太后身边,宽慰道: “主子,您不用担心,奴婢看皇上十分聪明,对怒也十分孝顺,和先帝不一样!”

“也许吧!”太皇太后叹息道。

玄烨和福临都是幼时登基,和玄烨平时聊天时,能够看出他对福临的一些政策和理念十分推崇,未来两人的境遇会变成什么样,她也不肯定。

在京中洪水完全退去后,距离京城二十里的睢县下面的一个村庄爆发了天花,消息传出后,朝廷

第一时间就将通往睢县的道路都封了。

要知道天花这种病毒传染性强,致死率大,现在才遭遇过洪灾,如果京城在发生天花传播,那么大清朝可能真完了。

京城众人也人人自危,担心传到京城,实在是睢县距离京城太近,而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也紧急搜索全城,寻找雕县周边的人,一旦发现,立刻抓进大牢。

佟府也闭着门,不让人去人多的地方。

此时青黛苑中一片安静,佟安宁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书籍头疼。

前些年因为年岁小,自己只能趁避暑的时候,在京郊周围晃荡,没有找到感染了天花的病牛,要知道牛痘是牛的天花,和人的天花不一样。

她也曾拜托小男舅莫尔根调查过周围记录在册的病牛或者出现不适的耕牛,都没有找到,就连伊哈娜也求助了,目前毫无办法。

目前牛痘暂且无头绪,只能找找“人痘法”的记录。

她记得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教授曾经说过,在唐宋时期就有医者发明了“人痘法”,算是世界上最早的免疫学方面的应用,如果通过对天花病毒进行有效的灭

活,降低毒性,能极大降低接种者的死亡率。

佟嬷嬷端着给佟安宁荞身的汤药进来,看到满地的书,疑惑道:“格格,您在找什么?”佟安宁挠着头发, “我以前好像记得在一本书上见过有防治天花的方法,现在正在找。””格格你没有记错吧!”佟嬷嬷有些半信半疑,如果真有,太医院的人不可能没查到。

佟安宁叹气:“我也不肯定,所以在找啊!”

啊!她讨厌看那些晦涩的文言文,看的脑袋都快打结了,等到妹妹将来成为科学家,自己一定要叮嘱她,一定要通俗易懂。

佟嬷嬷看了看地上的书,想了想, “格格如果想知道,问一下太医院比较适合,恐怕全天下的医书,太医院都有。”

佟安宁叹气,撑着胳膊起身,接过佟嬷嬷的汤药一饮而尽,大手一挥,“咱们去太医院闯一下!”

佟嬷嬷见她视死如归的模样,低头失笑。

在去紫禁城的路上,佟安宁一路上在反省,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到牛痘方面,忽略了现实条件,现在的清朝连“人痘法”都还没有普及,到时候说了牛痘,自己一个小孩,要让其他人如何信服。

还没有学会走,就想要跑。

活该!

所以,饭要一口一口吃啊!

到了宫门口,佟安宁递了牌子,守门的侍卫也熟悉她,笑道: ”佟格格进宫来看皇上?”

佟安宁: “我是去太医院!”

侍卫一脸迷惑,然后恍然大悟,”佟格格又不舒服了!”佟安宁也不解释,这种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说出去容易引起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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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安宁进宫的事情,宫内侍卫迅速上报给了康熙。

康熙奇道: ”平日不是有人喊她,她不轻易入宫,这次是来干什么?”梁九功躬身道: “听侍卫说,宁格格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康熙顿时皱起了眉, ”梁九功,你去太医院看看。””是!皇上,依奴才看,宁格格肯定没事。”梁九功笑道。

就是不知道她去太医院干什么了。

进了太医院,佟

安宁就去找了相熟的许太医,向他询问“人痘法”的事情。

天花作为烈性传染病,让人谈之色变,这些太医博览群书,如果看到,说不定记下来了。许太医揪着胡须道: ”格格这样一说,臣确实有点印象。”旁边正在整理方子的叶太医听到这话,连忙凑了过来, ”你没记错?”

许大医颔首, ”应该无误!”

于是等梁九功进来时,就看到大厅里放着几百本医书,十几个太医不知在翻找什么。而佟安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也拿着一本医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宁格格,您这是在干什么?”梁九功凑到佟安宁身边。

和佟安宁认识这么久,梁九功一看太医院这动静,就知道和佟安宁有关。佟安宁指了指忙碌的太医, “找东西!”

”奴才当然知道找东西了,找什么东西?”梁九功问道。身后的佟嬷嬷说道: “格格以前看书的时候,记得有一种防治天花的‘人痘法”,但是不知道在

哪里看过,所以就来太医院询问诸位太医。”

此时太医院院使张元也听到消息,带着人过来帮忙了。梁九功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后来瞪大眼睛, ”真的?”佟安宁点头: ”真的!”梁九功听完,也顾不得和佟安宁说话了,连忙跑回去了。

这些日子皇上因为睢县痘疫的事情急的满嘴都是泡,夜里都睡不着,就担心痘疫控制不住,危急京城,已经暗地里想着让太皇太后、皇太后她们离开京城避祸了,如果真有解决方法,皇上可不是要高兴死。

梁九功在路上片刻不敢耽搁,一口气跑到了乾清宫,将事情告知康熙。康熙蓦然怔了怔,猛地起身, ”摆驾太医院!”他要亲眼看到。

“欺!”梁九功躬身应道。

经过三个时辰的找寻,太医院终于不止在一本书籍上找到记载。

根据记录, “人痘法”起于明朝隆庆年间,当时宁国府太平县天花流行,当地的大夫用“人痘”接种法进行防疫。

南方民间也有“吹鼻种痘术”的零星记载,只是这种操作方法,极易考验种痘医师的医术,如果稍有不慎,人就会感染天花死亡,死亡率颇高,所以这种方法,一些人并不敢尝试,即使是南方,也传

播较小。

毕竟一个操作不慎,就是找死。

佟安宁估计,所谓考验种痘医师的医术,无非就是看那些医师对天花病毒的灭活操作,如果灭活操作不行,纯粹是自杀,将天花病毒往身上灌,现在既然玻璃弄出来,实验设备正好可以提供给他们。

她要提醒这些医师注意这方面,做临床试验时,要多适应几种方法和部位。康熙确认无误后,命令太医院进行研究,培养种痘医师。离开太医院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康熙眼睛发亮,一扫之前的郁卒,嘴角上翘, ”安宁,等到种痘术成功,朕一定给你奖赏。”佟安宁摆手,”不用,都是先人的智惹,只求皇上你研究出稳妥的方法后,能全国推广。”总要在她找到牛痘之前有个缓冲吧!

康熙闻言,面色稀奇, “奇怪,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肯定会坑朕十件、八件东西做陪葬品的。”

佟安宁微微挑了挑眉,”既然皇上表哥这样说了,是我开口,还是你自己主动!”白皙的小手掌在康熙面前摊开,意思不言而喻。

康熙见状,转身负手装作看不见, ”朕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忘了?梁九功,你说呢?”梁九功眯眼笑道: ”奴才没听见!”

佟安宁顿时白了这两人一眼, “现在先不急,皇上表哥你也说了,等到有了结果,到时候别忘了!否则……哼哼!”

康熙:..

他知道,到时候这人不会和他客气的。

晚上戍时一刻,佟安宁离开宫门,梁九功目送佟国维将佟安宁接回去后,长舒一口气,哼着小曲回去了,向康熙汇报。

听闻人被接回去了,康熙叹气,“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让朕担忧!”梁九功小心安慰道: “皇上,奴才看,宁格格吉人自有天相!”他觉得佟安宁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运道好,脑袋灵!

这一失一得,就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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