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李金星,他瞳仁晶亮,满眼崇拜与惊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林殊的身份。
“你这家伙……啧。”
既然林殊都那么说了,弹幕射手也没必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反正他们现在就在门口。
干脆就在这一起等着了。
只是他的眼睛看天看地,时不时就会看向林殊,不仅是他,偶尔有新人的目光也忍不住溜达到这位带着面具的团长身上。
因为……他们真的好好奇啊!
副本狂化倒计时:[52:56]
与小丑会谈那晚——
“勇者大人,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一号迟疑了片刻,还是侧头看向一边的林殊,最近他总是梦到很多东西,但醒过来之后又会忘掉,只剩下某种形容不上来的空虚与莫名的愤怒,将他裹成了一个茧。
林殊喊他们出来看电影,玩具们不知道什么是电影,但他们知道林殊是好人,所以欣然接受,唯独一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和其他玩具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但或许勇者大人知道原因。
林殊抱着爆米花,沉疑了一下,不确定似的:“大概是有吧?怎么了?你是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吗?”
一号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不太舒服。”
“那就好,至于你身上究竟是有什么问题,那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城主,而你,是我的臣民。”
林殊见他不解,没有解释,而是提着爆米花桶将其塞进一号怀里:“来,尝尝看。”
一号乖乖照做,于是甜香的气息在他喉舌间流淌。
“好吃吗?”
一号点点头。
林殊伸手揉了揉这个人形也是士兵姿态的傻乎乎玩具的头,直到一号一脸茫然。
“那就活下去吧,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你的城主,你的勇者大人啊。”
“而我,会给予你第二次生命。”
过去并不一定是什么美好的东西,尤其是被遗忘的过去。
人们常常会好奇:为什么会遗忘,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一定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东西吧。
一号在找回过去的路上选择了放弃,但他又始终放不下,所以林殊告诉他,将那份过往寄存在他这里吧,然后,带着新生去往即将抵达的未来。
一号没有犹豫。
正如他最开始做的那样,他选择相信林殊。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与一号不同的是,林殊选择了寻找过去,但他也没有放弃现在,他和一号的不同之处在于,他能够肩负起自己所做决定的一切后果。
并且,他也不惧怕过往的一切将他吞没。
他不会被吞没。
……
第五天一大早,林殊目的明确的赶到主帐,这里已经彻底变了副模样。
哇哦,好壮观啊!
林殊试探着戳了戳攀附着主帐内部长得满满当当的肉触。
触感很Q弹,里面像是填充了果冻一样,点一下就会晃荡一下,还发出了可疑的水声。
而这样的肉触,放眼望去,哪里都是,简直叫人无处落脚。
这东西是今天早上才生成的,显然,玩家昨晚的演出被利用了。
奇妙的是,林殊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不,应该说,有人故意引走了他的视线。
想起魔术师,林殊有些头疼,虽然预料到齿轮就这么轻松到手肯定有问题,但他究竟为什么会顺着那家伙的布局傻乎乎地踩到陷进里啊!
果然还是杀了吧。
想到这里,林殊又立刻冷静下来,杀了魔术师这种想法会出现根本就是因为迁怒,何况他本就猜测魔术师受齿轮制约,但那个家伙是真的很惹人厌。
或许,他可以折中一下,达成既不让魔术师满意,又满足自己喜好的结局。
魔术师无疑是想唤醒马戏团供奉的邪神,具体要做什么有待商榷,但一定是对马戏团不算友好的计划,而林殊本是想顺水推舟。
现在嘛,他可就不这么想了,现在他觉得保一下马戏团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他总得履行一下身为团长的职责,不是吗?
总得好好回敬一下对方的那些讨人厌的行为呢。
主帐的召唤仪式很完美,差不多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唤醒那位邪神了,林殊并不打算终止这一步,但是,他要在这其中做些手脚。
魔术师现在被小丑拖住了,但林殊此前在马戏团的其他角落放了一些很有趣的小玩意,想必魔术师突破小丑之后,也会觉得很有趣呢。
而这也会为林殊拖延出足够的时间,他走向本该是舞台的地方,一颗黑蒙蒙的茧正在不断壮大。
林殊取出从林丰溪的万象空间拿来的尚未凝聚完全的化身,漏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召唤邪神干点什么?想的很美,但很可惜,他拒绝。依他之见,倒不如让这位邪神大人来成为他家保姆成长的养料更好呢。
面对邪神,林殊可不受伦理道德的约束,而脑海里的知识就是他搞事时最有力的共犯。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这里站着的只是一个无法无天还通晓一切知识的疯子。
……
他好厉害啊。李金星踌躇不决,想靠近林殊,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导致不良后果,万一人家是有什么计划,他岂不是会被讨厌……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金星的目光又自以为小心地转移到弹幕射手身上,接着是断空,红心女巫。
他正在好奇,这些人也能做到吗?
“新人,不想死的眼睛就别往不该放的地方放。”弹幕射手无语道。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但他的视线莫名让人不爽。弹幕射手直接出言打断。
听他这么说,李金星非常听话地盯起了地面,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一群人跟着垂眼。
拼好“林丰溪”后,将魔方幻化的小人塞进林丰溪怀里,林殊掀起门帘,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进去了。
林丰溪堵在门口,隔绝了其他人探究的目光。无所事事的杂技演员则是瞳孔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杂技演员:伤心中,勿扰。
帐内的通道已经构筑得相当稳固,透过那枚巨大的茧,林殊从空间的另一面感受到了近乎凝重的气息。
但他不是来感受邪神散发的不友好信息的,林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