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男朋友?

叶怀夕一如往常的下班回家。

倏地,她发现自家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此人,身姿挺拔,仿若修竹。

认出来人后,有些惊讶,跑过去拥住他,喊着他:“商陆!”

商陆轻轻回抱着她,转过身来,尖削的下巴,五官轮廓分明,光洁白皙的皮肤,乌黑茂密的头发下弯弯的眸子亮的发光。

他委屈巴巴地声音传来:“小夕,你终于回来了,我腿都站麻了。”

叶怀夕松开他,叹了口气,将他拉进了家里。

餐桌上,叶怀夕看着疯狂吸入面条的商陆,问道:“怎么突然来了,行李箱蛮大的嘛,这是准备常住?”

“我想你了,我就来了呀,”商陆专注着吃面,口齿不清,“还有,我来云梦这件事,你得给我保密。”

叶怀夕眉头一皱,问道:“商陆,你不会是和何宴衍吵架了吧?不然怎么会想到我。”

吃着面条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好似说中了心事,脸憋得通红。

须臾,商陆才缓过神来,说:“你就当是吧,反正这次我跟他是彻底决裂了。”

叶怀夕微微一笑,见怪不怪。

叶怀夕躺在沙发上,冲商陆抬了抬下巴,指着次卧说:“你就住那吧。”

商陆推着箱子就要往房间里走,叶怀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对了,自己打扫房间。”

商陆脸上一怔,回过头,颇为无语的说:“叶怀夕,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闻言,叶怀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商陆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地进了次卧,弄出很大的关门声。

看着商陆气得不轻,叶怀夕笑得肩膀直发抖。

与此同时,秦沉刚踏进院门,便被许阿姨拦住了,她问道:“秦沉,你和小夕没成吗?”

秦沉被她问的一愣,摇摇头说:“许姨,别开玩笑了,我们和她怎么可能在一块。”

“难怪,我就说今天怎么有个与年纪相小夕仿的男生在门口一直等她,这不,刚刚才进去呢,”许阿姨听到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又喃喃道,“唉,看来小夕是谈恋爱了。”

听到男生住进了叶怀夕家里,还是她的男朋友。

秦沉心里刺痛,面上却不动声色。

许阿姨滔滔不绝道:“那个小伙子长得也很标致,性格也不错,在这等了一个下午,和我唠嗑,帮忙干活来着呢。”

秦沉说:“那挺不错的。”

这话说的也不知他是在为叶怀夕开心还是在安慰自己。

话别许阿姨,秦沉独自上楼,他停在楼道走廊,凝视着叶怀夕的家门,呆愣了好一会儿。

片刻,秦沉打开了家门,他没有开灯。

客厅里,微弱的火光时隐时现,他半阖的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蓝色火焰不间断地跳动着。

翌日,今天是周六,叶怀夕带着商陆在云梦玩了一整天,先是凌晨爬了台山看了朝阳,又去了当地的特色景点。

可惜的是,后面因为叶怀夕扭伤了脚,两人不得不回了无舍。

下车后,商陆将叶怀夕的手提包挂在脖子上,刚刚背起她,商陆笑着说:“叶怀夕,你还不耐嘛,看着二两肉没有,背起来蛮沉重呢。”

闻言,叶怀夕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道:“商陆,你说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话毕,她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伸向了商陆的腰间。

这下,商陆被叶怀夕闹得大笑不止,力气也渐渐没了,但仍然稳稳都背着她。

商陆实在没法子了,只能缴械投降,“错了错了,姑奶奶,我错了,你是全世界最轻的女人。”

叶怀夕听到满意地回答,停下了作恶的小手,得意洋洋地说:“小陆子,你这还差不多,记住了啊,下次不要再犯了啊。出发,继续向前。”

“得嘞,您坐稳咯。”商陆笑得满脸通红,应和道。

两人吵吵闹闹来到了楼下,刚准备进门,却迎面碰上了出门的秦沉,叶怀夕下意识便想躲起来。

事实上,这段时间,叶怀夕一直在尽力躲着秦沉,试图将他从自己心里剥除。

可是,思念会生根发芽,当叶怀夕再次看见男人,她的心依然会控制不住的跳动,它想要靠近他。

男人头发凌乱,满脸倦意,眼眸里布满血丝,眼圈青到发黑。

看见他这般模样,叶怀夕有些担心他,想关心一下他,可自己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秦沉自动忽视前方的商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身后的叶怀夕,嗓音低哑,似乎还有些委屈,“叶怀夕,这么巧嘛,这是哪位,不介绍一下吗?”

他话音一落,商陆便紧紧地盯住了他,上下打量。

叶怀夕觉得自己此刻好像出轨被捉奸的妻子一样,可转念一想,她又道是错觉,毕竟这个男人对自己可没有半分意思呢。

想到这,原本激动紧张的心也冷了下来,她淡定地说:“嗯,是挺巧的,秦总,这是…”

“哦,你就是我们夕夕的上司秦总呀,久仰大名。”商陆不合时宜地声音打断了叶怀夕的话,他白玉似的手向秦沉伸去,“我是夕夕的男朋友。夕夕初入职场,这段时间,还要感谢秦总对我们夕夕的照顾呢。”

闻言,叶怀夕诧异不已,片刻又想明白了商陆的用意,啧……真是个傻子呀。

反观秦沉,俊容冷厉,不含一丝温度地眸子扫向商陆,攥紧他的手,微微用力,扯出一抹笑,说:“荣幸至极,以后会更好。”随后,甩开了商陆的手。

叶怀夕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颇为头疼地,“秦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她拍了拍商陆的肩膀,示意他回家。

秦沉还未说再见,他们便已经离开了。

瞧着他们潇洒的背影,好生恩爱般配呀。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偶遇呀,不过是为人为制造的罢了。

叶怀夕呆坐在沙发上沉思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连商陆一直喊她都没有听见。

商陆剥开一个橘子递到她手中,不经意地询问:“他就是你那个一见钟情的上司吧,我仔细观察了一番,不怎么样,和其他的女人暧昧不清还要吊着你,可耻。”

说着,他气愤的咬了一大口梨。

叶怀夕听着他的话,低声想反驳他的话,可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商陆看出她的意图,吼道:“叶怀夕,你可别再想着他了。年纪大离过婚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

叶怀夕听不下去了,将橘子塞进他的嘴里:“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嚼烂橘子,又认真了几分,说:“叶怀夕,你最好和他断干净了。”

叶怀夕秀眉微挑,看来这家伙认真了,似乎有点气愤了,安抚地点了点头。

商陆丝毫不懂见好就收,继续道:“我看啊,最好的方法就是,你离开这。所以说,要想断干净,你先把工作辞了。”

叶怀夕:“不是,安慰你一下,你还当真了是吧。”

商陆:“你给我清醒点,没有结果的事情早晚放弃,小心我联系叶叔。”

叶怀夕:“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咋俩半斤八两。”

商陆:“我那和你能一样吗?”

一时情急,叶怀夕脱口而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如果不是这样类似的事情,你能来云梦吗。再说,爱一个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呀。”

此刻,商陆也说不出反驳她的话来,因为这确实也是他遇到的真实情况。

叶怀夕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自责不已,冲嘴巴拍了拍,开口安慰道:“抱歉。”

商陆摇摇头说:“没事,你说得对,我们俩都是这样的。”

没等叶怀夕回答,商陆起身去了厨房,叶怀夕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那次争吵,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起。

商陆来云梦是休假,可叶怀夕的工作还是得继续。

于是乎,工作日独自一人无所事事地商陆,租来一辆车,成了叶怀夕的专人司机,甚至自告奋勇的承包起每天给她送午饭的任务。

商陆的频繁来往成功让整个总办的人都认为叶怀夕找了个三好男友,羡慕不已。

起初,总有人隔三岔五地问她,这么好的男友哪里找的呀。

每每如此,商陆不让她解释,每次她都只能打马虎略过这个话题。

可是黄岑岑,叶怀夕实在不忍心欺骗她,便告诉她只是发小而已。

黄岑岑知道“真相”后,不知为何也并未向其他八卦的同事解释,只是直戳了当地告诉叶怀夕,“夕夕,把他微信给我,这男人都好呀,我要追他。”

叶怀夕哭笑不得,好心劝她:“岑岑,他真不适合你,他是有男朋友的。”

黄岑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试探地问:“男朋友?是我想的那种吗?”

叶怀夕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她确认了答案后便死心了。

渐渐地,商陆来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倒是有一个人,总是阴晴不定,时不时殃及总办这一潭池鱼。

秦沉不是没想过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对自己突然这么冷淡,可他又以什么身份去问呢,毕竟他只是叶怀夕的上司和邻居而已。

思及此,更是整日郁郁寡欢的。

这天下午,秦沉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拦下叶怀夕,向她问个清楚。

然而,等他走出办公室时,叶怀夕的位置空空如也,他满脸困惑。

“别看了,人早就被男朋友接走了。” 余姿幸灾乐祸地声音从一旁传来,“害,谁叫你不珍惜,一直吊着人家,现在好了,和别人走了。”

秦沉转眸望向她,那双黑沉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沉声道:“你看起来很闲,想加班?”

余姿看着他的眸子,心里一震,又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你可别殃及池鱼啊,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某人自己打翻了醋坛子还怪别人,就这性格,活该人家变心了。”

秦沉凝神看了她片刻,转身走了。

余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吐槽:“死闷骚,早晚得后悔。”

车上,秦沉扯了扯领带,解开扣子,宽宽的领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剑眉紧拧,心中蛮不知味。

周末,余姿将叶怀夕约了出来,她开门见山道:“喂,你和商陆只是朋友吧,我记得他可是有对象来着,可绝对不是你,对吧。”

叶怀夕微微蹙眉,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同余副总又有什么干系。”

余姿:“你不是喜欢秦沉吗?”

叶怀夕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喉咙一噎:“谁会喜欢叔叔辈的呢。”

余姿故作惋惜:“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叶怀夕:“你什么意思?”

余姿:“周围怨念太重,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需要去去煞气,所以我来当一次红娘。”

叶怀夕:“红娘?什么意思?”

余姿:“既然你不喜欢秦沉,那也没必要再说了。”

话落,她佯装起身,准备离开。

叶怀夕拦下她:“余副总似乎不太懂礼尚往来吧,我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呵,真是当局者迷呀,相处这么久,你都没发现秦沉对你的与众不同,不过话说回来,那块木头可宝贝着你呢,”余姿摇了摇头,惋惜道,“只是可惜,你并无此意,看来有人单相思啊。”

“你不是和秦沉关系亲密吗?现在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叶怀夕冰凉的话语落下,少了几分江南的吴侬软语,多了些与某人相似的冷冽。

余姿双肩微微颤动,抱着胸,笑的娇媚:“你以为我和他有一腿?他要是十年前或许我还看得上,现在,也许只有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辈看得上了。”

听了她的话,叶怀夕倒没有很开心,反而多了些气愤,颇为警告的凝视着她。

四目相对,余姿眉眼弯弯。

话已至此,余姿整理好裙子,起身离开了。

听了这番话,叶怀夕内心五味杂陈,他喜欢我?可是他曾说过只把我当小孩,还有,余姿不是喜欢秦沉嘛,她的话真的可信吗?

后来,叶怀夕和秦沉在一起后才知道,原来余姿喜欢秦沉已经是十年前的故事了,或者可以说,那本就不是喜欢,只是简单的欣赏罢了,而她空降云梦真的只是为了偷懒。

尽管她说的很真诚,可叶怀夕仍不太相信,但却耐不住心想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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