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田健次刚走,相水生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阪原雄二的办公室,接听电话的,是阪原雄二的秘书。
用简单的几句话,相水生告诉对方,希望尽快见到阪原少佐。
同时,希望阪原少佐叫上山口副队长,他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两位队长讨论一下。
不到一分钟,秘书回复相水生,山口副队长现在,就在阪原少佐的办公室。
但是阪原少佐吩咐,现在正在进行重要的会议,一小时后,才可以见其他人。
挂断电话,相水生略一思索,又拨通了书斋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相水生告知了对方,自己是谁,并说自己现在阪原指挥部办公室里。
询问了对方书籍的收集情况,听说已经收集完成后,相水生表示,这次的书籍很重要。
所以,他希望书老板,能派个伙计,在半小时内,把所需的书籍,送到这里来查阅一下。
做完了这些,相水生看了看手表,闲庭信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
再说滨田健次,急匆匆的,从相水生这里离开后,径直来到了山口秀木的办公室。
到了这里,他发现山口秀木的办公室是锁着的,伫立在门口,等了片刻。
在这个期间,他又冷静的思索了一下前前后后的事情。
“证据。。。”念叨着这两个字,滨田健次皱了皱眉,随即便离开了山口秀木的办公室。
下楼,在大楼门口找了一辆军用吉普,带上了两名士兵,匆匆离开了阪原指挥部。
原来,刚刚相水生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武器和装备。。。”
。。。。。。
这次清剿屏山匪帮,滨田健次没有跟着去。
而是按照山口秀木的委派,去审问了被逮捕的王沪封。
原因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山口秀木不喜欢王沪封。
所以,他山口副队长避嫌了。
不出所料,王沪封虽然有匪气,为人也不正派,却是个硬骨头。
到最后,他也没承认自己是奸细,更不承认通匪。
滨田健次这边的审问还没结束,屏山匪帮的清剿战斗,居然已经结束了。
面对着四个混编中队的重重包围,屏山匪帮的抵抗,简直是不堪一击。
其实,在第一轮炮击之后,屏山匪帮便打算投降了。
无奈,这帮日本军队,跟打了鸡血一般,根本不接受谈判,只是一味的猛攻。
所以,屏山的数百个土匪,居然还没有单独受刑的王沪封,坚持的时间久。
当滨田健次,将审问的卷宗送到山口秀木那里以后。
山口秀木对于审讯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王沪封到死,也没有招供。
这完全在山口秀木的预料之中。
这也是山口秀木不愿意参与审讯的另一个原因,明知不会有结果,他便不会做无用功。
可是,这已经无所谓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了解整个计划部署,并且有通匪确凿证据的治安队长,王沪封。
而且屏山附近,也发现了被掩埋的车辆部件。
所有证据环环相扣,就是王沪封出卖了混编三队,伙同屏山匪帮做下这大案。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支消灭了自己一个混编中队的,屏山匪帮,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过想想也是,刚刚才与自己的一个混编中队激斗一宿。
屏山匪帮,一定也是损失惨重的。
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自己装备精良的混编中队,岂是那么容易被吃掉的。
这帮土匪,一定还在做着美梦,打算依靠这次弄到的装备来休养生息的。
结果,转天便被自己的四个中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所谓兵贵神速,不外如是。
这样一想,屏山匪帮的不堪一击,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这正是,自己侦破此案的效率高,并及时部署了反击,这才一鼓作气的将其拿下。
这让自诩运筹帷幄的山口秀木,在撰写报告的时候,都抿嘴微笑了一下。
连夜准备好了战报,第二天一早,山口秀木便前往阪原雄二那里进行汇报。
收到报告而喜出望外的阪原雄二,直接与山口秀木一同,将这个捷报,上呈了大上海的本部。
就是这时,滨田健次见到了相水生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从他的办公室急匆匆走掉。
也是此时,相水生联络了阪原雄二的秘书。。。
。。。。。。
此时,闲庭信步的相水生,刚好也走到办公主楼下面。
目送着,从办公楼里皱着眉走出来的滨田健次驱车离开,相水生没有说什么。
只是站在楼下,又看了看最上面的一间大办公室的窗户,他微笑了一下。
“相。。。次长?”正抬头望天儿的相水生,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便回头看了看。
熟人,前几天一起被调查的,刘子卿。
“相次长,果然是您,这几天我一直想找您。可您一直也没来办公,后来还听说您受了伤,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也就不便于上门造访。现在看到您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哦,没什么,就是调查那天,被狗绊了一跤,摔了一下,不严重。这不,今儿刚来指挥部,就遇到你了。”
“呃。”听到相水生提起了调查,刘子卿的脸色变了变,但是马上恢复正常。“我也是刚刚出去办事回来,幸好路上没耽误,否则便遇不到您了。相次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相水生点了点头,便跟随刘子卿到了大门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相次长,这几天您没来,可能还不知道,王沪封他,在调查之后,应该是,被日本人给秘密处决了。”到了大树下的刘子卿,神秘兮兮的对着相水生说道。
“哦?”相水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没有多说什么。
“相次长,真的想不到,那治安队长王沪封居然是个奸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差点把我们全都给牵连了。这次要不是您的几句话,估计我这条小命。。。”说到这里,刘子卿似乎还心有余悸的嘴唇打颤,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回去后,我跟我父亲复述了整个经过,他老人家心思细腻,一下子就听出来,您跟我的对话里,明着是在揭发我做黑市生意,实际上是在帮我。将我的身份说成一个贪小便宜的小职员,这样就跟这次的泄密事件,划清了界线。不然,日本人对我保持怀疑,十有八九还是不会放过我的。说实话,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王沪封有问题,才配合山口副队长,澄清了其他人,把王沪封给揪出来的?”
“这。。。”相水生被刘子卿说的有些没词,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一段话,居然会被人过分解读到这个地步,这正是说者不知道有没有心,但听者肯定是领会到了什么意图。
他又想起了匆匆离去的滨田健次,嘴角不由得扬了扬。
可是,他现在解释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适,所以,他只能说道。“这倒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至于王沪封,他做了什么,自己心里知道,只是,报应而已吧。”
“对对对,报应。。。哦,对了,相次长,您这两天有时间吗,我父亲说,想请您到家里吃顿饭,感谢您这次的帮忙。”
“嗯。。。今天不行,晚上我要同阪原少佐一同赴宴。明天吧,我给你打电话,如何?”
“行行,我一会儿就跟我父亲回复,家里准备一下。。。”刘子卿有些兴奋的应承道。
相水生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一抬头,看到正门口停下了一辆自行车。
于是,相水生跟刘子卿说了声:抱歉,帮阪原少佐订的书来了。
便撇下相水生,径直朝着正门处的门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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