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6 章

小钱,一个悲催又幸运的娃子。(详见193-195章)

小钱的这两年,完全就被福祸相依这个词给统治了。

当初姚芹派士兵回家探亲,小钱非常幸运地被选中,但是愿意是因为他弟弟重病。

回家之后发现弟弟病愈全家鸡犬升天了,但是全家加入了流民的起义军。

家里有大房子了,但是是用乱世的黄金换成的不能带走的不动产。

顺利给北疆寄了回信等组织处理,但是流民军乱了通信断绝。

小钱但凡心脏差一点,可能都撑不到带着家人一起来到北疆。

这么具有戏剧性又具有教育意义的真实素材,姚芹怎么可能不用呢?

于是小钱一家就被搬上了舞台。

听姚芹说了主线依然不明白这出戏演什么的薄采其秉持着对北疆负责的态度,百忙之中抽出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观看了被命名为《下雪之前》的戏剧。

下雪之前,是说小钱一家在被寒冷的冬天冻毙山野之前,终于回归到北疆母亲的怀抱。

虽然薄采其对于这个名字嗤之以鼻,但还是认真的看完了整出戏剧,并攒了满肚子感慨和姚芹分享。

听说薄采其居然有空去看戏,忙得只能草草看过剧本给出大方向的姚芹嫉妒地说道:“看来采其你的工作量还是不够饱和啊,你挤一挤,居然还能有整个下午的空闲!”

薄采其:这熟悉的想要弑主的感觉又来了。

再次充当了一把万恶的资本家角色的姚芹有点好奇地问薄采其:“所以你看完这出剧,有什么感受呢?”

“普通民众生活真是不容易,而且他们的抗风险能力极低,一场大病、一场天灾、一场人祸,都有可能让他们家破人亡。”薄采其感慨着,对姚芹说道:“你之前不是让莫子焘研究全民医疗保险制度吗?我感觉你是时候应该催催他了,别磨磨唧唧的一直拿不出来。”

姚芹这时候倒是良心发现,给莫子焘说了两句话:“你不知道,这种全民的保险,既不能给大家造成太大的负担,又要有健康的资金流确保后续的运行,计算量可大着呢,莫子焘把他家所有长辈都薅出去成立专项小组帮他计算了,你没发现好几天都没见过神算了吗?”

说起神算,薄采其就想起来在北疆高层内部广为流传的话语:“之前神算是不是说您是木兰命?而且你们姚家女人有凤命,木兰命这个是算准了,女扮男装从军,这事神算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们都觉得人家是真有本事,现在一个个都想着要把姚蔷娶回家,赌她是那五分之一可能的凤命呢!”

姚芹听到这个就觉得很无语。

“不是,先不说神算算命是不是概率问题,会不会每次都准,哪怕他是铁口神断,我们家女人就是有凤命,他们又怎么保证自己压得住这个福气啊?”姚芹特别不解:“他们都没听过薄姬被神算断言将为天子之母,薄姬也确实生了汉文帝刘恒成了薄太后,但是她是死了丈夫之后

改嫁的刘邦啊!又不是说娶了她就能当皇帝!”

姚芹忍不住吐槽:“如此相信命运的他们是真不怕自己命格压不住,被克死了,好让我妹妹换个丈夫。”

姚芹这么说完,薄采其都忍不住笑了。

一边笑,薄采其一边为姚芹分析:“你要知道,现在大部分人都觉得凤命在你,未来北疆如果能一统天下或者划江而治,你肯定逃不了一个皇后太后的名分,真的想要靠自己出头的,都谋划着要从你这里入手呢,只有那些没别的本事,只想要拼一拼命的,才跑去求娶姚蔷。”

姚芹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归知道,烦躁归烦躁。

而且有件事情姚芹很不服气:“凭什么说我的凤命就是皇后太后啊?”

薄采其死鱼眼看向姚芹:“那难不成,你还想当女皇?”

姚芹觉得薄采其的思想完全不够解放:“谁说凤命就是女皇呢?皇室才能用龙凤,这是前朝和南朝的规定,那我执掌北疆,怎么就不算凤翔九天呢?”

听到姚芹这种说法,薄采其一想,觉得也对:姚芹的凤命说不定已经实现了?

废话了几句,因为挤出时间观看彩排而导致公务格外繁忙的薄采其就去忙了。

姚芹坐在帐子里琢磨,自言自语道:“老薄看戏还是太高屋建瓴了一点,一点都没办法作为普通士兵观后感的参考,说起来老赵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人物,会不会写出来的戏只有老薄这种人才看得懂啊?”

这可不行!姚芹想着:我这出戏是要唱给广大劳苦大众看的!

姚芹决定,在正式上演之前,还是要听一听群众的想法。

于是乎,广大工厂和农村的乡、里都发布了通知。

“这上面写着啥啊?”有人个子不够高,又挤不进去张榜的内围,连忙问周围的高个子。

高个子看厂里张榜粘贴的内容正稀奇呢,听到边上人在问,连忙向对方转达。

“上面说是为了鼓励生产,树立榜样的作用,要大家推选劳动榜样和道德榜样,会放三个时辰的假让大家去看戏,工资照拿!”高个子说道。

矮个子不由惊叹:“还有这种好事?”

边上矮个子的朋友不由说他:“你想什么好事呢?不管是劳动榜样还是道德榜样,能轮得到你?”

“怎么就轮不到我了?我今天还给一个老爷子让行了呢!”矮个子说道:“劳动模范不敢说,道德模范我怎么也能轮得上吧?”

但是事实证明,朋友是了解矮个子的,最终他也没选上劳动模范,当然更没有选上道德模范。

被推选上的人都喜滋滋地准备去看戏,大家叽叽喳喳:“据说是新戏呢!我们是北疆第一批看到的人!”

“嘿嘿,我丈夫就没选上,知道我能去,可眼馋死他了,直念叨让我回去给他好好说说演了什么。”

被选中的人当中,也有当初被儿子以支持工作为由报名了扫盲班的虎妞。

虎妞能够

被选上,靠的是实打实的人缘。

没办法,都怪自己有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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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儿子跟着姚芹做扫盲班,就拿自家亲娘来充了业绩。

后来,扫盲班大获成功,儿子的能力也受到了认可,升官了!

升官是个好事,但是虽然儿子他升去了新成立的民政部门,专门负责定期关注责任片区老弱病残的情况,必要时候为他们提供援助。

常人做这个工作,做到规定要求、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但是虎妞儿子不一样,他是个卷王版本的官迷。

人家定期慰问,他定期上门帮老人打扫屋子、帮病人擦洗窗户、帮儿童辅导作业。

儿子不仅自己这么表态,还对着亲爹亲娘耳提面命,让他们与人为善,力所能及又不会妨碍自己的情况下要尽量帮助其他人。

别说,北疆的衙门在姚芹的管控下,把论迹不论心这种方式贯彻了一个彻彻底底,别管虎妞儿子怎么想,他能坚持做好,上面也看到了她的付出,还真给他升了官。

但是升了官,之前的好人好事不能就这么不做了啊!

特别是虎妞之前热心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总不能突然翻脸不给人帮忙吧?

虎妞还是拉不下脸来拒绝一些小事的。

于是,在官迷儿子的带领下,虎妞就这么被推选成了厂里的道德模范,获得了提前观剧的机会。

因此,相比于其他纯粹高兴的工友,被“道德绑架”的虎妞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

不过,虎妞的难过只持续到了戏剧开场前。

这出戏开场不到一炷香,虎妞就一拍大腿,全情投入地说道:“这小钱也太倒霉了吧?!”

虎妞不敢想象,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同样是被家里人坑,自己只是平时要帮人多换换班、多搭把手、多花点时间,小钱被坑可是要命的啊!

不由的,虎妞产生了优越感:别的不说,我儿子也不会这么不靠谱啊!

不靠谱的钱家人看到自己家的故事被搬上了舞台,一开始是激动不已,而后这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凭借村民劳动模范身份来看戏剧的小钱弟弟当场学起了鸵鸟。

特别是边上人一边拍大腿一边骂他:“这个傻子啊!有好事人家自己人不上,让你一个奴才的家人上!那土匪又不是你亲爹,你娘又没和他有一腿,他凭什么对你那么好啊?!”

听到这话,小钱弟弟不得不承认,人家骂得确实对,但是局外人清楚、事后复盘清楚,并不代表人处在当时的环境下,脑子就是清楚明白的。

差点一个人葬送了整个北疆探亲队的小钱弟弟暗自嘀咕:“我确实是蠢,但是你们这些马后炮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不过很快,小钱弟弟就和观众们和解了。

当演到小钱一家努力拼搏但还是被慢慢夺走了一切的情形时,很多观众都落了泪:“都是一家子勤快的好人啊,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勤也不生财呢?”

是啊,怎么那么努力的生活,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呢?小钱弟弟想着: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舞台上的演员替小钱弟弟说出了心声:“真正有罪的,是那些万恶的寄生虫!他们从不劳作,却寄生在民众身上!他们吃下去的每一口,都是民众的血肉!而这些流民首领,明明自己也是受过苦的人,一朝翻身,想着的却都是怎么让自己的血脉世世代代都能大口大口吞咽民脂民膏!”

观影的人群一片小声的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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