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元宵夜!

男子很欣喜。

但凡发育成熟的男子,被漂亮小姑娘问名字,应该都会欣喜。

戏本里,烂漫的邂逅,不都从问名字开始,有了故事么。

说道:“我叫阿史那!”

水轻柔滴溜溜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他,直勾勾的,也不觉得羞。

张长弓皱眉,轻推了她一下。

待字闺中的姑娘,怎可这样看男人。

上次见这眼神,

还是她吃糖醋里脊的时候,眼睛里冒光,好像住了一只肉食动物。

水轻柔看的起劲,被他打断了,飞给他一个眼白。

接着问:“你是突厥人?”

在大雍时,瀚海府的设置,本就为管理突厥人。

大雍灭了,也没那么多限制了,突厥人能随意进出瀚海。

只是不多见而已。

阿史那点头:“有问题?”

水轻柔道:“都说突厥人凶残,你怎么这么讲礼貌?”

阿史那被她逗笑了,说道:“那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突厥人不是凶残,是勇于竞争而已。”

水轻柔微微点头,表情很敷衍。

说的真好,下次别说了。

鬼都不信!

不然说给小梨涡听听,看她信不!

水轻柔道:“阿史那是哪三个字?”

阿史那道:“这个阿是,阿的阿,史是……”

“阿什么阿,我哪知道什么阿!”

水轻柔蹙眉,把手伸出来:“在我手心写,我不就知道了。”

赤裸裸的挑逗。

阿史那表现的不在乎,他是突厥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只不过学些中原礼法,知道一些。

但是不喜欢,叽叽歪歪的,都是伪君子那一套。

草原上的儿郎,讲究的是率真,热烈,勇猛,敢爱敢恨。

所以,更觉得水轻柔有意思。

开朗、直接,没有淑女的假矜持。

握住她半个手掌,伸出一根手指,在手心写名字。

水轻柔脸上,得意的笑。

张长弓看傻了,水轻柔头脑不简单。

太会撩了!

“就是这三个字。”阿史那松开她的手,笑着说道。

水轻柔只觉得,刚才掌心酥麻,忘了他写的什么。

“好吧,钗子,让你了。”

阿史那行礼:“多谢姑娘。”

水轻柔道:“免礼吧。”

阿史那跟前的两个人,像是跟班,扑哧一声笑出来。

水轻柔指着他俩:“笑什么!”

其中一人道:“姑娘原谅,在下只是觉得姑娘,很可爱。”

夸奖很有深意。

可爱,不一定说的是可爱。

有时候,无知委婉点说,也是可爱。

水轻柔鼻哼一声。

阿史那把钱付给老板,接过钗子。

“这支钗子,送给姑娘如何?”

阿史那递过来。

水轻柔道:“刚才还和我争,现在却买来送我?”

阿史那道:“姑娘拒绝?”

水轻柔道:“我又不是你心上人。”

阿史那道:“萍水相逢,是缘,送姑娘又何妨,能换姑娘芳名么?”

水轻柔笑出来,伸手接过钗子:“我叫水轻柔。”

“水姑娘,后会有期。”行个礼。

水轻柔回礼。

阿史那擦着张长弓离开。

张长弓忍不住回头,目送他离去。

眼睛里,很肃穆。

这位仁兄,也挺会撩。

……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天刚刚暗下来,明月就跳上屋檐,满街的花灯,也亮了。

古来随口一句:东风夜放花千树。

小梨涡鼻哼一声。

读书人,就是矫情,看个灯,还要吟两句诗。

“叔叔,那边好看,我们去那。”

小梨涡不爱听诗,爱看热闹,前世没看够的。

当个鬼,也要看个够。

前面有个舞火龙的。

火龙在空中翻飞,冒出大片的火花,火花飞在空中,又砸在地上,溅起更多火花。

极为美丽。

围观的人,一阵喝彩。

舞火龙的跟前,还有舞狮子的,踩高跷的,划旱船的。

节目都很精彩。

让人流连忘返的,不仅仅是节目。

而是气氛,就你一人看,再好的节目也是索然无味。

有喝彩,有互动,有交头接耳。

有美丽的姑娘,有漂亮的小伙,那才是魅力的源泉。

小伙在人群里看姑娘,姑娘在人群里看小伙。

节目到了精彩处,大声叫个好,吹个口哨。

不小心,四目相对了。

也不知道,口哨是吹给节目的,还是吹给姑娘的。

反正时不时,人群少几个男男女女。

灯火阑珊处,有诸多情不自禁。

比如两个身躯,火热的纠缠,比如彼此用舌头对抗……。

小梨涡被喝彩声吸引,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

当然,她年纪还小,只是想看节目。

古来道:“别着急,过了那座桥,我们再去看灯。”

小梨涡道:“都走了好几座桥了,还要走么?叔叔,你太迷信了。”

心里也在嘀咕。

古来这样的人,也会迷信么?

如果连他都迷信了,是不是对她的将来,没有办法了?

就像你去看大夫。

大夫把了脉,不说病情,也不开药。

伸出手指,对你说,那有个道士,不如你去找他作个法。

古来道:“不是迷信,入乡随俗。”

这个俗,就是走桥。

说元宵节,不管少女、妇女,逢桥必过,能驱灾避祸,祈福来年健康。

说话间,二人从桥上走下来。

……

两个少女,看到前面有一座桥。

其中一个,从穿着和表情上看,是个丫鬟。

衣服也挺华丽,气质跟不上。

表情非常愉悦,但是太飘了,显然是出门很少。

“小姐,你看那边。”

丫鬟指的不是桥,是对面的街上。

有舞火龙的,舞狮子的,踩高跷的,也有划旱船的。

人群一阵一阵喝彩。

“秋菊,你自己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待会。”

另一个姑娘说道。

她叫苏晓蝶,是苏府的小姐。

苏府在瀚海,名声很大。

苏家家主苏定山,是盘踞瀚海数十年的军阀,也算一方诸侯。

秋菊道:“前面有座桥,我还是陪小姐走完吧。”

眼睛却滴溜溜的,看着远处的灯火。

余光还瞄着苏晓蝶。

喉咙里咕咚咕咚。

苏晓蝶道:“没关系,你去吧,我站在这等你会。”

秋菊连蹦带跳:“小姐,我就过去看一小会。”

她伸出手指,比划一下,意思是,就这么一小会。

苏晓蝶点头,她扭头飞一样走开。

秋菊走后,苏晓蝶看着灯火外的天空。

明月春风三五夜,万人行乐一人愁。

她脸上有股化不开的忧郁。

眼神很淡,淡的像月光,也很空,空的像夜色。

不多时候,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几个喝过酒的男子,正打这里路过。

“哎,狗哥,这妞不错啊!”

名叫狗哥的人走过来,盯着苏晓蝶看,口水像下雨。

“妹妹,怎么不高兴呢!”

苏晓蝶淡淡道:“滚!”

狗哥不生气,笑的很开心,露出一口大黄牙。

一看就是资深的泼皮。

“滚?滚哪,滚传床单么?”

“哈哈哈哈!”

身后笑作一片。

流氓怕起哄,一起哄,准干流氓事。

狗哥被叫一声哥,脸面得护着。

兄弟们都看着,不把苏晓蝶的几件衣服扒下来,很难交代。

说着想动手。

“几位叔叔!”

刚要动手,走来一个小姑娘。

“哪来的野丫头,没看见哥哥,正要和姐姐玩耍么?”

姑娘长的像五六岁。

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

小梨涡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那边有个先生,想让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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