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哀家这就派人去将他押下!

侍女听闻镇国公主要她将她最喜欢的佛珠拿过来,心里有些意外,但她不敢违逆镇国公主的吩咐,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没多久,那侍女就用托盘呈着一串佛珠走了上来。

镇国公主看着那串佛珠对太后道:“帮我将这串佛珠还给他吧。”

镇国公主话音一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那串佛珠上,太后还没有开口,花芊芊却脸色煞白地走前了一步。

她将那托盘里的那串佛珠看了又看,一颗心跳得犹如擂鼓。

这串佛珠是金丝楠木做成,每一颗珠子上都有小小的万字符,中间有一个掐丝珐琅宝葫芦,坠了墨绿色的流苏坠子。

花芊芊可以确定,这一串佛珠便是前一世,那个将她开胸破肚之人,手上的那一串佛珠!

看到这串佛珠,她顿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冻结住了。

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似乎有一把利刃对准了她的胸膛,狠狠刺了进去……

花芊芊的脑子有些乱,不明白为何这串佛珠会出现在镇国公主这里。

“县主,您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阿秀姑姑拿来了一条帕子,递给了花芊芊。

阿秀姑姑的声音将花芊芊唤回神来,她接过帕子谢道:“只是觉得有些闷,不要紧。”

太后也觉察出花芊芊的不对劲,她对一旁的宫人道:“快去熬些清热的汤水来!”

“是!”

侍女应是声退了下去,太后又关切地看向花芊芊,“是不是太累了!过来歇歇吧!”

花芊芊脑子里都是佛珠的事情,哪里顾得上歇着,她强压着内心的震惊,对太后笑道:

“太后不必担心,我真的没事!”

说着,她又看向那佛珠,带着几分忐忑地对镇国公主道:

“这佛珠很特别,不知殿下从何处求来的?”

镇国公主不知道花芊芊为何会对这串佛珠产生兴趣,不过她也没有隐瞒,叹息道:

“是一个故人送的。”

就因为这串佛珠,她骗了自己一辈子,如今,是该清醒了!

太后知道镇国说的那个人是谁,也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想亲口问问他当年到底为何要拒婚?”

镇国公主疲惫地闭了闭眼,“知道答案又如何,始终回不去了,只盼来世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为了一个人,难为自己一生。”

这两日她昏睡的时候大于清醒时,偶尔会梦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所以,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放不下那个人,还是不甘心。

花芊芊已经从两人的对话里猜到这佛珠是谁送给镇国公主的了,镇国公主喜欢了一生的人,就是章太医!

她急道:“殿下,您可还记得,这佛珠是章太医什么时候送予您的?”

“正弘四年七月初七。”镇国公主望着房梁,似乎在回忆着那一日的情形。

那一夜风清月朗,她从上元节的灯会回来,发现公主府后院的槐树上挂上了一盏灯笼。

灯笼上写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树下还有一串佛珠,她见过这串佛珠,正是他常戴的那一串。

他将心爱之物送予她,又留下那样的诗,所以,她才觉得他有苦衷,此生才难忘了他。

“他竟私下送了你佛珠!”太后蹙起眉头低语道:“怪不得你不信他会拒婚!”

花芊芊听了镇国公主的回答,已经渐渐捋清了思绪。

祖父是正弘四年的春天入狱,那时候这佛珠还在章太医手中。

也就是说,在狱中将祖父催眠之人,应该就是章太医。

因为这佛珠被章太医送予了镇国公主,所以她一直没能在章太医那里见到这佛珠。

但镇国公主又将佛珠送还给了章太医,因此前世自己死时,才会在花舒月口中的那个院判,也就是章太医手上见到这串佛珠。

不出意外,这圣徒教的幕后之人定也是章太医,可花芊芊还是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他与祖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心里无比的困惑,但章太医终于浮出水面,其他的事情就不会太难查。

她帮镇国公主施了针,让她睡下,随后将太后请到偏殿,将对章太医的怀疑低声讲给了太后。

太后闻言也很是震惊,怎么也无法与章太医与残忍的圣徒教联系在一起。

花芊芊当然能理解太后的心情,若不是得知这佛珠是章太医之物,她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认真耿直的老人所为。

“太后,您可知章太医与我祖母间发生过什么?”

太后沉思了好一阵,摇头道:“真的没有印象,那时先帝病重,哀家心思都在先帝身上,没有留意过其他。”

花芊芊点了点头,这些困惑,大概只有章太医本人才能解答了。

太后蹙紧了眉头,沉声道:“哀家这就派人去将他押下!”

“等等!”花芊芊忙道:“章太医心机深沉,耳目众多,若派人去拿他怕是会打草惊蛇!

不如先以为公主殿下医病为由,将他招来,再让阿渊趁他不备将他擒住如何?”

太后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按你的安排来!”

“那您等会留在偏殿,莫要让他有机会伤到您!”

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这一生只有两个好友,一个是镇国,一个是灵韵,章贤加害她们,就与害她无异,她绝不能饶过他!

花芊芊又与太后商量了一下对策,便急忙去寻了离渊,太后这边也命人去给章太医传了旨意,让他前来为镇国公主医病。

一刻钟过后,章太医背着医箱来到了镇国公主的住处,进门后见太后也在这里,便给太后请了安。

“不必多礼了。”太后声音微凉,上下打量了章太医一阵儿,并没有让他上前给镇国公主请脉。

章太医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也没敢开口询问,只能静静站在原地等待太后的吩咐。

“章太医,哀家记得,你入宫很多年了!”

章太医一怔,点头道:“是,微臣是先帝登基那一年入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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