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晚饭前被电话打断的事做完之后,江籁潦草穿上睡袍,有些头重脚轻的走出浴室,来到床边倒头就睡。

秦檐予去拿吹风机的功夫,转身就见浴室里空了,只好低声笑笑,然后拿着吹风机跟着走出来。

“湿着头发睡觉,也不怕明天头疼。”秦檐予揉了揉江籁的脸。

然后他摆弄了一下江籁的姿势,在床边坐下来,让江籁枕在他腿上,又插上吹风机开始给江籁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就在耳边,昏昏欲睡的江籁觉得吵得不行,闭着眼睛眉间微蹙,有些不高兴。

头发吹干之后,秦檐予用指腹揉了揉江籁的眉间,轻声自言自语:“少爷习性。”

江籁只是闭着眼睛懒得睁开,但还没睡着,闻言他抬手拂开秦檐予的手,摸索着把脑袋从秦檐予的腿上挪到了枕头上,然后扯过被子蒙上头,不动了。

秦檐予失笑,又轻声道:“还说我脾气怪,少爷你的脾气也没见多小。”

江籁嫌他烦,在被子下闭着眼睛启唇:“闭嘴。”

江少爷不爱听,秦管家只好老实闭了嘴。

回到浴室,秦檐予给自己吹干了头发,又收拾了浴室,然后再次回到卧室里,躺上床搂过江籁,也闭上眼睡了。

江籁半梦半醒,想说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但他实在困得不行,懒得开口扯这些,随秦檐予的便了。

……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吃早饭时江籁有些没精打采,是连着两个晚上消耗太甚、睡眠不足的锅。

秦檐予噙着笑说:“今天晚上不缠你了。”

秦檐予倒是很精神,江籁觉得他昨天白天肯定在家里补觉了。

“要不今天不去上表演课了?”秦檐予又出违反好学生条例的主意。

江籁懒洋洋的摇头:“上不上表演课都得去星河。”

昨晚的空降热搜事件,秦檐予给了回应之后,邹喻那边就帮江籁临时注册了微博账号、点赞转发了秦檐予的回应。

至此,就网上舆论来说,也算是消停下来了。

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罪魁祸首还得抓出来、搞清原委后等处理结果。

所以,今天江籁还得去星河跟邹喻见面商议。

但是提起表演课,江籁突然就想起来了江安安,顿时觉得头疼。

不用见面,江籁已经能想到江安安今天见到他后会是些什么牙疼反应了。

原本就没多少趣味的表演课程,加上一个把黄河之水哭干了都要继续嚎、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江安安,那间表演教室堪称人类耐心极限测试室。

江籁觉得头疼。

偏偏这个时候,秦檐予又开了口,再次提起另一件不省心的事。

“昨天说的恋综,你想好了吗?”秦檐予问。

江籁叹了声气:“管家先生,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好好吃完这顿早饭吗?”

秦檐予满眼伤心:“少爷,你这样冤枉我,是想要找借口克扣我的薪水吗?”

江籁:“……我记得你一直都是付费上班,不仅打白工还要倒贴的,哪来的薪水可以克扣?”

对此,秦檐予毫不犹豫、铿锵有力的回答:“我偷的。”

江籁:“……”

“每天晚上少爷你睡着之后,我就去你房间偷偷开保险箱,离开之前还要偷偷亲你……”秦檐予淡定道,“有时候还不止偷亲呢,但是少爷你的晚餐被我下了安眠药,总是睡得很沉,所以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

听完这席话,江籁服了他了:“秦老师,要不要这么放得开?”

秦檐予笑眯眯的:“那,恋综?”

江籁想了想,坦诚回答道:“不考虑你的想法,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的确不想上表演课,但我也不想去参加这个恋综,表演课和恋综对于我而言都是没有吸引力的东西。为了避开半个月表演课程就去上综艺节目,我想不到更有说服力的动机。”

“虽然都没有吸引力,但恋综能出去玩,还有钱赚,这不能算一点点动机吗?”秦檐予挑了下眉。

江籁:“能出去玩,但全程都在直播镜头下。有片酬拿,但上这样一个节目,和你一起,后续不清静的事应该也不会少。表演课……表演课也不清静啊……”

其实在江籁本来的计划中,也没打算真的规规矩矩上六个月表演基础课程。

江籁本来是想,先上半个月、最多一个月,看看情况,然后就找个借口跟邹喻聊一聊,剩下几个月不再上表演课程。

而不上表演课程的时间里要做什么,江籁还没想好,他打算找到房子搬家安顿好后再做盘算。但就算是坐在家里发呆,也比待在人类耐心极限测试室要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样一分析,对于秦檐予有关恋综的提议,江籁居然有点诡异的心动了。但是说着说着被自己的话弄得想法开始动摇,这算怎么回事?

秦檐予听出了江籁的迟疑,趁热打铁:“和我一起,怎么就不清静了?你不去的话,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缠着你,努力让你改变租房搬走的念头,这才不清静。加上表演课,两边都烦。”

“但是你去的话,回来之后如果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想要搬走,我就不纠缠了,到时候本管家亲自帮我们俩收拾行李。”

听到最后,江籁挑了下眉:“我们俩?”

秦檐予淡定点头:“你不愿意住在我这里,那我到时候搬到你家吧,房租什么的就免了,我可以做家务抵房租。你想想,只需要分出半张床,是不是很划算?”

听着秦檐予自说自话、已经盘算好了以后的可能,江籁无奈沉默几秒,然后轻叹一声,道:“你昨天那句话还真没说错。”

秦檐予笑道:“哪句话?我们昨天说得还挺多的。”

“你说,我可能不太懂你在这件事上的执着……我的确不太懂。”江籁道。

秦檐予:“但是?”

江籁笑了下,继续道:“但是,我现在有点偏向于接下恋综的邀约了。”

秦檐予再次:“所以?”

“所以,”江籁莞尔,“我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上了节目之后装作彼此不熟、没有关系。”

“好。”秦檐予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又叹了声气道,“不过,江先生你用错了一个词,我们本来就不熟,不用装。”

闻言,江籁挑了挑眉,道:“也是。”

统共也没认识多久。

恋综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江籁准备继续吃早饭,但是秦檐予还没说完。

他接着道:“是吧,例如柳澄宁这个人,我就不太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籁服了他了,“秦老师,你是真不愿意让我顺利把这顿饭吃完啊。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柳澄宁这个人的?”

秦檐予还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江籁道:“我也没办法啊,你吃完饭就要出门去星河了,我只能趁这个时间跟你说说话了。”

江籁:“行,你说。”

“昨天热搜那事儿,刚刚做早饭的时候,我收到了调查结果。”秦檐予道,“准确来说,是一部分可以确定的结果。”

“买热搜、营销号,直接组织这件事的人就是这个柳澄宁,社交账号和转账账户都是他的,和营销号沟通的聊天记录里还有他的语音消息。柳澄宁曾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过,演讲视频网上能找到,人声对比后更可以确定是他本人。”

“看行事作风,这个柳澄宁应该没把这件事看得多郑重,不觉得或者是不在意自己会被发现。”

“至于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那段偷拍视频,应该和余元有关。余元还没有承认是他偷拍的,但负隅顽抗并不能扭转事实,除非公司监控出了问题,不然是他跑不了。”

秦檐予又说,他们俩的经纪人沈娉婷和邹喻,昨晚熬夜查这件事,查到柳澄宁曾经到过星河传媒总部大楼,地下停车场入口的访客记录里有他和他的车。

而和柳澄宁同车的人,就是这几天和江籁在同一个表演教室里上课的江安安。

查完了访客记录后,沈娉婷和邹喻又去查了监控。

在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当中,她们看到柳澄宁曾经拦在电梯门间和江籁起冲突,于是又调出了当时电梯内部的监控,从而得知了当时的对话内容。

而且,就在柳澄宁、江安安两人和江籁起冲突,江籁独自搭乘电梯离开后没一会儿,沈娉婷和邹喻又通过监控记录看到了柳澄宁和后一步到的余元说话,能够证明这两人之间是认识的。

那附近虽然没有足够能录下他们对话的监控摄像头,但好巧不巧,当时另一部电梯正好下来了、电梯门开着,且一直从外面按着没让电梯离开。

又调另一部电梯的监控,还原了当时那三个人的对话,主要是柳澄宁和余元的对话。

就此,偷拍视频的人和直接联系安排网上话题的人,这之间能

够联系起来了,而且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连动机也算是能推测出来了。

——为江安安打抱不平。

柳澄宁觉得江籁欺负了江安安,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刚刚认识但似乎很投缘的余元,余元信了并且当即表示愤怒、对江籁为人的不满、对江安安的同情与爱护。

“不过,没拿到他们直接的沟通内容,所以不清楚这件事里两人具体的分工。而且,目前的证据能证明余元和柳澄宁认识、他们有给你泼脏水的动机,却没法证明江安安是否牵涉其中。”秦檐予如实道。

电梯里的监控,证明了余元和柳澄宁的动机,同时也证明了他们俩讨伐江籁的时候,江安安是一直在哽咽劝说、否认江籁欺负他的。

虽然那个劝说和否认的语气,让人听上去就觉得糟心违和,但明面上的确抓不到直接证据,说江安安也有动机找江籁的麻烦。

只有等余元和柳澄宁的“供词”,来看这里面有没有江安安的事了。

听完之后,江籁不禁感慨:“监控——真管用。”

秦檐予一笑:“我也觉得,所以准备多安装一些。那个柳澄宁到底是谁?居然大言不惭说你喜欢他?”

江籁饶有兴致的反问:“你想查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吧?”

秦檐予没有否认,只是回答道:“没有直接问你来得快。”

“这倒也是。”江籁点点头,“既然你都查到这么多了,那我透露一点也没关系。”

“江家和柳家早年关系不错,江安安小时候被江家收养,从而认识了柳澄宁,他们俩一起长大,柳澄宁喜欢江安安,除了江安安本人之外周围的人都知道。”

“而我讨厌江安安,他们觉得我讨厌他总需要个理由吧,他们想不到别的理由,就觉得我是因为喜欢柳澄宁,所以嫉妒江安安,柳澄宁自己也很愿意相信这个理由。”

秦檐予听得眉头紧蹙:“这个他们,指的是柳澄宁和你家里人?你用江家来称呼,显然并无归属感。”

江籁点了点头。

“他们有病吗?”秦檐予挺无语的,“还有那个江安安,之前在培训基地时他好像就喜欢到你面前找存在感,但是每每都被和他同行的那个李子宥拉走。你们关系又不好,他这是什么套数?”

“今早我听沈娉婷提到,邹喻说你们刚到星河签约那天,遇到之后江安安也是对你缠得紧,而且没两下又把你们是养兄弟关系的事说出来了。”

“很不见外,也很奇葩,哪有人走到哪儿都要把自己是被收养的身世说到哪儿的。明知道你讨厌他,他还缠着你一副关系亲近的模样……”

秦檐予总结道:“很膈应人,你揍得好。”

闻言,江籁一顿,然后看向秦檐予,好整以暇问:“怎么就确定我真揍他了?”

秦檐予摊了摊手:“因为沈娉婷和邹喻很尽职尽责,听到柳澄宁说的那些话之后,又调了前一天的监控来看。”

“她们看到了江安安絮絮叨叨跟

在你身后,你们一起走进了没有安装监控的楼梯间,没过一会儿你独自出来了,又过了一阵儿江安安捂着肚子哭着出来了。”

“如果不是你揍了他,那就是他肚子撞上了墙壁或者他自己打了自己——沈娉婷说,后者的可能性也挺大的,没监控的事就不说了,邹喻很同意她的话。”

江籁挑眉:“你不同意?”

秦檐予失笑:“我找沈娉婷特意要了那一段监控,你走进楼梯间前看上去都快被江安安烦死了,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看了很多。特意去楼梯间,你又离开得那么快,总不能只是骂了他一顿吧。”

“我给了他一拳,揍得很爽,还威胁了他。”江籁笑眯眯道。

闻言,秦檐予真有点意外:“你自制力还挺强,居然只揍了一下?”

江籁没想到会是这个点评方向:“……谢谢夸奖?”

秦檐予莞尔:“不客气。你看,和我一起去恋综,还能少在表演教室见到糟心的人,是不是好处更多了?从恋综回来之后,你可以和经纪人商量一下,那些表演课程其实不强制,强制的是半年后的考核。”

“是是是,我谢谢你的恋综。”江籁无奈道。

秦檐予纠正:“不是我的恋综,谈遇才是导演兼制片人兼投资人。对了,余元、柳澄宁和江安安这几个人,这次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江籁不禁笑了声:“秦老板是在问我?余元和江安安先不说,柳澄宁既不是星河的艺人,也不是圈内的人,似乎也没有进这个圈子的打算,他学美术的,刚本科毕业等着硕士开学,连个工作都没有,也能处理?走法律途径?”

秦檐予没马上回答,而是眯了下眼:“你对他还挺了解?”

江籁:“……没你对星河内部规定条款了解。”

“……好吧。”秦檐予耸耸肩。

聊得太多,这顿早饭吃到最后都凉了。

去星河的路上,江籁接到了邹喻的电话。

邹喻熬了个大夜,语气比昨晚电话里的更虚弱一点,但仍然条理清楚。

她让江籁到了公司之后直接去找她,不着急去上今天的表演课,表演教室那边她已经帮江籁请过假了。

江籁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邹喻面色疲惫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余元,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声气。

余元刚刚已经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坦白了。

余元这个晚上也没睡好,带着黑眼圈和明显的精神不济。邹喻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就联系余元,让他尽早来公司聊聊,余元本来也睡不着,早早就过来了。

余元到了之后,邹喻直接摆出了监控视频的证据,还有沈娉婷给的关于柳澄宁作为的证据。

这些东西摆出来后,本来就精神恍惚、担惊受怕了一晚的余元,直接心理防线崩溃,从头至尾坦白了。

他偷拍的视频,发给了柳澄宁,让柳澄宁去掉最后的两句对话,然后找机会拿给江籁看,警告江籁如果再欺负江安安,就把这段能

够证明秦檐予讨厌他的视频放到网上去,

但是柳澄宁有他的主张。

说到这里时,

余元痛苦道:“我错了,邹姐,要是知道柳澄宁这么不靠谱,我一定不会把视频发给他……”

而邹喻听到这话,彻底失望。

“余元,你不是错在信了柳澄宁,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动偷拍的念头,不该因为柳澄宁的一面之词就对江籁抱有恶意。”

余元怔怔的。

邹喻问道:“江籁伤害你了吗?你看到他欺负江安安了吗?你看不到是江安安主动找江籁攀谈吗,江安安毫无自觉的行为才是一种欺负,这种欺负甚至比直接动手或是冷暴力更恶心人,因为甚至很难鉴定为欺负。你只看得到江安安掉眼泪吗?”

“余元,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恶心谁、谁欺负谁?”

被邹喻这样一连串问下来,余元大脑里空白一片。

但固有印象,还是让他下意识开口争辩:“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邹姐,安安他就是心肠比较软,总是不记仇,所以才不记江籁欺负他的事,还觉得江籁可怜,才总喜欢主动亲近江籁……”

邹喻难以理解的看着他。

余元突然又道:“对了,猫!邹姐,安安以前想养猫,他爸妈都同意了,但是江籁一个电话打过去不让他养,这还不算欺负吗?”

说到这里,邹喻忍不住叹气,想了想还是继续和余元说了下去。

“这件事,那天你和江安安在电梯里有提起来,我们查监控查得细,也有听到。”邹喻说,“为了确认不是我记错了,我还特意翻查了江籁的个人资料。过敏原那一项里,他写着会对猫毛过敏,你知道吗?”

余元愣住。

“你不知道,你们刚认识没几天,从哪里知道?”

邹喻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总是对江籁满脸关心的江安安,他不知道江籁猫毛过敏、还想在家里养猫,身为江安安养父母、江籁亲生父母的爹妈也同意了养猫,你觉得正常吗?”

“退一万步说,就当江安安当年不知情,但这又过了几年下来,还是一点都不知道?那他总是挂在脸上的关心,能是真的吗?如果他现在已经知道江籁猫毛过敏了,那你那天再次提起,他为什么不解释?”

“余元,以后看人,用心看。”

江籁来到邹喻的办公室时,余元已经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邹喻把余元坦白的真相告诉了江籁,并且表明她会尽快写好报告递交到公司相关部门进行处理。

得知江籁同意参加恋综后,邹喻想了想,点点头道:“昨天那个秦檐予讨厌你的话题闹得有些大,我在想你接下来是不是低调一段时间比较好,但转念一想,送上门的热度不趁热打铁很可惜。而且上这个节目去了,能有更多人看到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免得猜测纷纷。”

恋综这件事也确定下来后,邹喻建议江籁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休息。

“反正今天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之后要参加恋综也

会缺课,

不差这一两天。你今天虽然没有黑眼圈,

但我看你似乎精神也不是特别好,回家休息吧。”邹喻说。

闻言,江籁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邹喻睡眠不足是因为熬夜查真相。

他睡眠不足是因为和秦檐予疯来,过分消耗。

……

“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籁回到秦檐予家时,秦檐予正在院子里修剪灌木丛,他手里拿着一把挺大的修枝剪,转过身来和江籁说话。

江籁失笑:“秦管家辛苦了,但是麻烦不要用剪刀对着我,有点像血腥杀手,我都不敢靠近了。你平时居然自己修剪这个吗?”

秦檐予把修枝剪直接放到了面前的灌木丛上,然后拍拍手上沾到的碎草屑,朝江籁走过来。

“我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会做,但其实修剪得并不好,过后会有专业人士来重新修一遍。”秦檐予说。

难得听到一件秦檐予会做得不好的事,江籁好奇多看了两眼灌木丛。

“想试试?”秦檐予便问。

江籁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回道:“你做你的事吧,我回房补会儿觉。”

秦檐予轻嘶一声:“听上去我罪过有些大,把你折腾成睡眠不足。”

江籁懒洋洋的回答:“是啊,秦老师小心体虚。”

秦檐予:“……我还是先小心你体虚吧,中午给你炖十全大补汤。”

“有个夜夜爬床的秦管家,再多补汤都没用吧?”江籁道。

秦檐予莞尔:“管家照顾少爷是天经地义,我的尽职尽责给少爷造成困扰了吗?那真是我的罪过。”

江籁轻轻挑了下眉:“别人的照顾是衣不解带,秦管家的照顾是宽衣解带,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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