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殊这么说，杂技演员一头金毛都失去色彩，整个人空洞的离开了。
小丑这人还挺别扭，传话筒都不会好好说话，林殊的视线再次投到游乐场内，心里腹议这样着。不过，杂技演员明显有问题啊，小丑知道吗？
按照杂技演员刚刚的那番演讲结合他已知的信息一一对照，应该是狗狗玩具被人们发现并投入使用，而赝品齿轮是人类研究出来将人牲的生命力投射到游客身上的转换工具。
玩具城则是筛选人牲的流水线之一，嗯，还能以此顺便赚取研究经费，但为此开设多个玩具城，仅这两个理由仍不够充分。
而且杂技演员口中的其他东西都可以与他手中的情报一一对应，唯独那个泥偶士兵……为什么是士兵？
魔术师的态度也不对。
马戏团的员工应该都与那些人有来往，杂技演员表现出的态度没有问题，小丑显然也是早有反意却不敢随意行动，驯兽师太过弱小，已经被侵蚀得神志不清，根本不在计划内。
那么魔术师是怎么回事？他既没有对林殊表现出攻击性，也没有对人类那边表现出不满，难不成只是单纯想解决掉狗狗玩具身上的链接，他是那种好人？林殊不信。
那家伙身上有一种林殊很讨厌的气息，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这种东西结盟真的好吗？不知为什么，林殊却没有这样想过，他下意识便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现在在这个副本已经出现了三个阵营分立的雏形，魔术师要“弑神”，小丑要“杀死玩具”，林殊身为记者只想“曝光”，这三者看似不冲突，实则随时可能闹翻。
但无论是魔术师还是林殊，他们要实施计划都需要等到最后一天，唯独小丑，他和杂技演员更可能站在天平的另一端。
可单凭小丑和杂技演员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魔术师与林殊的，所以，他们来试探林殊的态度。
而林殊给出的答案是，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只是漏出了不愿与他们交恶的意思，并暗示小丑，一切都有得谈，并且，他确实有实力帮他们扭转局势。
那么无论小丑是否知道林殊究竟是怎么想的，以他的处境都会前来一试，不来亦或是谈崩了，那就完蛋，但如果他来了，还和林殊谈拢了。
那他们就可以为魔术师举白旗了，利大于弊，所以小丑肯定会来试水。
二次测试从早间一直进行到了傍晚，有的人盆满钵满还带回来一枚齿轮，有的人至今还在林殊的外置玩具城闯关：有两个倒霉蛋干啥啥不行，连同陈晓开（怕他乱跑）也被林殊关进去了。
剩下五个小队，带回来五枚齿轮。
“干得漂亮！我亲爱的员工们！接下来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了，但不要做出不符合规范的行为哦！”
几声掌声过后，这群人脸色发绿地回餐厅吃晚饭了，甭管吃不吃的下，反正饿得要死，硬塞就对了。
关于弹幕射手和他的敌人们的赌注，额，这家伙又输了，这很正常，毕竟他本来就不是解密型玩家，不过好在这通瞎折腾并非没有回报。
起码他得到了能够瞬间勘破低等幻境的被动技能，至于怎么得到的，那真是一个另他感到非常痛苦的故事了。
[叮——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对新入职的员工进行审核
任务奖励：参与盛大演出的资格。]
入夜，马戏团主帐，空荡荡的观众席上，一群“人”、一条蛇外加一只“狗”像是完全不觉得有问题，一边恰爆米花一边在神像废墟上投影电影，看得是津津有味。
电影里，被称为怪物的主角以为自己是人类，一直对抗着邪恶势力，最后却发现自己是邪恶势力的老大。
“你根本不会被他们接纳，为什么执迷不悟！”男主过去的小弟痛心疾首。
大雨倾盆而下，一切都被氤氲得模糊不清。
然而男主看着自己现在的友人，却并没有走过去：“那又如何，我想这么做，从来不因为我是谁！”
“如果你们曾是我的朋友，我会很抱歉，但你们只是想继续利用我的力量，我仍旧感到抱歉，因为，我绝不会一错再错！”
故事的最后，男主成为了人类方最坚硬的盾与矛，人们无不拥簇他爱戴他。
“呜呜呜，结局真是太好了！”一号顶着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哭得眼泪哗哗，二号无奈给他递纸。
投影正进行到男主和最好的友人一起吃年夜饭的地方，播放着轻快有趣的氛围曲，这时却插进来一到不太和谐的声音，原来邪恶仍未被彻底清除，男主只得抛下友人离开。
电影到此结束，伴随着男主变身怪物的画面定格，一直在黑暗中旁观的小丑终于发声：“真是个令人神往的乌托邦啊。”
即使脸上涂着夸张的油彩，某种遮掩不住的沉郁气息仍然萦绕在他身周，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现在似乎更加焦急。
“看来你觉得自己会失败……有这样的想法，你还过来做什么？”
“不，正因如此我才要来。”
“我需要您的力量。”
等会，别说的这么肉麻。
林殊收起好奇的玩具们，拍拍一旁空下来的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来和他慢慢谈。
小丑顺从坐下。
“你是仅次于魔术师的员工，依你之见，魔术师有多强。”
恰谈开始了。为了不让小丑紧绷绷的，林殊挑了个看似无厘头的话题切入。
红绿在他的手腕上睡得正香，一旁的林丰溪则调整道具播放起下一部科幻电影。
小丑默了默，却是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时间：“即便我和那头傻子一起上，也不能保证拖住他一分钟。”
“那么，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我一定会在集齐证据后向外界曝光这一切。”并不会，林殊压根不打算做任务。
“你打算用什么来理由搪塞我？”林殊此刻并没有佩戴面具，小丑能看出来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更多是对他能给出筹码的好奇。
不过，他们新上任的团长说话可真直接啊，认准了他是小丑吗？
“士兵的控制权在那些人手中，如果不能一次解决所有问题，会有无法估量的后果诞生。”
“但这似乎不是我还担心的问题。”小丑口中的后果也轮不到林殊来承担，如果他想以这种方式施压，那他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