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名震漠北——陈懋

陈懋,字舜卿,南直隶凤阳府寿州人,明朝军事将领,泾国公陈亨之子。早年随父参与靖难之役,之后立功封宁阳侯,镇守宁夏、甘肃等地,并屡次跟从明成祖远征漠北。之后,跟随宣宗讨平朱高煦叛乱;英宗时期,镇守甘肃并平定福建民变。也是唯一一位以靖难之役功臣受封,而活至天顺年间仍保持爵位的将领。

陈懋,为靖难大将陈亨之子,有胆气,擅长骑射,年届弱冠时,便以舍人身份随父从军。靖难之役中,陈懋随父投靠燕王朱棣,并参与坝上、广昌、蔚州、大同、白沟河、济南等地的战斗,任指挥佥事。陈亨因伤去世,陈懋率领父亲的旧部,独自抵御南军于单桥、藁城、西水寨、东平、固镇、小河,屡立战功,累升至右都督。朱棣攻入南京,并于不久后即位,论功行赏,进拜陈懋为奉天翊卫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封宁阳伯,食禄一千石,允许子孙世袭伯爵,赐诰券。

陈懋佩征西将军印,以总兵官职镇守宁夏,到宁夏后使当地号令一新,他善于抚恤降兵。北元国公阿滩卜花朵来等率部归降,丞相昝卜、王亦儿忽秃、典住哥,平章都连、脱儿赤,司徒秃鲁塔失,国公卜答失里,同知朵儿只速可,同佥阿束等帅众来降,有部众三万,牛、羊、驼马十余万。陈懋率军至下梧桐地域,遭遇率家属前来归降的北元知院秃赤与其弟司徒、知院伯颜不花,陈懋将其送至北京。都连等叛逃,陈懋率众于黑山追擒都连,并尽收其所部的人口畜牧,朱棣加封陈懋为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荣禄大夫、柱国,进封宁阳侯,累加俸至三千石。

陈懋跟从朱棣北征,督师左掖,巡视宁夏边界,之后获命统领山西、陕西两个都司以及巩昌、平凉等卫所的士兵,驻军宣府,敕令其防边。陈懋第三次跟随朱棣北征,并率领御前精骑在屈裂河破敌,另派五千骑兵在黄河东北逮捕其余敌军,并在山泽等地进行歼灭。明军还师时,武安侯郑亨率领辎重部队先行,陈懋断后并隘口埋伏,鞑靼军来犯时,陈懋以老弱兵力及辎重引诱鞑靼军,等到接战时,伏兵趁机出击,大破敌军,并斩获过半,还京后,朱棣赐龙衣玉带,并册封其女为丽妃。

陈懋率领陕西、宁夏、甘肃三镇部队,第四次跟随朱棣北伐,征讨阿鲁台,并担任前锋,明军抵达上庄堡,陈懋得知鞑靼为瓦刺所败,于是率军追至宿嵬山口,接纳了来降的鞑靼王子也先土干等人。陈懋与忠勇王金忠配合,再次担任前锋,参与第五次北伐。明军进至玉沙泉,朱棣以答兰纳木儿河将近,命诸将严兵以俟,随后朱棣命陈懋与金忠率军先进侦查,陈懋回报不见阿鲁台踪迹。朱棣遂派张辅与王通等分兵至山谷间搜索其踪迹,陈懋等继续侦查,朱棣进驻河上等待消息。陈懋等引兵至白邙山,仍无所获,因粮尽还师,不久后,朱棣下令回师。

朱棣在榆木川病逝,当时部队在外,京城守备空虚,太子朱高炽召陈懋与阳武侯薛禄率三千骑兵援驰归京以保卫京师。陈懋抵京后,奉命掌管前军都督府,朱高炽即位后,加陈懋为太保,授其长子陈昭勋卫之职,允许子孙世袭宁阳侯爵。

朱瞻基即位对陈懋尤为厚待,命其率京军跟随自己平定朱高煦叛乱,仍佩征西将军印,出任宁夏总兵官。陈懋上奏请求迁徙灵州城,以便防守,陈懋得到黑、白两只兔子,进献朝廷,朱瞻基大喜,亲自画马赐给陈懋。陈懋久镇西北,威名震漠北,但他恃宠自恣,藏匿收敛了大量财富,因此屡次遭到弹劾,朱瞻基令有关部门以征收赃物的名义,宽恕其罪,陈懋自陈已经用尽,朱瞻基于是下诏贷免。

朱祁镇即位后,命陈懋与张辅参议朝政,佩平羌将军印,充任总兵官,镇守甘肃。鞑靼扰边,陈懋派兵援救,后围困解除,并斩获多人,参赞侍郎柴车弹劾其因失律致寇乱,且又取敌军所遗老弱,替都指挥马亮等人请功受赏,应当论斩,朱祁镇下诏将其免死,但将陈懋的爵位革除。农民邓茂七在福建沙县发动民变,都御史张楷等迁延许久,讨伐进展缓慢,朱祁镇因众军讨伐许久无功,便派遣陈懋佩征南将军印,充任总兵,率领京营及江、浙的军队前往讨伐。到浙江时,有部将建议分兵扼守海口,被陈懋斥为自缚致死之策,而改为主动进攻。

陈懋率军抵达建宁,邓茂七已在之前的战斗中死亡,其余部在邓茂七之侄邓伯孙的带领下退至尤溪、沙县一带,诸将准备对其屠杀,而陈懋则称此举反而“坚定敌心”。于是下令招抚,叛军大多投降,之后陈懋再命军分道逐捕,于是将其悉数平定。但沙县被招降的叛军叛降无常,导致局势不稳,恰逢英宗在土木堡之变中被俘,由郕王朱祁钰即位。朱祁钰即位后,便下诏命陈懋回师,此时又有言官弹劾陈懋,朱祁钰以叛乱已平为由不再追问,并加升陈懋为太保,掌中军都督府事务。

石亨等发动夺门之变,拥立被囚禁在南宫的朱祁镇复辟,朱祁镇复位后,再增陈懋二百石的食禄。陈懋突然患病去世,享年八十五岁,朱祁镇为此辍朝一日,并派人谕祭营葬,追封其为濬国公,谥号武靖,太子及诸王也各自遣使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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