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布衣从叶世观那里已经知道。
是宁仁当面告诉叶世观。
原先的宁仁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他是宁仁,另一个宁仁。
叶世观也作了调查,在岛港有叶世观的人。
宁仁,还是那个宁仁。
所以。
诸葛布衣亲自来了,他分析出来的结论是:此宁仁非彼宁仁,再加上今天韩霜所汇报的事情,诸葛布衣作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判断。
夺舍。
这个推断太过离谱,诸葛布衣深信,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事情不可能存在。
但诸葛布衣却看到之前宁仁在医院抢救,还有岛港这边精神病院的报告之后。
诸葛布衣自己的迷茫了。
最重要的一环,诸葛布衣分析不出来,也算不出来。
所以诸葛布衣在送回家的信上写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建议,特别安排了小七亲自回去,小七,不是名字,也不是编号。
知道他身份的人:
他的同伴一共三十六人,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训练,他排第七。
不知道的人,他叫小奇。
李奇。
再说宁仁这边,韩霜回去。
路过一家水站,韩霜放下刚路上随手买的烧鹅:“辣椒仔,晚上打牙祭。”
“谢谢仁嫂。”
“到家里去换桶水,顺便替阿仁买个果篮,晚上他办事用。”说着,韩霜就拿出钱包,辣椒仔赶紧说:“仁嫂,拿您的钱回头英俊哥会打我的,您赶紧把钱包收好,要办什么,您知会一声就行。”
韩霜点点头,转身往家走。
送水的时候,她和宁仁在不在家无所谓,就近的两家水站的水站负责人都有家里钥匙。
这两家水站的头。
一个是陈骆驼这边的人,一个是英俊哥手下的人。
宁仁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招呼他们去办。
小弟们仁嫂长、仁嫂短的喊着,韩霜从最初的难为情,到现在感觉还不错,就凭这称呼她出门有许多便利,也少了许多麻烦。
傍晚,宁仁到了医院。
带了一份果篮,两只烧鹅。
还给看守在这里的O记成员带了吃的、凉茶。
看守这里的人已经接到了通知,开门让宁仁和韩霜进去。
韩霜敏锐的观察着这个病房每一个角落,她在寻找窃听器之类的物件。
宁仁没那么复杂,声音很大:“虾米,咱们要当好市民,要配合阿Sir们……”一边说着,一边提着果篮放桌上放,藏在果篮后的手不断的比划着三这个数字。
虾米看到了,赶紧伸手接果篮,同时拉住宁仁的手:“仁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恩,聊几句。”
能聊什么,宁仁来之前就已经想好的,就算被人听了去,无论是谁都无所谓。
虾米是个聪明人,很领悟到了宁仁的意思。
用第三套说辞。
聊了几句后,宁仁准备离开,虾米突然说:“仁哥,出院我跟你,行不?”
“行,大牙崩那边我去找他说,以后你眼我。”
虾米这人,宁仁看得上。
能吃苦,而且特别聪明,除了读书太少之外是个遗憾,一切都好。
换老大,也要看情况。
都在十四馆、同字号下,大牙崩要给宁仁这个面子,若是换其他地方,虾米估计只有被逐出一条路。
当然,不可能是轻松的提着行李就离开。
脱层皮是轻的。
病房门外,宁仁对两位看守在这里的人说道:“两位阿Sir,我这个好市民,黄Sir一定要给我发奖状的。”
两位也很客气:“劳烦仁哥跑了趟,仁哥慢走。”
从医院离开,回到家。
韩霜第一时间检查屋里的各个角落。
韩霜喜欢买许多小挂件,比如风铃、小扇子、小葫芦之类,还有那些会反光的一串串小东西,而且还亲自动手制作一些。
只用了一分钟,韩霜就确定,送水的小弟进屋,只是在客厅拿走空桶,换上装满水的桶,没有多余往其他地方走动过。
三室的屋,一间韩霜住,一间宁仁住。
还有一间。
宁仁也不装了,巨大的绘图板就摆在这里。
看韩霜已经确认屋内没问题后,宁仁扔下外套进屋,拿起工具坐在绘图版前,在韩霜看来,宁仁几乎不用思考,手上画的比印刷的还快。
但画的是什么,以她的专业知识,看不懂。
宁仁倒是解释了一句:“这就是我说的开始,三位制计算机的原始原理结构图。”
韩霜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看宁仁流汗,就拿手帕给宁仁擦一擦,或是递水杯让宁仁喝口水。
到深夜的时候,宁仁放下了绘图工具,活动了一下有点发酸的手腕,韩霜拉住宁仁的手,倒上药油,一边帮宁仁活血一边问:“我说如果,是如果,如果有可能,你能去一次燕都,你最想见谁?”
宁仁很认真的想了想:“太多了。”
“说一个我听听。”
宁仁摇了摇头,他没说。
“我没资格听?你还当我是兄弟?”韩霜拿这话挤兑宁仁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是我没把握。”宁仁表情微变:“我听说这么一个人,他化名京一,我的老师称呼他为驾仙公吧,我没把握治好他。我的老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提到过他,说……算了。夜深了,休息吧,明天早起陪我跑步,然后我还要完成这原始原理结构图。”
韩霜也再多问。
问太多,不合适。
但她注意到,宁仁的眼神中出现了瞬间即逝的一份凝重。
京一是谁?
称为驾仙公。
事实上,韩霜也不知道是谁。她相信,老仙一定知道。
所以,两天后,韩霜把宁仁画好的图送到诸葛布衣那里,安排秘密的送回去的时候,就问了:“仙爷,打听一个人。”
听到称呼变成仙爷了,诸葛布衣笑了:“问。”
“化名京一,称为驾仙公的人是谁?”
诸葛布衣带着疑惑:“前前后后都讲一讲。”
韩霜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之后,诸葛布衣才说道:“他的名字是绝密,在燕京知道他名字的都没几个,我们确实有必要称呼他为:驾仙公。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事你忘记吧,这次的汇报很重要,回去别提。”
“恩。明白。”
韩霜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