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空荡荡的，又感觉很遥远。
像他对人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出现，又随时会消失。
梁菁郁正盯着手机出神，身旁突然多了道身影，是江延泽回来了。
她像个做坏事被抓正着的小偷，条件反射把手机屏幕往下一扣，表情一派若无其事。
江延泽径直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原本淡到缥缈的烟草味重了一点点，大概是刚刚避着他们抽了烟。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江延泽直接把菜单推到了肖泊亦面前。
“我没来过，点你们平时喜欢吃的。”
梁菁郁低着头悄悄把微信退出来，面色平静地喝了口水，又假装漠然地看了眼身侧的江延泽。
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她恍然眨了眨眼睛。
之前过来的路上，她一直走到江延泽的右边，没留意他左边的衣服，而这会，恰巧坐在江延泽的左手边，她才突然发觉他左侧的衣服已然湿了大半。
原本浅灰色的衬衫被雨水大面积打湿，变成了一半浅灰，一半深灰。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垂眸在看手机。
“你的衣服……”梁菁郁指了指他的衬衫。
“嗯？”江延泽侧眸看过来。
“你衣服湿了。”她下意识扫了眼自己的衣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滴雨水的痕迹都没有。
江延泽稍稍扬了扬眉，模样很平静，像在说一件既定的事实：“本来就是湿的。”
“啊？”梁菁郁皱眉回忆了下，在出租车上暖了一路，连她淋过雨的衣服都已经干透了，他一个没淋过雨的人衣服怎么可能是湿的呢？
没等她说话，肖泊亦也已经注意到了：“泽哥！你衣服怎么湿‖透了？”
江延泽眼睑微抬，懒懒“嗯”了声，“本来就是湿的。”
“怎么会？”肖泊亦大惊小怪：“你们的伞是漏的吗？！”
“不可能啊，我之前和你一起撑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
他视线扫了眼梁菁郁：“而且郁姐的衣服一点都没被淋湿，怎么回事儿！”
梁菁郁：“……”
“啊，我知道了！”肖泊亦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你是不是把伞都撑到郁姐那边了？”
梁菁郁：“……”
嘴巴是租来的吗？话这么多？
肖泊亦顿了一秒，皱了皱眉，语气变得很平静，像是有些心灰意冷地在叙述：“之前我和你撑一把伞时，一半身体都淋在外面，而且我才刚提了一句，你就让我不要撑了。冷漠的很！”
江延泽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梁菁郁：“……”
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得不到江延泽的回应，肖泊亦静静地望着他，表情很受伤：“泽哥，你偏心。”
梁菁郁：“……”
坐不住了，想去买点哑药了。
肖泊亦戏精上身摆出一张受伤的怨妇脸，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配合他的独角戏，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片刻后。
江延泽转了转杯子，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偏了。”
“有什么问题吗？”
......
随着江延泽这句话落下，场面再次陷入静默。
明明他说出这话时的表情很漫不经心，语气也很平静散漫，梁菁郁却不知怎的，心脏怦怦怦猛跳了几下。
像是有谁猝不及防地在她心里敲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