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悲哉折家军

王庶来到曲端军中,以为其受己节制,便想调动其人马,因此曲端心中更是不满。

这曲端号令素严,入其城中者,便是权贵也不敢驰马。王庶初至襄乐,曲端即令每门减其从骑之半,待得王庶来到帐下,身边只不过仅剩数骑亲卫而已。

王庶进了大帐,曲端虚让中军与王庶,王庶不以为意,自坐于中军大帐之中,片刻之后曲端披甲持刀与张彬同见王庶于帐中。

二人对坐闲谈良久,曲端突然话风一变,声色俱厉质问王庶延安失守之状道:“王节制固知爱自己身,不知爱天子之城乎?”

王庶听后心中不快,反问道:“吾数次发令,汝不听从,却是谁爱惜自身,不敢与金军厮杀?”

曲端闻言拍案而起,怒道:“吾在耀州屡陈军事,节制不听一言,却是为何?”王庶无以对,只是怒目而视。最终二人言语不合,各自拂袖而去。

自此,曲端命人将王庶软禁于军中,不再理会,王庶每日提心吊胆,不知如何自处。

曲端将王庶软禁于军中,实则暗中存心杀之并夺其兵,只是担心引人非议,于是趁夜来到宁州府,面见陕西抚谕使谢亮,说道:“延安五路襟喉,今已失之,罪在王庶。《春秋》大夫出疆得以专之,请诛王庶归报。”

谢亮听后大惊,也知曲端骄横,于是说道:“使事有指,今以人臣擅诛于外,是跋扈也,公欲杀则杀,休连累于我。”

曲端无奈,只得复归襄乐军中。

王庶身居险地,每日自危,因此面见曲端于帐中,言道:“天子诏我守京兆府,吾自知有过,已自劾待罪。“

曲端心中暗喜,便问道:“大人既已自劾,节制使印何处”王庶遂将印信拿出,曲端大喜过望,将印信一把夺过,而后说道:“军中不留,节制自便。”

曲端既得印信,留王庶已是无用,于是命人扣住其官属,独将王庶逐出军营。至此王庶方才脱身而去。

完颜娄室借王庶与曲端二人之间萧墙之祸,得了延安府,立时自绥德渡河,攻向晋宁军。晋宁军守将徐徽言得讯后,求援于自己妻舅、府州知州折可求,相约夹攻完颜娄室。

折可求乃是大名鼎鼎的折家军此代家主,折家始起于云中,与拓跋氏同为云中望族,俱为羌人后裔,党项族人。但与拓跋氏建北魏,自成一国不同,折家始终依附于中原各国,后因拓跋氏势大,迁居于府州,自此成就折家军六百年威名。

唐武德年间,折氏曾以土著强宗的地位,被任命为“府谷镇遏使”。而真正让折家军声名远扬的,还是唐末五代宋初之时,先有家主折宗本,任“振武军沿河五镇都知兵马使”,而折家大本营府州,即当时的府谷镇,乃沿河五镇之一。这位折氏先人,号太山公,在当地颇有威望,“因其所居,人争附之。”晋王李克用为河东节度使时,“知太山公可付以事,收隶账下,凡力所不能者,悉命统之”。折宗本“辑睦招聚”,以功封为上柱国。

折宗本之后有折嗣祚,官至麟州刺史。其子折从阮,更是五代名将,后唐庄宗李存勖“以代北诸部屡为边患”,任命折从阮为河东牙将。府谷从由镇升为县,再升为州,折从阮即任府州副使,又升为府州刺史。他历仕后唐、后晋,累官至振武军节度使。直至后汉初期,府州升为永安军,折从阮即改任永安军节度使。而后朝廷罢了永安军,于是折可求所在府州改隶河东节度使刘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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