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的态度，让严聪感到很意外。
要知道，林晨这人从来都不大声说话的，别人说他什么，他都不反驳。
他就是一个软柿子，谁来捏一下都行。
这两个月来，严聪不知道嘲讽过林晨多少次，并以此为乐，林晨都不敢回怼他一句。
严聪觉得很没面子，骂道:“草，老子就是嚣张，你又能怎么样？你要是想嚣张，就和我一样，把业绩做到前三名啊。”
“有本事你就把业绩做到前三名，你想怎么嚣张都行。”
“你业绩垫底，就别怪老子欺负你，在老子面前，你他妈什么都不是。”
林晨怒瞪着严聪:“业绩好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既然已经开怼，就没有缩回去的道理。
哪怕他再老实，也是要面子的。
同事们都在旁边看着，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怂，否则他就算这个月业绩达标，也没脸待在公司了。
“没错！”严聪脸色阴沉的吼道，“老子业绩好，就是可以随便欺负你这个业绩垫底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林晨脸色涨红，握紧了拳头。
业绩，业绩！
没有业绩，说话就没有底气。
在公司业务部门里，不管是谁，都得拿业绩说话。
林晨没有业绩，天然就矮了严聪一头，他还真不能把严聪怎么样。
“吵什么吵！”一个身穿职业装，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从办公室走出来，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过来，瞪着林晨道，“你有和同事吵架的功夫，还不如去找点业务。”
“如果你这个月的业绩还垫底，就得滚蛋，谁给你脸在这里和同事吵架了？”
这女人是业务部的经理，高瑜。
很明显，高瑜就是偏袒严聪，都不问缘由，直接开骂林晨。
林晨怒喊道:“高经理，是严聪没事找事，不是我！”
“那又怎么样？”高瑜冷嗤一声，“严聪业绩好，就算是没事找事，你也给我忍着。”
林晨凄苦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业绩好，就可以在公司为所欲为了？”
“没错！”高瑜冷硬道，“只要业绩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行，我明白了。”林晨脸色颓丧，脑袋耷拉了下来。
既然高经理都这么说了，他一个普通的业务员，还能说什么？
这就是现实，经理才不管你是不是被欺负，只要求业绩。
这一刻，林晨感到心灰意冷，仿佛生活毫无意义。
高瑜冷声道:“如果你不服，就做出比严聪更好的业绩，如果你做出比他更好的业绩，你可以打他的脸，我绝对不会说什么！”
“是啊。”严聪讥笑道，“林晨，你要是做出比我更好的业绩，我随时欢迎你来打我的脸，哈哈！”
在他看来，林晨就不是做业务的料。
林晨能做出比他更好的业绩，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少说两句。”高瑜温言笑道，“你有嘲讽他的心思，还不如多签几份保单，很快就到月末考核了，如果你被其他同事超越，季度奖就没了。”
她对待两人的态度，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严聪傲然道:“经理，你放心，季度奖一定是我的，跑不了。”
“我相信你。”高瑜笑道，“行了，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
说完，她看都不看林晨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返回办公室。
正当她走到办公室门口，一个下属跑过来，激动的说道:“经理，刚才前台说，来了个大客户。”
“真的？”高瑜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你快把他请到我办公室来，我亲自接待。”
“好。”下属立刻转身走了。
高瑜看向严聪，喊道:“严聪，你来我办公室。”
严聪傲视全场，一脸嘚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经理办公室。
其他同事看到这一幕，脸上全是羡慕妒忌恨的表情。
“经理把主动来公司的客户都给了严聪，严聪的业绩不好都不行啊。”
“是啊，要是给我，我的业绩也能排在前列。”
“你要是能像严聪一样，勾搭那个老女人，说不定她会把客户给你。”
“去你妈的，老子绝不会为了前途出卖身体。”
同事们议论纷纷，刚开始是不愤，最后转到了高瑜和严聪的八卦上。
林晨没有参与这些人的议论，坐在座位上发愣了一会儿，随后闷声不响的起身离开。
有位跟他比较要好的年轻同事，看他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忙问道:“晨哥，你去哪儿？”
林晨木然道:“我到天台散散心。”
邦华保险公司在这栋大厦的顶楼，平常大家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到天台去吹吹风。
同事安慰道:“晨哥，严聪那个人就那种德行，你千万不要放心上，咱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知道，谢了。”林晨笑了笑，走向天台。
高瑜的办公室。
她亲自为到来的大客户泡茶，表现得非常热情。
这位大客户是一个年轻女孩，大概二十三四岁，一身职业装显得很是得体干练，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知性女性。
她的颜值可以打个8分，身材比例非常好，引得一旁的严聪浮想联翩。
高瑜开门见山道:“张小姐，请问你是自己买保险，还是为家人买？”
张诗蕾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为公司买。”
高瑜眼睛一亮，暗道果然是大客户，于是问道:“请问贵公司是……”
张诗蕾道:“君悦集团。”
君悦集团！
高瑜和严聪心神一震，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和欣喜。
高瑜试探性问道:“请问是贵公司要为员工买保险吗？”
“嗯。”张诗蕾道，“你们公司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高瑜激动的浑身颤抖。
君悦集团，魔都排名靠前的大型企业。
据估计，君悦集团的在职员工，超过两千人。
这已经不是大客户了，这是超级客户啊。
邦华保险不是没有想过开发君悦集团，可以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们去拜访的业务员。
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来，这跟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区别。
严聪同样激动的满面通红。
这单要是签下来，不仅可以拿到丰厚的提成，更是以后吹逼的资本。
说不定还能进入公司高层的眼中，走向更高的职位。
他强制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开始给张诗蕾介绍险种。
没等他说几句，张诗蕾就摆手打断道:“停，你不用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