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竞价曲目

“这是什么?”

燕泰然高高举着玉佩,满是疑问。

“这是我的传家宝。”董甜甜随便糊弄着回复:“你快还给我。”

“传家宝?我看这玉,像是昆山白玉。疑似是前朝昏君的宝贝,你怎么说是传家宝?”

燕泰然不信,将玉石递给赵万牧:“赵将军,你看看这玉,是不是像昆山白玉?”

“我瞧瞧。”赵万牧将那玉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传说昆山白玉是极寒之物,这玉石发凉,却还不够冷。我看,是个访玉吧。”

赵万牧说着,就将玉石还给了董甜甜:“老燕,你怎么看着人家姑娘的东西,就说是前朝宝贝?”

“天底下的宝贝多了,就连我,也日日揣着心草送给我的鸭子手帕呢。”

“你那鸭子怎么算得上宝贝?”燕泰然还要上前拿过玉佩,被赵万牧挡在一边:“你让开,我要找人好好鉴定一下这玉石,说不准就是昆山白玉呢!”

董甜甜吓得不轻,心想这燕泰然看着是个粗人,竟然还识得美玉?

这若是被他鉴定出来了,自己岂不是坐实了勾结前朝的罪名?

“燕泰然,你不要仗势欺人,当街强抢我的东西!”董甜甜缩在赵万牧身后,眼睛四下扫过,寻找开溜的机会。

“老燕!你怎么能这样呢?!”赵万牧也有些生气,一把推开了燕泰然:“你当着我的面欺负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而且你说的话不对,我未婚妻绣的手帕,哪怕绣着鸭子,对我来说都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再珍奇的物件,还要因人而论。”

“这玉石在我看来,还比不上我的鸭子手帕呢。”

燕泰然一听,气得直瞪眼:“你那鸭子算什么宝贝?!我说的可是前朝宝物昆山白玉!纵使你有一千块鸭子手帕,也抵不上一块昆山白玉!”

“怎么比不上?你看我这鸭子绣的多好!”赵万牧说着,便拿出手帕来,小心翼翼摊开。

“什么鸭子?”董甜甜越听越迷糊,也凑上前来,看见了那刺绣。

不看还好,一看就忍不住翻白眼:“这哪里是鸭子?这是鸳鸯!”

此话一出,两个大将军都愣在了原地:“鸳鸯?”

“鸭子体大肥美,喙扁长而形单影只。鸳鸯体小而雌雄成对,羽毛鲜艳常浮于水面。鸳鸯戏水,你们没听过吗?”

董甜甜越说越无奈,这两个糙汉,真是一点也不知晓常识。

“情人送的鸳鸯手帕,当然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和你们两个废话,真是浪费我时间。”董甜甜说罢,扭头走人。

留下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无措。

今日烈阳高照,白云飘飘。路上行人匆匆,桐柏县还像往常一样平静。

董氏私房菜里,生意照样红火。

“地字号的客人加餐,两份蒸羊羔!”

小厮的声音从二楼传出,几经传送,到了后院。

“知道了!”大厨们挽着袖子,趁着热锅放入青菜,油水掺合后,“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水池旁,老婆婆坐在凳子上,一下一下擦拭盘子。

“洗碗的,快点!还着急用呢。”

不知是哪个小厮,在老婆婆耳边嘟囔一句:“做事这么慢,老板娘真是个心善的,竟然还收留你。”

这一句就像导火线,“蹭”的一下点燃了老婆婆的怒火。

可恶的董甜甜,竟然让她做个洗碗工!

老婆婆手上用力,飞快洗完了手边的盘子,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房间。

凌月刚跳完一支舞,才回了房间。经过前几日的闹腾,绣娘们也不敢继续守在门口,因而凌月的房门前,已是空荡荡的了。

老婆婆放下手里的活,蹑手蹑脚到了窗边:“凌月姑娘,方便我进去打扫房间吗?”

“进来吧。”凌月听出老婆婆的声音,也不害怕:“记得把门带上。”

“好嘞。”

老婆婆便进入了凌月的闺房,俯身行礼:“叨扰凌月姑娘了。”

说完,她便拿起抹布擦拭桌椅。凌月的房间有许多漂亮的衣裳,全是量身订做的。加上她爱美,胭脂水粉特别多,每每化完妆,都是一片狼藉。

老婆婆来了几天,已经摸清凌月的脾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

“姑娘,这胭脂怎么能衬得上你的美呢?”老婆婆一边擦拭桌子,一边说道:“上好的胭脂,是采取新鲜花瓣捣碎成浆,用细纱过滤成汁,配上花露蒸叠而出。”

凌月躺在贵妃椅子,半寐半醒:“婆婆所言极是,可这上好的胭脂,需得细心研制,价钱自然不菲。”

“钱算什么?”老婆婆语调升高:“多少钱都配不上姑娘的美色。”

“哪个世家公子没有银钱?姑娘随意跳一曲舞,挣的钱也绰绰有余了。”

“唉。”凌月的眉头皱了:“姐姐不许我收取额外的银钱,我虽爱财,可也不想惹姐姐生气。”

“姑娘,你这就会错意了。”老婆婆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老板娘要兼顾内外,自然不允许你将这事放在台面上,只要你换个隐秘的手法,老板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凌月“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怎么说?”

“我们是正经吃饭的地方,舞乐都是老板娘花钱雇来的。自然不能收客人的赏钱。可若是客人愿意给,谁也拦不住啊。”老婆婆靠近凌月,絮絮叨叨说道:“姑娘虽然不能明摆着收钱,但你可以自由选择所跳的舞啊。”

“不如私下里弄个竞价,出钱最高的可以挑选曲目,姑娘只需跳这舞蹈就可以了。”

“说的有理,他们出钱,我就跳他们喜欢的舞。两全其美,我也不欠他们什么。”凌月露出了一丝笑容:“婆婆,想不到你还挺有主意的嘛。”

老婆婆这才转过身,又开始擦拭梳妆台。

“我哪有什么主意,都是老板娘教的好。姑娘只管放心,这样做,再没有人敢说你私自收取银钱。”

凌月的手抚摸着长发,一时开心不已:“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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