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应该开心才是。
玄霜脸上带着笑,举止投足间尽显洒脱,“将军太客气了。”
说罢,便走到若兰面前,拉起她的手道:“若兰姑娘,这里就劳烦你了,做出大将军心仪的衣裳,大将军定会重重有赏,到时我也会备一份大礼给你,你就放心去做就是。”
若兰受宠若惊,一是因为对方是堂堂的郡主殿下,而是郡主说的话实在太过重视自己。
“郡主,我一定竭尽全力。”
元衡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裴恒,“本郡主已经交代完了,将军莫要刁难若兰才是。”
“刁难?我裴恒岂是那样的人?郡主大可放心。”
“那便好,黑鲨,我们走。”
黑鲨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听见这一声恍恍惚惚的应道:“是,郡主。”
刚迈出去两步子,裴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郡主稍等,我让人用马车送你回去。”
玄霜眼睑跳了跳,咬了咬牙,“谢了,就不必劳烦,走回去当作锻炼身体。”
说完,便不再理会,径直与黑鲨两人往前走了。
身后的裴恒嘴角瞥了一抹笑,他怎么会没看见玄霜方才那僵着的身子?
待两人走远了后,他才看向一旁的若兰,淡淡的开口说道:“进来吧。”
遂先进了大门。
若兰不是傻子,她能意识到郡主在时,与郡主不在时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她压榨心里的不适,跟在裴恒身后进了大营。
玄霜颇有几分逃的意味,黑鲨都快要跟不上她的步子了。
“郡主,您走慢些。”
他在身后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印象中的郡主走路可总是悠哉悠哉的,从没有想像今日这般快的像要起飞了似的。
玄霜蓦地停了下来,黑鲨在后面得空喘气。
“我这是怎么了?”
玄霜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一定是今日的天气不好,容易让人心神不宁,所以才莫名其妙发神经吧,玄霜在心里骂自己。
“玄霜,你最好清醒一些。”
她语气还算冷静的自言自语着。
黑鲨张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听着自家郡主嘴里说着他听不明白的话,“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本郡主是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雨了,就想着走快一些,免得待会儿淋个落汤鸡,那岂不是很狼狈?”
玄霜说完,又提步继续往前走了。
黑鲨赶紧跟了上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跟掉了。
还好,这次速度就慢下来了,黑鲨也渐渐的平息了呼吸。
“黑鲨,如果你的面前站着一位若兰那样的女子,你会不会动心?”
玄裳并没有看他,像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黑鲨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郡主,这……这,我也不敢想啊。”
他搓着手,脸上的那张嘴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玄霜看着他这副模样,顿时不想问了,但还是说道:“本郡主现在允许你想想。”
黑鲨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若兰姑娘生的端正可人,相貌自然是没得挑的,主要她柔情万种,是个男人都喜欢这种温柔大方,楚楚可人的女子吧。”
“你对这一方面倒是深有感触。”
“男人嘛……”
黑鲨一个七尺男儿脸上浮了一层红晕,玄霜撇了撇嘴,不过转念一想,似乎确实如此。
“那你说说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子的?”
“啊?”
黑鲨一拍脑门,这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郡主是我的主子,自然是对我极好的。”
黑鲨怎会想到郡主会反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本郡主不是让你站在下属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个问题,是让你站在男人的角度!”
玄霜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男人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我不敢,郡主就饶了我吧。”
黑鲨都要哭了,脸上为难的神色越来越重。
“本郡主恕你无罪,说!”
“我……”
大雨突然造访,雨点子如同两颗黄豆一般的大小落了下来,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玄霜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说下就下,好歹等本郡主到府上啊。”
这里还处于点兵场范围,姚姚望去,连个遮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天边似乎还有闪电的痕迹,是不能去躲树下的,两人便只好快速朝宫殿的方向跑去。
黑鲨很是感激的看了老天一眼,心里万般庆幸,幸好这场雨下的及时,他才得以幸免。
他脱下身上的套着的一件衣物,遮挡住玄霜郡主的头,“郡主,用这个先挡一挡,别感染了风寒。”
两人有些狼狈的在雨中奔跑,殊不知身后一百米处,裴恒手里拿着雨衣骑在黑亮的马背上,望着前方的两人。
他本是带着若兰进了营帐,正探讨着他的喜好,谁知大雨就倾盆落下,他根本来不及说要出去一趟,便拿起一旁的雨衣到外面去骑马。
直至到这里,看见他做的其实有些多余,不免苦笑了一声。
最后他调转马头,马儿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郁结,发出了一声长鸣,然后消失在雨色中。
裴恒回到军营里,若兰当时正在纸上写字,裴恒跑出去时,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她才看见将军自个儿骑上了马,淋着雨出了军营。
若兰看着他湿漉漉的一身,脸上还淌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
“将军……”
“我没事。”
片刻后便有士兵拿来热帕子和干的衣物过来,裴恒到帐子后面去换了新裳出来,摘下发冠,擦点头发上正在滴落的水渍,任凭长发倾泻下来。
出了帐子,若兰忍不住看直了眼,比起长发入冠,此时的裴恒竟有些柔美。
刚毅俊逸的脸上束起头发时轮廓分明立体,此时倒遮挡了些他的锋芒。
如同美男出浴一般。
若兰几不可见的吞咽了口口水,反应过来时大骂自己花痴,她及时的收回视线,努力的平复了下呼吸。
“等的久了吧。”
裴恒坐回方才的位置,将袖袍往上挽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