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生命？！
这话是…
百里苗呆住，什么都不敢说。
和曦先问了：“海教授，你这么说，难道是佳明杀了什么人？”
海森没说话，只是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笑意。
千御晨也插上一句：“应该不止这样，我想，恐怕佳明杀的是海教授你认为很重要的人吧。”
海森还是没说话。
无奈，陈翔只好把矛头指向文韬：“经理人！你既然是跟他是同伙，那你肯定知道那个叶佳明到底做了什么吧。”
文韬抬头看着海森：“海大哥，我能说吗？”
海森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一脸疲态定定看着窗外的夜色：“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那就你来说吧。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总比去到警局只对着那帮庸俗的警察说，要来劲些。”
得到准许，文韬很平静地对陈翔说：“陈队长，你们之前所推理出来的细节几乎都是对的。只是有一点，你们说错了，他们见到的那个女鬼的头，不是仿造出来的，那是真的人头。”
“真的？！”
欧阳他们都吓得惊住了。
陈翔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要真的是人的头，那到底是谁的？”
“那就是大概六年…不，现在算算已经有七年了，是七年前在这座校舍里头自杀的女大学生的头，就是警方一直没有找到的那个人头。”
所有人都愣住了。
水银咽了个口水：“那个…那个鬼故事不是…不是你们瞎掰出来吓人的吗？怎么…怎么几年前还真有个女生在这里自杀呀？！”
千御晨微微笑道：“你忘了我常说的吗？所有的传说，或者鬼故事，都是有他本身的原形案例，能流传开来，并不会无中生有。”
“教授说的对，”文韬淡笑着继续说：“的确不是无中生有。当年，就在这个教室里，确确实实是有个女大学生服药自杀了。”
“服药自杀的…”清音慌了：“那就是尸体完整的咯？”
“是完整的…”
“可不是…不是都说她的尸体上没了个头吗？…”
“一开始，警察来到的时候，她的尸体是完好无缺，而且身边还留有一封遗书，再加上她脸上还挂着的微笑十分安详，现场更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当即警察就判定是自杀。”
水银一脸疑惑：“既然警方都说是自杀，那跟佳明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她杀的…我始终搞不明白。”
文韬十分肯定地冒出一句：“人就是佳明杀的！”
所有人都跟水银一样听得一头雾水，以为他是太激动而随口说出来的泄愤话。
文韬却表现得相当镇静：“当时那名女生根本没死。是之后被佳明杀了的。”
欧阳云紧张地问他：“有证据？”
文韬发出一阵冷笑：“如果有证据，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当年，是海森大哥亲眼看到的。”
陈翔讶异地看着海森：“你看到的？”
海森依旧平静却显得有点无力：“嗯。就在当晚，我才知道她自杀的消息，所以，我漏夜去了殡仪馆想在法医解剖前看她最后一面。我见门口没人看守，就直接走进尸体冷藏间。那时就看到她正背对着佳明站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而佳明却拿起那个手机…”
他指着小郑手上还在研究的黑色手机：“对着她的脖子发射出高速旋转的纸片，她的头就那样…被割了下来。然后佳明迅速将她的尸体和头搬回到停尸床上，还把手机放回她的衣服里，再装作若无其实地离开。”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千御晨闭上双眼一会，才又盯着他问：“既然你目击了这一幕，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就算报警了，警察会相信只用一台手机就能将人的头切下来吗？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匪夷所思。而且，本来警察就都知道她那一天就自杀死了，就算头被切了下来，顶多就认为佳明是毁坏尸体，又怎么相信一个原本死了的人还会活着被人杀死第二次？”
和曦也认同：“这种事确实是挺诡异，当时的警方应该不会相信，还有可能怀疑根本就是海教授来切了死者的头，更糟糕就是推翻之前自杀的判断，把他当成杀人凶手也说不定…”
海森淡淡一笑：“就跟和医生说的那样，我不想被当做嫌疑犯，就立即离开。不过，也顺手将她的头和手机都带了回去。”
陈翔问：“那个女生，是你的学生？”
“嗯…”
海森点头，微微应着着。
“只是一个学生，就让你筹谋这么长时间为她报仇？”
“她很聪明，很善解人意，不论谁见着她都喜欢她。”
陈翔指着文韬：“那你又是怎么和文韬走到一块想着这个杀人计划的？”
海森又是一阵淡笑：“在她死后不久，这姓文的小子就来学校打探有关她自杀的事，我就跟他攀上了话，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的，他也怀疑佳明那个女人。既然大家是一道，我就正好哄骗他跟我一块，还教他去当了佳明的经理人，给我查清楚里头的事。”
“不是这样的！”文韬突然大声说：“海森大哥没有哄骗我。是我自愿的…”
“闭嘴！”
海森忽然大声喝住他：“什么叫你自愿！你这个胆小鬼！当初我说了许久，你就畏头畏尾什么都不敢，还要我威胁你，你才给我做这半场戏！最后还是我亲自来动手！你真是个窝囊废！”
“海森大哥，你干嘛要这么说？！”文韬一脸的愧疚：“你没必要这样一个人来揽下所有罪名，要是被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哈哈！”海森突然大笑：“够了！原本我拉上你，就是想让你替我顶罪的，可是你一点用都没有，尽是给我添麻烦！”
“海森大哥…”
文韬看到他这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
千御晨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海教授，你的戏演得太烂了！不管你怎么说，这个经理人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就看法官判多少年。至于你…”
他又对文韬说：“你最好把整件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为什么那女生一开始是自杀又没死？佳明还要去杀了那名女生？佳明又怎会有那个奇怪的手机用来杀人的？”
没等文韬开口，海森却先说了：“叶佳明是个怎样的女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只要看不顺眼，或者得罪了她，都没好结果。那女生当年去当了她的保姆，被她哄骗说帮她试试那个‘假死药’凑不凑效，能瞒过警方的话那演戏时候用上能演得逼真。到晚上佳明就去殡仪馆杀人灭口，反正警察也不会追查一个死人的头为什么被割下来。就是这么回事！”
见他好像紧张起来，有点反常，千御晨笑道：“海教授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没…没有…”
海森眼神有点闪烁不定。
“之前你都十分镇静，现在一提起那个女生的事，你似乎不想警方过多去调查。”
“我都说了，没有那回事…”
“或许，你根本是在害怕警方会知道你们口中的那名女生的名字吧？”
顿时，海森和文韬都沉默了下来。
欧阳忙问：“那个女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千御晨盯着他们：“她叫…海佳明！”
大家都吓倒了。
老夏掏出那张红纸，打开里面看了一阵：“难道这个上面的‘佳明’不是那个‘佳明’吗？”
千御晨朝他点了点头：“爸，你说对了！之前文韬给你的那张写有‘佳明’生辰八字的红纸，恐怕就是海佳明的。他想超度的，应该就是之前被叶佳明害死的海佳明！”
清音惊诧道：“她也叫佳明？怎这么巧…等一下，她姓海？那不就跟海教授他同姓吗？”
宋方不禁呢喃：“怎这么巧？”
赵子朗摇了摇头：“看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吧。我记得我读大二辅修了民俗学，正好是海教授的班，那时就听人说他找到了因大地震而失散多年的妹妹，那段时间他心情都特别好，所以那一年辅修他那科的都特别容易过。”
“妹妹？！”水银呆住了：“教授有妹妹的吗？可是…可是他跟老婆离婚后，我们就开玩笑说他今年春节要是寂寞直接去他的什么兄弟姐妹家过算了，他却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的。”
听到这事，穆婉彤也是完全不清楚：“我也没听海教授提起过有妹妹…”
“因为…”
海森又瘫坐在地上，惘然若失地应道：“我妹妹都已经死了，再提起有什么意思？”
陈翔走到他面前：“那你就是承认，那个女生就是你的妹妹咯？所以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给亲妹报仇？”
海森点了下头：“亲眼看到她被佳明那个毒女人杀了后，我是既悲且痛。可我是个有理性的科学工作者，明白要抓人是要有证据。当时我手上唯一有的证据就是那台手机。我想着先研究好她是怎么杀人的，才好跟警方说清楚。后来从文韬口中知道得更多后，我觉得还是自己杀了她更加干脆。”
千御晨还是重复之前的问题：“文韬，当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叶佳明到底对海佳明都做了什么？”
事已至此，文韬也只好全部坦白了：“当时海佳明来到叶佳明身边当兼职保姆。她是个理科生，脑子比别人都好，人也很爽朗，大家都很喜欢她。我那时虽然也当上了男主角，可观众缘始终不怎么好，在圈内时不时都要遭人白眼。海佳明每次都会想尽办法来逗我，让我恢复斗志。从那时开始，她就成了我心中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