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都欺了,欺个皇子又何妨

苏玉浓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山崖上滚落下巨石,那巨石绕过她,直冲她的身后。

“啪啦。”

金光凤凰闪耀,巨石崩裂,四散而去。

苏玉浓扭回头,瞧见凤阳歌懒羊羊的吃着串糖葫芦,红衣不染尘,却被俗尘扰。

“前辈,我怎么觉得整个天地都对你充满恶意,此间万物,都想要把你整死?”

她之前替凤阳歌浅卜过一卦,知道他是天煞孤星,不容与世间,却没想到他能悲催到这样的程度。

她可是连随身携带,蕴养多年的梧桐木都给了他。

他爬个山,还能够遇到山体滑坡,还专门想砸死他。

凤阳歌把剩下的半串糖葫芦给了她:“可不是吗?本尊离开护州寺不过半天,山崩地裂了不下六次。本尊倒是避得开,就是觉得烦。蜇不死人的蚊子,一直在你耳边嗡嗡嗡,偏偏你还拍不着,焦人啊。”

“这种情况,还得益于你给了本尊梧桐木,若是没那小小的木头,本尊也许还会更倒霉。”

苏玉浓听到他的阐述,头瞬间胀痛。她当真担心卜过他的命卦之后,她会跟着一起这样。

她可不是凤阳歌,他眼里的蚊子,对她而言是巨兽。

裹满糖浆的糖葫芦被她卷入喉,她沉默了会儿,在路边找了石头坐下。

“前辈,我走得有些累,想坐着休息会儿。你也坐会儿。”

她拍着身旁的位置,示意凤阳歌落座。

她得细细观察他的骨相,随便想个办法,减少她倒霉的可能。

“小丫头,你别是怕了,想拖延进寺的时间,然后寻机躲开本尊吧。”

凤阳歌坐在她身旁,还十分恶劣的扯了她一缕头发在掌中。

苏玉浓不满的薅回发丝:“我怕,但我不会躲。因为我知道,巨大的危险,往往蕴含着巨大的机会。”

“凤前辈,我有一个别叫阴损的偏法,可以让你不那么倒霉,也能够让我承你命卦之时,风险降低。你愿不愿意试试?”

凤阳歌:“你瞧着挺阳光正义,没想到还学了些阴损之法,并打算使用。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前辈,你仔细瞧瞧我的脸,看看我的容貌,阳光吗?正义吗?我这张脸,旁人都说是恶毒祸害。”

“而且,我的阴损之法,也只用到大奸大恶之人的身上。”

“以恶止恶,何尝不是另一种正义?”

苏玉浓从不标榜自己是圣母,更不相信什么众生平等。这世间,权力倾轧从未消失。她能够做的,只是尽力让底层的人好过些。

对于恶人,只要能铲除,她可不管用什么办法。

凤阳歌就近扯了野花,单手编者花环:“白千算那小子说你擅长诡辩,今儿一听,果真不假。”

花环在他手里快速成型,然后被他戴在她的头上:“说吧,你想到的办法是什么?”

苏玉浓:“身有皇族血脉之人,得此间天地喜爱。若是能取皇族人的指尖血配合你的指尖血制成双生丹,并让双方心甘情愿服下,可短暂欺天,服用双生丹的另一人,也能替你承受霉运。”

“办法是好办法,可哪位皇族之人,能心甘情愿服下你说的双生丹?”

苏玉浓:“天都欺了,欺瞒欺瞒一下皇族伪君子又有何难?”

“小丫头,你是想利用本尊的霉运,替你铲除厌恶之人。”

凤阳歌点着她的额角:“你这丫头,鬼精得很。”

“我在帮您,也在帮我自己。此事对您来说,并无任何损害。您只需贡献一滴指尖血,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金针从她指缝中弹出,红玉瓶子也被她扣在手里。

针尖指向凤阳歌。

凤阳歌:“你说的办法可行,但本尊的指尖血不能轻易给出。待你拿到五王爷的指尖血之后,再来取本尊的血。然后由本尊亲眼看着你制丹。”

苏玉浓讪讪收回金针:“前辈,您怎么知道我挑中承受你霉运的人是五王爷?我厌恶的皇室血脉那么多,怎么非得是他?”

温霖,五王爷,荣亲王,甚至是太子,都是她的备选对象。

凤阳歌:“你学艺不精,每月卜卦有限制。本尊却没有。今儿见你那般厌恶五王爷,便替他卜了卦。”

苏玉浓:“下下卦。”

“是。下下卦,接下来,他的差事将被抢,触犯启帝忌讳,前路堪忧。卦中明言,他会有这般未来,皆因一丽鬼。”

苏玉浓:“看来卦中的鬼,指的是我咯。”

“应当是你。”

凤阳歌:“小丫头,告诉本尊,你为什么那般不待见温曙。”

“前辈,您跟白千算还真是人以群分,都这么喜欢听旁人的八卦,窥探别人的内心。”

苏玉浓寻思这两人说不定还是亲戚。

凤阳歌:“个人喜好,亦是人间乐趣。说与本尊听听,为什么你首选铲除他?”

“再过不久,我家七师兄的皇子身份即将曝光,他刚刚进入权利圈子,需要办件漂亮的大事儿露脸。前去北洲赈灾,可以声望名利双收。五王爷拦路了。”

“再有,我从前随二师兄在西江出任务的时候,遇到过他凌虐民女为乐,也看见他视人命为草芥。他不死,他会仗着权势伤害更多的人。我要他的命,算是替天行道,我会收获更多功德。”

凤阳歌:“你这丫头,果然还是心存正义。”

苏玉浓:“我只是想在能满足自己的同时,兼济天下。”

“好一句兼济天下。小丫头,起来了。时间不早了,再耽误,你吃不到护州寺的斋菜。”

护州寺的斋菜限时限量供应,这规矩伽罗凤阳歌这样的大佬都不会打破。

苏玉浓想到那些斋菜的美味,蹭的起身:“不走路了,直接轻功飞过去吧。左右山道无人,我也不怕暴露实力。”

她足尖点地,不多时就赶到护州寺。

“苏施主。”

护州寺守着院门的和尚朝她行了个出家礼。

苏玉浓则朝他们行了个俗礼:“我要进寺。”

她挽起衣袖,腕间的铁香手镯便是出入的令牌。

两个和尚看着手镯下的雪亮肌肤,差点佛心不稳,念了两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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