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顿时无语：都三十的人了，怎么她还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其他人都十分惊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水银要确认清楚：“喵喵，你会不会记错了？那可是个女鬼，应该是笑得特别狰狞，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种吧！”
“我记得很清楚，她的微笑特别幸福，特别的好看…”
“既然好看，那你当时干嘛会被吓成那样？”
百里苗有点尴尬地笑呵呵道：“因为当时实在太意外，太震撼了，换做你，突然看到有个人头在飘着，你会不怕吗？所以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且，她当时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鬼在笑。
如果把这个说出来，是会引起大家的不安，影响剧组拍摄，所以她干脆不说。
“…你这是…一时吗？”
水银暗想她当时可是好久都没能说话，还以为她以后都这样，家里就没人做饭了。
忽然，千御晨二话不说就一把将他拉到一边无人处，悄悄咬耳朵：“有个事我必须要问清楚你。”
“这种时候？”水银怔住了，指着大家那边：“可是…那个陈队还在查问…”
千御晨拍下他的手：“先别管那个发神经的！现在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话就行了！”
“发神经？可是…刚刚你对人家不是很恭敬的吗？还说以后会注意，一副自我反省的模样，我还真以为你…”
千御晨睨着那边的陈翔，一阵冷笑：“人家好歹是总部派来的人，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们也要看在欧阳份上，不能砸了他的饭碗，配合一下也是应该的。”
“哥，原来你的戏这么好，连我都没看出来。”
“不是我的戏好，是你眼拙。言归正传，我现在问你个问题，可是，你必须集中精力，慢慢回忆，再好好回答我，知道吗？”
水银精神抖擞地立正应道：“yessir！不过，哥，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个嘛…”
千御晨凑近他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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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苗看着他们躲在一角鬼鬼祟祟的，纳闷：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那当时，你除了见到那个女鬼在笑，还记得看到其他什么吗？”
一听到陈翔的问题，百里苗的思绪迅速扯了回来：“你这么问…我就记起来了，当时好像她的头发飘得特别厉害，不过窗外的树枝倒没什么动静。”
陈翔淡淡一笑：“这么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吹着那女鬼头的头发，说不定知道那是什么来的，就能搞清楚那个鬼头出现的真相了。”
欧阳冒出一句：“能让一个头漂浮在空中，又会有风吹起，会不会是遥控飞机？”
陈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你们局里破案率最高的尽管，脑子转得倒也蛮快的。利用这种小伎俩来故弄玄虚，是常有的事。就算不是遥控飞机，也是类似这样低水平的把戏。反正，那个所谓鬼头肯定是人为的。”
欧阳云问他：“陈队，按你所说，如果是人为做出的鬼怪现象，那是不是也是那个杀人凶手一手策划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凶手是不是就在他们当中？”
“这个可能性极高。”
听到陈翔这么说，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再说半句话，生怕被当做凶手对待。
倒是文韬走近老夏：“夏师傅，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老夏倒是一派正经：“年轻人，有什么不凡直说。”
“佳明在这里枉死，我担心她的冤魂会被困在这里不能回家。所以我想师傅能帮忙做个法事，超度一下，能让她懂得回家的路，不要做孤魂野鬼那么凄凉…”
“文先生还真是个有心人。不过我需要佳明小姐的生辰八字。”
“这个我有…”
文韬立即从西装里袋掏出一个小红包递给他。
宋方有点愕然：“文先生是随身带着佳明小姐的生辰八字的吗？”
“因为佳明很信风水命理的，一直到今天有个风水师傅过来，就让我提前准备好，等空下来，就给师傅批挂。”
“没想到佳明小姐打扮那么前卫，原来也会这么迷信…”
文韬疲惫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其实佳明很多胆小的，晚上睡觉都不关灯，如果关了灯她就总是疑神疑鬼有人来害她，今天你们也看到，她说见到鬼的时候多害怕成…”
赵子朗不禁挑起嘴角：“我看她不像那么弱不禁风，还是说…她自己心里有鬼…”
“这…”
文韬低下头，没回答。
“啊！！我想起来了！”
水银一声大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千御晨忙摆手：“没事没事，这小子大惊小怪而已，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他拉住水银往前走了几步窃窃私语。
陈翔一双剑眉成了个倒八字：“他们两个人到底在干嘛？”
他想走过去，这时小郑从教室里头走了出来。
欧阳喊住他：“小郑，怎样？发现什么了吗？”
小郑还来不及擦一把额上的汗珠，就先来汇报：“门锁完好无损，不过有一扇窗户没关，怀疑犯人是从窗口爬走的可能性极高，初步判定这不是密室杀人。”
“有找到类似凶器的东西吗？”
“暂时没有，虽然教室里面的桌椅都东倒西歪，却没有什么破损，就算犯人要拿桌脚或者椅脚来行凶，也没锋利到能一下把人的头砍下来的程度。不过，我发现有一件事是很奇怪的…”
陈翔很平静地说：“你想说的是，除了死者尸体坐着的那个位置沾到些许血液外，教室其他地方也没有沾上血迹，对吧？”
小郑连连点头：“原来陈队早就发现了。一般用斧头或者大刀砍头，肯定会血液四溅，别说周边，就连犯人自己都应该会沾到血才是。不过，搜证的同事在教室后面的那个墙角发现了有几张纸沾上了死者的血迹…”
他把手上拎着的证物袋给他们看，里头正是三张圆形的白纸，纸张边缘确实沾到了些微的血迹。
“真的哦！”
百里苗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一起看：“不过这血量很少，而且还在教室最后面的墙角下面，这似乎有点诡异…”
陈翔侧眼盯着她：“你在做什么？”
“看物证咯。”
“你忘了你现在是个疑犯吗？我不让你带上手铐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居然还敢说看物证？”
百里苗立即退后两步，眯眯笑着：“对不起，陈队，我真忘了自己是个疑犯，那我乖乖站这里好了…”
这女人！记得以前是多么的温柔娴静，怎么现在倒变得这么会辩驳？还那么…
唉…
陈翔暗暗叹了口气。
小郑却发出同样的疑问：“说起来，这上面沾到的血迹很少，就好像只是轻轻擦过一样。最重要的是，周围根本没有其他血迹，确实很诡异…而且…”
他扫了一眼这里的人：“按道理凶手应该也会沾到血迹才对，可他们身上都干干净净…”
百里苗低声嘀咕：“你们不是应该先给每个人来个鲁米诺反应测试才对吗？”
陈翔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悠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什么都没说，似乎在等着什么。
欧阳无奈地对小郑递了个眼色：“你来的时候没有安排人去做吗？”
小郑愣住了：“这个…警官你好像没吩咐…”
欧阳云大声骂道：“笨蛋！！我没吩咐，你就不懂去安排吗？！你现在可不是学校里的学警，不是每一样事情都要我说出口才会去做吧！”
“是！！”
小郑踉踉跄跄地跑去安排。
百里苗看着他的背影，笑道：“欧阳警官，我听水银提过这个小郑是个it精英，怎么现在又干搜证，又要测试鲁米诺反应，感觉好像他什么都要干那样…你这是浪费人才吧。”
“喵喵，你可别把我说得那么刻薄，我就是不想浪费才用了他。”
“用他当打杂？”
“这是他自愿的。”
百里苗觉得好笑：“自愿？有人自愿来当打杂的吗？”
欧阳云一派淡然地说：“是他非要来咱刑事科，说干什么都行。我见他在it方面挺有一手的，才收了他，不过用着用着，发现他也很听话，任劳任怨，所以现在只要有case，都会叫上他，还听好用的。”
什么叫挺好用？
这个欧阳还真把人家当成随手拈来的好用工具呀！
百里苗毕竟暗暗替小郑叫苦：“这可怜的孩子，平时肯定不少被压榨劳动力了。不过这点上，跟水银倒有几分相似。”
“不是吧！！这是真是假的？”
水银又突然一声大叫，吓住了所有人。
陈翔“咻”地一下站了起来，冲他们大喊：“我说千教授，你们在那里鬼鬼祟祟地，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跟凶手有关的事，却故意不让警方知道吧？你们可清楚，知情不报，跟同谋没什么两样，一样要依法论处！”
“不不不！”千御晨笑着解释：“陈队您误会了。只不过是今天这小子刚补考完，突然想起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就跟我讨论一下，不过他发现自己还是答错了，就叫了起来。陈队您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