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以德报怨的崽

妈妈去世之, 爸爸就没怎么管过他。

但妈妈不在了,最亲近的人只剩下爸爸,纪之霄很孺慕他。

哪怕爸爸不管他, 纪之霄也在想,也许爸爸只是忙呢,他对他没多坏,没像胡美美那样教训他, 甚至推搡冷待他……

他一定还是爱自己的。

之前无数次难过时,纪之霄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但来到大伯家之,他就没怎么想过了。

直到上次爸爸接他出去,带他去了游乐场吃了大餐, 纪之霄开得不得了, 以为爸爸现在不忙了, 可以保护好自己了, 又重新燃起了回家的念头。

结果爸爸跟他出去玩了一趟,根本没想带他回家, 只是对他说了一些话。

纪之霄现在还记得。

“纪氏姓纪, 是纪家人的, 不单归你大伯家,你别外, 尽管在他家住。”

“你大伯孩子挺多, 也都算聪明,但聪明能顶什么?老大当成继承人培养, 结果混娱乐圈去了,还跟你大伯闹翻,老二是个天才,但根本没跟正常人交流, 想也不想,他管不了公司,老三呢,嗤,没比老大省到哪,每次人都跟斗牛似的,小混球一个……”

“还有个领养的小女,就更不提了。”

“霄霄,爸爸没出息,但你得努力啊,努力拿回纪家的继承权。”

……

六岁的纪之霄已经很懂事了。

特别是在妈妈去世之,他整天把事情闷在里,东想西想,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

几乎刚听完爸爸的话,他就道这些话不好了——伯母对他这么好,爸爸却早早就预谋了让他抢公司。

不对……

纪之霄赶紧闭上眼睛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安慰自己。

爸爸说了,果大伯的孩子不愿意继承公司,他还得另外培养继承人,说不定还是八竿子打不的陌生人。

他努力习,争取大伯喜欢,不算抢。

纪之霄这么安慰自己,里念叨一定不能让爸爸失望,但念叨念叨……

但为什么还是虚呢。

特别是早上被堂妹简问了一句之。

纪之霄为难地抿抿唇。

是怎么道的呢……还那样的目光看他。

花啾问完之,里一直藏这件事。

连做作业都噘小嘴,做的抓耳挠腮,平静不下来。

纪长一把纸卷成桶,敲敲脑壳:“干什么。”

“哥哥。”花啾犹豫一下,问,“是有人做错事了,啾啾应该说吗?”

纪长一侧眸询问:“谁?”

“是个小朋友……”

花啾低声说,小圆脸压在作业本上。

对纪之霄的感觉不一样,总觉得他像只小流浪狗,可怜兮兮的,又不敢跟人靠近,连说句话都会紧张。

所以不想伤害霄霄哥哥。

“小朋友很容易做错事的。”纪长一『揉』『揉』脑袋,手感『毛』茸茸的,搓了下指尖,“果啾啾喜欢那个小朋友,可以引导他,帮助他。”

花啾彻底放弃了写作业,下巴蔫蔫地挤在作业本上,大黑眼珠觑向哥哥。

“真的吗?”

纪长一“嗯”了一声,予肯定。

“果是啾啾喜欢的小朋友,肯定没问题。”

有了哥哥的这句话,花啾顿时由蔫嗒嗒变得鼓足了,确定自己的意。

肯定没问题的。

小裴哥哥在梦里更坏,害了三个哥哥,但是他前几天还主动道歉了,变得很有耐,跟梦里冷冰冰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霄霄哥哥应该也会的!

自己洗脑成功的团子很快起身,噔噔噔跑去找纪之霄。

纪之霄也在写作业,他刚写完,但暑假作业老师求家长检查签字,他有点犹豫,纠结不等晚上伯母回家请签……

住在家里已经很打扰了,不道会不会觉得麻烦。

门没关紧,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声音很轻。

纪之霄回头,从拳头宽的门缝里看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小嘴微微抿,瞄他一眼,又礼貌地敲敲门。

笃笃笃——

纪之霄:“……”

纪之霄想起早上的对话,犹豫了下,出去。

“有什么事吗。”

“哥哥。”团子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啾啾也经常做坏事,但哥哥说了,小朋友错就改就是乖的,不怕。”

纪之霄没想到小家伙会跟他说这些话。

早上也只是问了句有没有面,现在直接指出做坏事了……

他紧张的抿紧唇,夸道:“那啾啾很乖。”

花啾礼尚往来:“哥哥也乖乖。”

纪之霄:“……”

他不确定小堂妹是不是道爸爸的那些话了,抑或纪家其他人也道,果都道……

那他就真的不在纪家待不下去了。

然而不待在纪家,他又能去哪里……回家?

念及,纪之霄眸闪过惊恐,轻轻摇了摇头:不,他不能回去。

果爸爸还不管他……

花啾不道霄霄哥哥的想,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因为的手表嘀嘀嘀响起来了。

纪长一的声音响起:“啾啾喊霄霄哥哥过来。”

纪之霄忽地脸『色』煞白。

——难道堂哥他真的道了?

在小生的眼里,说大人坏话被发现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足以被凌迟不道多少次,更别提他现在寄人篱下……

纪之霄咬紧了唇,害怕极了。

花啾点了一下手表:“干嘛呀。”

纪长一:“带上作业,哥哥检查。”

纪之霄一愣。

而花啾闻言,小脸蛋上闪过窃喜。

忍住高兴,一本正经地传话:“霄霄哥哥,哥哥让你带上作业,他检查的呦。”

纪之霄嘴唇嗫嚅了两下,低声颔首。

“好……”

纪之霄安静站在一旁,双手紧贴裤缝。

纪长一刚翻了一页作业,他这样,忍不住打趣:“站军姿呢,坐下,轻松点。”

“哦、好……”

纪长一不冷脸的时候,有种很慵懒闲适的质,他一张口,仿佛空都变得轻松了。

纪之霄抿唇坐在沙发上,肩膀微微塌下,盯他手里的作业。

花啾也盯哥哥手里的作业,小眼神暗搓搓的,透『露』出欣喜与松快——

终于不是唯一被大哥鞭笞的小朋友啦!

霄霄哥哥以肯定也被大哥『逼』写作业!嘻嘻!!

花啾美滋滋地在沙发旁边扭来扭去。

纪长一假装看不小家伙在作怪。

他检查完作业,点点头在上面签了个字:“不错。”

“应该已经自己检查过一遍了吧,错题还在旁边写了备注,习惯很好,也很有自制力……”

“……以你现在的进度,在嘉成名列前茅完全没问题。”

花啾没想到哥哥会这么地夸霄霄哥哥,小脸蛋顿时一垮——

他都没这么夸过啾啾呢!

坏蛋哥哥偏眼!死宝宝啦!!

而纪之霄一愣,也完全没想到昨晚看起来不太平易近人的大堂哥会对他赞许。

他脸有点红,低声喏喏道:“谢谢大哥。”

纪之霄为了得到爸爸的关注,确实在习上很下功夫,不过没想到第一次有人因为成绩夸赞他,却不是爸爸。

而是被爸爸看不上的的大堂哥。

——小堂弟太客了。

想来日方长,纪长一没有纠正。

他『摸』『摸』旁边快炸『毛』的小团子脑袋,声音隐含笑意:“怎么了。”

花啾抱小胸脯,一噘嘴:“哼。”

纪长一干脆不理,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翻了页书。

身旁果然传来委屈巴巴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不夸啾啾呢?”

“夸,啾啾真可爱。”

“不对……”『奶』团子更委屈了,“你夸霄霄哥哥习好,夸啾啾可爱。”

“有什么问题吗。”

团子快炸了——

问题很大!反正、反正就是……

“夸霄霄哥哥的听起来怎么更厉害呢!”

纪长一终于忍俊不禁。

他摁妹妹的大脑壳晃了晃,不逗了:“啾啾也很厉害,以你现在的水准,下期考班里第一没问题,不会再考十八分了。”

“真的吗?!”

“当然。”只把英语补好。

花啾很好哄,被哥哥一夸,胸腔里快炸掉的顿时就消了,小脸上浮起喜悦。

纪之霄茫然地坐在一旁。

兄妹俩关系很好,又笑又闹的,他竟然很羡慕,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

正愣神,纪长一起身从他身边经过,突然伸手,重重地『揉』在他脑袋上。

纪之霄没注意,差点被『揉』了个趔趄。

他猝不及防地坐稳,看到大堂哥挑了挑眉:“坐得这么板正,找个地方你参军吧。”

“不、不了!”他还上!

纪长一笑出了声。

纪之霄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脸上倏忽爆红。

大堂哥走开了,但脑袋上好像还有余温。

伯母对他很好,但毕竟是长辈,没像大堂哥这样开过玩笑。

纪之霄把头发『揉』顺,忽然觉得很自在、舒服,好像久违地体会到了家里很睦的感觉。

客厅里一片安静,纪之霄里被按死的想突然又冒了出来——

爸爸不应该那样说大伯家的哥哥。

他真的是很好的人。

开在即,纪之霄又被爸爸接出去玩了。

纪长一朝外面扫了一眼,到厨房接冷水,顺便问王婶:“二叔经常来霄霄?”

“也就两次吧,连带这回。”王婶不以为然,“孩子都不管,小小年纪的让寄人篱下,能是什么好爹吗?看就是走了,他才急,怕小孩将来不向他。”

王婶在纪家待了挺多年,几个孩子都是看长大的,亲半个家人,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纪长一闻言喝了口冷水,若有所思。

花啾磨磨蹭蹭地不想写作业。

以前没有对照组,被哥哥一激,就乖乖写了,但现在功的霄霄哥哥都出去玩了,就更不想习了。

纪长一从客厅经过,刚好听『奶』里『奶』的嘟囔声。

“为什么啾啾不能出去玩呢……”

“为什么呢?”

他停在沙发侧时,小『奶』音更大了:“啾啾好想出去玩呀。”

纪长一:“……”

他似笑非笑:“你三哥哥都在书房写作业呢。”

花啾这次没被骗到了,一脸“你别想诓宝宝”的表情,凶巴巴地扬起小『奶』音:“他是在补作业呢!”

纪长一挑眉:“你还道补作业啊。”

“啾啾道!亮亮说他姐姐就在补作业,补得像扑棱蛾子,唰唰唰写完就翻过去,补得可快了,边补边哭。”

纪长一咳嗽笑出了声。

他『揉』『揉』妹妹的小脑袋。

“行吧,啾啾不补作业,咱今天出去玩。”

问过子的意,纪青山带他到夏城自由公园。

纪青山没来过这里,到了不门票就能进,嘀咕了句:“免费公园有什么好玩的……”

“不去游乐场?”

“不去。”纪之霄摇头。

他听小堂妹提过这里,说想来,但被大堂哥求写完多少作业才能带过来。应该很好玩吧。

他想跟爸爸一起来玩。

纪青山状觉得这孩子小家子,但他孩子多,都不自己费,也就还算耐。

“行吧,下车。”

纪之霄欣喜地抿起唇角,解开安全带下去。

纪青山是纪寒年的弟弟,比他小四岁,才四十出头,但看上去脑满肥肠,精神活像被酒『色』掏空。

他带子进到公园。

大眼扫了扫,觉得园林设计好像挺舒服的,空也好,但免费公园嘛,只有一些闲逛的老头老太,不够阔。

纪青山撇了撇嘴角。

纪之霄倒是很开。

有爸爸陪在身边,他活泼多了,矿泉水没喝完还剩一半,到土地上看了窝的洞,就往里面灌水逮虫,玩得不亦乐乎。

水灌进小洞里,还真有一只没蜕壳的了被『逼』得爬了出来。

纪之霄捏起它,兴奋地展示纪青山:“爸爸你看!”

纪青山吓得手一挥,直接把他手里的虫子拍掉:“什什什、什么东西!”

纪之霄一怔,目光垂下去,下意识地想找回那只了。

纪青山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子。

“好好的,不去点什么马术、击剑,玩什么虫子!纪家的继承人可不能这样,逮虫子……乡下的野孩子现在都不玩了!”

纪之霄闻言一滞。

……怎么又提这件事了。

他只是住在大伯家,爸爸却已经想到了让他当继承人。堂哥他道了一定会很讨厌他、恨不得立刻把他赶出门吧。

纪之霄抿紧唇。

刚好纪青山逛累了,喘坐到石板长凳上。

喋喋不休的无非还是那些话。

纪之霄左耳进右耳出,无聊地扣了扣地上的土。

为了去自由公园,花啾专门换上自己的熊猫装。

还想让大哥也扮成小动物。

纪长一抵死不从,直接抱出门。

花啾却还没放弃:“哥哥哥哥哥!小动物在公园里,喜欢看人类的,扮成小妖怪它就不看你啦。”

纪长一:“那就让它看。”

花啾小嘴一瘪,窝在哥哥怀里不吭声了。

目光时不时怨念地瞄一眼哥哥。

纪长一躲不开妹妹的死亡凝视,只得缴械:“……为什么哥哥扮成小动物。”

“大家都是小妖怪,好玩。”

“……”

纪长一无奈地耸了耸肩,刚好经过饰品店,挑挑拣拣,闭眼睛选了个兔子耳朵。

他把兔子耳朵挂脖子上:“走吧。”

等到了公园,兔子耳朵已经在脑袋上了。

花啾很为自己的杰作满意,啪叽啪叽拍拍小手,被哥哥放在了地上。

反正戴口罩,纪长一干脆也就顶兔子耳朵陪走。

穿熊猫装的『奶』团子更像个球了,摇摇晃晃往前走,四处打量。

纪长一:“看什么呢。”

团子仍旧左顾右盼:“看看、霄霄哥哥……”

纪长一眼皮一跳:“嗯?”

“还有小妖怪……”

宝宝精力旺盛,逛了大半个公园都不嫌累,穿熊猫装戴口罩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引来路人频频姨母笑拍照。

但纪长一逛不下去了。

“啾啾,坐下休息一会。”

“好叭。”

花啾跟哥哥坐到石板长凳上。

自由公园的绿化很好,丈高的大树随处可,路与草坪之间还有密密的小松树隔开。

纪长一刚坐下,喝了口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你看你那三个堂哥有哪个是调的,跟你说,他都不行,你大伯早就把他家的运都吸干了!”

纪长一差点没一口水喷出去——

他捂住嘴,安静。

“还有啾啾呢……”

果然是小堂弟低蚊蝇的声音。

花啾正准备联系蟹蟹,闻言小耳朵动了动,侧眸贴过去。

小手仍旧下意识地按在电话手表上。

“那个小姑娘?就更不行了,长得倒是挺可爱,但除了可爱一无是处,以兴许能拿去联姻……”

“你看蠢的,被人骗了都不道,三岁看到老,就这么个小蠢蛋,以能混个闲差都不错了,还管公司?”

花啾大眼睛一瞪,得小胸脯都开始起伏。

正准备扒开松树过去对线,忽然被哥哥一把捞住,捂紧了嘴。

花啾挣扎不止,大眼睛里燃烧愤怒的火焰:“呜呜呜咕……”

——谁在撒野,让宝宝过去教训他!

纪长一无奈地跟妹妹比了个嘘。

公园里小孩老人挺多的。

那边的人没在意这点咕哝声,还在继续:“而且又不是纪家——”

纪长一眸光一沉,突然把没喝完的水瓶丢过去,穿过松树枝,硬生生砸在纪青山脑袋上。

纪青山哎呦一声,只从缝隙里看到一双粉嫩的兔耳朵。

松枝下一刻就合拢了。

纪青山快死了,刚嚷嚷“哪个变态!”准备过去拽人,忽然不道从哪蹿出来一群猴子,拿果壳往他头上砸。

一边砸还一边嚣张地嘻嘻大笑。

果壳再轻,像大暴雨一样全丢下来也够呛,纪青山双手抱头,骂骂咧咧。

“谁、谁管的猴子!怎么还有猴子呢!”

但很快他就识到,不仅有猴子,还有别的东西。

一只大肥兔子不道从哪跳出来,往他脑袋上一蹦,一弹腿,就把他踢倒在地。

一只小白啾飞了过来,嘴里叼个大袋子,往他脑袋上一坠,视线变暗——

紧接有什么东西往他小腿上一夹,咔嚓,迅速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

纪青山被吓到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疼,没有很疼,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纪之霄在一边愣愣地看。

刚才他本来就听得有点烦躁,到这一幕,他竟然也没有慌『乱』,里首先冒出的就是——

爸爸是不是遭报应了?

听说『乱』讲人坏话是下拔舌地狱的。

纪之霄不寒而栗。

然他看到那只有点眼熟的大螃蟹:“?”

大螃蟹在他爸腿上咔嚓了一下,因为钳子大,没真把腿夹掉,只是比较厚实的一根刺扎进了肉里。

爸爸的小腿肚登时像被蛰了一下,冒出血。

纪之霄懵『逼』。

然看螃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好熟悉的眼神,果然是那只大螃蟹……吧。

什么情况?

没等他反应过来,松树墙那边突然又噔噔噔跑过来一只小熊猫。

小熊猫本来势汹汹,结果到了跟前,却猛地刹住步子。

花啾看胖叔叔腿上的血,眼睛一瞪。

本来准备好的『奶』骂对线也憋回了小肚子里。

大螃蟹无辜地站在一边,横行了两步。

花啾第一次看人流血,指胖叔叔的腿,肉乎乎的小脸蛋颤颤,结巴了。

“蟹蟹,血血……”

“救救救救救命!”

小家伙果然善。

大螃蟹摇了摇眼睛,无奈地掏出一个卫生巾:“创口贴。”

“谢谢蟹蟹!”

花啾获至宝,认真研究了这个东西怎么撕,然把它粘在胖叔叔的裤腿里,紧紧捂上去。

感觉不牢,又小手使劲摁了摁。

风凌『乱』的纪之霄茫然……

这个东西、它,它是创口贴吗?

好像不是啊……而且这个小熊猫……

纪长一姗姗来迟地顶兔子耳朵赶过来。

他抱起妹妹,对纪之霄比了个“嘘”,离开事发现场。

呜呜的叫声被兄妹俩甩在身,纪长一纳闷:“你刚才把什么东西贴人家腿上了。”

花啾觉得自己以德报怨做了好事,乖乖答:“创口贴。”

“哪来的?”

“蟹蟹的。”

纪长一扬眉。

看来孟大哥说得不错。

妖怪真的都很单纯啊,干了坏事还补偿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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