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苗早料到她会这样：“就是上回在赵家的婚宴上你见到的那个孩子，你还说那孩子有做过心脏的手术。”
和曦猛地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孩子！”
看到百里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就奇怪了：“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百里苗摆了摆手：“之前他们都说白泽是因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才会画出我穿婚纱的样子，可教授就坚持说是他曾经见过我。现在想来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一天白泽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好是穿着白色的病人服，也许是印象问题，他就把我画成是穿着裙子了。”
和曦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白泽当时住院…就是因为心脏问题吗？”
百里苗想了一阵：“是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他只是对我笑，什么话都不会说。”
“这样…他是在这个医院你的…”
见和曦嘀咕着什么，百里苗就问：“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不，应该是我想错了。”和曦是这么认为的。
“对了。”百里苗差点忘了个事：“你是不是真认识水银的爸爸？今天你看到他名字，不是都想起来了吗？”
“哦，这个…”和曦憨憨笑道：“是认识的，这么多年，他变老了许多，我完全没认出他来。我也许久没跟青龙的后人打交道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碰见，天意！”
青龙？！百里苗以为她是在说传说：“你是说的是上古四大神兽里头的青龙吗？那不是传说吗？怎还有后人？”
和曦侧着头，故作鄙夷道：“你不是跟着你家教授学了许多吗？就不知道所有传说背后都会有个原形故事吗？难道龙的传说你就真以为单纯是故人瞎扯出来的吗？”
百里苗不禁心头一震，见她说成这样，不像是在耍自己。她记得春花婆婆提过，夏家就是受到咀咒的龙一族，那么这个青龙后人，也是他们的一族吗？
她实在不明白：“你说的这个青龙到底是…？”
和曦没回答，只是轻轻，抿了抿嘴，笑容略显神秘。
***
而在另一边，千御晨始终缠着小正，小正想开溜，可他完全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小正一脸的为难：“教授，不是我不想帮你查，只是这么做，可是违法的，我一个警察，不能知法犯法吧。你这不是推我上不归路吗？”
千御晨搭着他的肩膀，堆着个亲切和蔼的笑脸哄道：“你这是哪儿的话，只是让你调查清楚死者生前是否有捐赠的记录，怎算违法？这都是为了办案，为了不让死者白白枉死。”
小正眉头皱得比之前的更难看：“可是…这穆教授的老婆不是死了快一年了吗？你刚刚也说了，死亡报告上是写着是哮喘病发，猝死的。那还有什么白白枉死的吗？更何况，你现在是要我黑进医院的系统去查，我不就成了黑客？这可是犯罪呀！不成不成！”
他打死也不肯做出这种沾污自己警察徽章的行为来。
可千御晨却不依不挠，依旧笑意盈盈道：“你是警察，我当然不会让你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我现在只是想搞清楚师母她生前到底有么有办理过什么捐赠，这可是跟她的死有莫大的关系，要能搞清楚，就知道她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
小正整个人怔住了：“被人害死？那…不就是谋杀案？！”
“对！所以我要你这么做是为了办案，要是到处打听，可能就会让凶手知道，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所以，直接黑进医院的系统去查，是最安全快捷的方法。而你自然是以一名警察的身份去做这些，而我是提供线索的，咱俩这样，是叫警民合作，你说对不？”
听着千御晨说得辞顺理正，小正弱弱点了个头：“你这么说也没错，要真是谋杀案，这就要重查了。可是，我也要先跟上头申请才能这么做，否则就是违规，要受处分的！”
他就是这般守规矩的，这使得千御晨的眉心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可面上还是依旧带着笑意，不过嘴角已经多了几分的不耐烦：“你们局里头的手续那么繁琐，申请得要等几天？到时候要又出了一条人命，那谁来担着？警察做事，不是应该以市民的安全为优先吗？”
“你是说，又会出人命吗？！”小正顿时变得仓皇失色。
见状，千御晨索性学着水银那样来个夸张点的：“你不是从护士那儿打听到，未来一个礼拜里头的大手术就只有两个吗？而且都不是你堂哥执刀的，可你今天也听到你堂哥说有个大手术要他来做。”
小正侧着头，脸上满是问号：“那又怎样了？”
“如果不是他在撒谎，那就是医院故意不透露出来，连医院里头的护士都没收到手术通知，不就说明这个手术的背后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吗？也许，是医院拿人体来当试验，你堂哥就是刽子手，万一失败，这时也不会被外界知道。”
小正双眼瞪得大大的，很是难以置信：“人体试验？这…这…不可能吧？可是我堂哥能那样告诉咱们，就应该不是什么秘密才是吧…”
千御晨也觉得自己说得是比预期夸张了点，可也是一半的事实，便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说了：“也许，他连自己被利用了也不知道，更甚至是有人告诉他，这种手术是能令他踏上青云的其中一块垫脚石，他只要做好就可以。当年师母被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宣告死亡，我怀疑她是被当做人体试验的白老鼠先藏了起来，然后才…”
当然，最后这一句，根本是他瞎编出来的，只是说得有点离谱。
没想到小正一下就上了套：“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就算现在堂哥已经误入歧途，可始终是自己的堂哥，为了不让养父养母，小正决定去拉他一把，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是个死脑筋。既然千御晨要追查的事，也会想到这肯定是个什么重要的线索，说不定就是跟苏小薇的案子有关，更有可能傅荣就是跟这个事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要是这案子能查个明白，那说不定十年前他家的血海深仇也能来个水落石出。
他还担心，这些案子是跟这所医院有着什么联系，要真是关乎人体试验，这可就是惊天大案。
可他又怎猜到，这是千御晨瞎扯出来的呢！
千御晨此刻心里头怀疑的根本不是这个医院，而是另一个人。
不过他必须先要查清楚心底的疑问。
既然小正答应了，千御晨就索性给他多交代一件事：“除了这个事，你到时候顺便黑进病人记录里头，查查看有没有一个叫穆晓彤的病历记录。”
好一个“顺便”！可都答应了，小正也只得“顺便”一块办了吧，无奈。
千御晨很满意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身来要走，却一眼就看到百里苗跟和医生在另一边的窗前。
在夕阳映照下，她俩的倩影显得格外清雅迷人。
千御晨略带惊讶道：“你俩怎么还没走？在这做什么呢？”
百里苗正要应话，却被和曦抢先了一步：“教授，你能跟人家在这说悄悄话，就不容许别人在这里谈天吗？好像不太厚道吧。”
千御晨明显听出她话语中对自己的不满，便无奈笑道：“没有的事，只是奇怪你们谈什么能谈这么久，还不舍得走。”
百里苗怕和曦下一句就来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大家不高兴，忙拦住她：“没，就是女人八卦闲聊而已。教授您的事已经完了吗？那咱们走吧。”
最后的这一句听在千御晨的耳里尤为悦耳，似乎是说“我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家”，让他很是窝心，嘴边隐隐泛起了笑意。
可又怕被看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疾步走在前头。
和曦特意先跟上去，好留个机会给百里苗。
百里苗自然也不放过这个机会，特意放慢脚步御小正并肩走着：“小正，我能拜托你个事吗？”
刚刚千御晨才“拜托”了他，现在又来一个，今天只是出来拿个报告，怎就多了那么多的事？
这时看到百里苗脸上那殷勤的笑脸跟刚才千御晨的是如出一辙，小正不禁心头“咯噔”了一下，颇为紧张：“不知道…百里小姐想我做什么呢？”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心头却有阵阵的不祥预感。
百里苗生怕被千御晨听到，特意把声音压得低低：“没，就是…我想请你帮忙查个事。”
又查？！小正眉头立即皱起：“刚刚教授才交代我去查个事，这回你又要我查什么？”
果然，百里苗就知道千御晨是找他调查什么事的，不过她也不好奇，现在先办了自己的正事：“我只是想让你去交通部那边看能不能查到五年前一宗交通意外。”
“交通意外？”小正有点愕然：“为什么要查交通意外？”
一说到为什么，百里苗还真想不到什么比较好听的理由来，只好似是而非地答道：“教授他刚才说是为了什么，那我也就为了什么咯！”
一听是教授，小正的不满稍稍缓解了些：“也是教授吩咐的？！那怎方才教授不一并交代呢？”
百里苗摆出个可怜的样子来：“这是前几天教授交代我的工作，可是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给忘了，要是他突然想起来问我，我却说忘记了，肯定要挨骂的，到时候说不定又要塞其他事给我做当做惩罚。你也不想看到我那样的吧？”
小正微微叹息一声，有点身同感受，因为平日里他也不少受到欧阳警官的“惩罚”，做人家下属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我明白的，那我给你查吧，时间，地点告诉我吧。”
“太谢谢你了。不过，到时候查到了，你要直接告诉我哦，可别让教授知道了，否则…”
“放心，我懂。”
有小正这一句，百里苗一下踏实了，希望他能尽快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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