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还是要抓紧生粉团子

宋卿是小老婆子一手带大的,其他方面受的影响可能不大,

但在护短这方面受的影响可以说得到了真传,美艳动人的脸眉心紧蹙,

伸手去按揉白茶的后脖颈,把垂着头蔫头耷脑的人按到腰板挺直,

“卿卿姐姐……”

白茶抱着喝空的饮料杯,眼角泛红看过来像极在外面受欺负的小白兔,

“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说着陷入自我怀疑,一张娃娃脸又要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

“放屁。”

锋芒毕露清冷的嗓音冷不丁地在头顶响起,白茶兀地抬起脑袋,

双马尾随草场吹拂过的一阵风微晃,看着宋卿有些呆愣愣地,卿卿姐姐刚刚、刚刚说什么?

宋卿扬了眉梢,伸出的手从按揉改为去拖住白茶的下巴,眼尾那一颗夺目的泪痣漾着妖冶,

“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嗯?你哪里差劲了,一个女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

凭自己的本事赚大把正经的钱,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存款有大把存款,

也能赡养父母帮家里人,多少人想要这样的人生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就这你还觉得自己差劲,谈过几段恋爱你就觉得自己很差劲?”

就算是在大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一套都已经渐渐被淘汰,

何况是在这异世界,谁不想谈一段恋爱就能直接走到白头,

但试问又有多少人能这么幸运,一开始的那个人就是对的人。

“可是,可是……”

白茶卷而翘浓密的睫毛眨巴,尚还沾着的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

就这么落下来,她知道卿卿姐姐说得对可她还是好想哭。

“没有可是白茶,你很好,不用因为别人三两句带着偏见目光的恶语相向怀疑自己,

你和小白谈恋爱不是和他姐姐谈恋爱,小白今年二十七,你要相信他能处理好中间关系,

如果他没去或者没能力处理,等着你一个人去解释去妥协,那他也不值得你这样不开心。”

宋卿端起手边的青柠冰饮呡一口,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在这一点上霍施主就做得很好,霍家的人不可能每一个都喜欢她,

像是最开始霍燃对自己的不喜欢,但霍施主从不会让她觉得为难下不来台,

成年人了,不是涉世未深不知事的孩子,如果连维护自己的爱人最基本的这一点都做不到,

那趁早结束,谈恋爱都做不到就更不用奢望什么结婚以后,无论男女。

马场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周围还是挺安静的,红棕色的小马驹低着头偶尔啃一两口草坪,

白茶抱着杯子静好一会,深呼吸口气,才下定决心般哼唧,

“行吧,大不了就失恋伤心一段时间。”

但她还是舍不得乖乖,唉……

认真喜欢过的人不是说放弃就那么容易放弃的,身为过来人,

宋卿深知这一点,联想到回大渊后她和狗男人要重新划清界限,

眸光微闪,不免一闪即逝过无光的黯淡微妙,捏着吸管的指尖力道收紧,

嗯,还是要抓紧生粉团子,没有男人有软糯的小粉棉袄在身边陪伴也是好的。

两人各怀心思时,耳边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急促马蹄踢踏声,

宋卿稍渐松缓的眉心拧起,抬眼,一匹毛发油光发亮黝黑的高头大马,眼睛赤红不受控制横冲直撞,

朝休息区域这边发疯般地拼命狂奔,身体对危险的反应往往比大脑还要迅速。

“peng——”

障碍物被踏碎倒塌一地的巨响,以及马哀凄冲天的一声嘶鸣交杂震响在耳,

被一股大力甩出安全区域的白茶,抱着玻璃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阵裹着热浪的风拂面,猛地清醒扔掉杯子冲向休息区,

“卿卿姐姐!”

“别过来,我没事。”

宋卿的眸光从倒地彻底没了生息的黑马收回,看向跑过来的白茶轻掀阻止,

猩红滚烫的鲜血从马脖子汩汩淌出,浓烈的血腥气在太阳光刺目的天气蔓延开,极为骇人刺鼻。

“卿卿姐姐,你的手流血了还有你的脸痛不痛?别怕别怕我打120救护车很快过来,

呜对不起卿卿姐姐,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打给你让你过来……”

白茶让这鲜血吓得六神无主,慌乱地去掏出手机就要拨通急救电话,手指都因为害怕在颤抖,

宋卿尽量忽略温热粘腻的鲜血,在脸上和手上带来的不适感赶忙制止,

“不用白茶,我没有受伤,这些不是我的血,都是马的。”

“真、真的?”

白茶抬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宋卿的眼睛看,停留在手机屏幕的指尖依旧不受控地发抖,声音接近哽咽晦涩。

“真的,好了别怕,不用叫救护车,报警吧。”

宋卿目光径直跃过往她们两人这边,脸色焦急跑过来的几个马场工作人员,

投射在落后在所有人后面,骑在马上的金发碧眼中年男人,

算得上是一个熟人,林芳华的情人韦林,有微博热搜的前提,今天这件事她很难不多想。

“霍夫人,您和您的朋友没事吧?”

说话的是几个马场工作人员为首的一个,脸色很难看,余光匆匆看一眼倒地黝黑的大马,

再看向完好无损站着的宋卿和白茶两人,心里大松口气,一张脸青白交加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煞白。

在几个负责马场工作人员跑过来之前,服务休息室的好几个侍者都先一步跑出来,

不过因为平时只负责简单的工作,没有直接接触内部的事,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你知道如果刚刚我没避开,今天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宋卿不答反问,接过白茶从傻愣的侍者手上拽过来的毛巾,一点点擦拭去沾满粘腻血的双手,

波澜不惊的语气,像是才经历过生死千钧一发时刻的人不是她一样。

为首的负责人脸全白了,寒意袭遍全身,他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恐惧,

“霍夫人,刚刚的事的确是我们的失误,我们愿意承担赔偿您提出的所有条件,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失误?”

宋卿把带上血的毛巾,随手挂在因过大的冲击力倒塌桌脚朝天的圆桌上,

一双美眸因为工作人员的说辞,浮现起似笑非笑的兴味,看向拉着马缰绳停下却没有翻身下来意思,

一副高高在上姿态藐视蝼蚁,看戏意味十足的韦林,眼底的兴味之下泛起锐利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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