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邪恶更暴力的正义,帝王胸怀

一道黑色洪流从城门涌入,他们臂系黄巾,一个简单到再简单不过的颜色,此刻在这群汉军心中俨然成为恐怖的象征。

守军从两侧涌过来,想要将敌人堵回城外,两道洪流恶狠狠的碰撞,溅起红色的血浪。

羽箭穿透喉咙,投石机将脑袋砸成稀巴烂,燃烧的火车冲进人群,带来阵阵惨叫。

潘凤身先士卒,出现在队伍最前方,他握紧梨花大斧,高高扬起,又重重挥下。

“杀,与我杀!”

“将军,不如我们先撤吧,通报安定王要紧。”夏岷道。

潘凤挥斧砍掉一名黄巾军的脑袋,血溅了他一脸,他伸手抹去,瞳孔已布满猩红的血丝。

“杀,再敢有言退者,与此人同命!”

士兵掀起一波小高峰,潘凤的悍勇刺激了诸人,他们握紧武器厮杀,然后迎来更大的牺牲。

城门内外,皆是杀机,尸体压着尸体,残肢叠着残肢,张角也在厮杀的最中央。

左斜劈,右横斩,中平刺

他双手握剑,最基础的剑招,很难说此刻的战斗凭的是大脑,还是单纯的肌肉记忆。

战斗从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用最大的力气捅穿敌人的心脏,杀死和自己同样构成的生命,然而也随时在等待被敌人杀死。

一柄流矢射在张角的肩头,他吃痛猛地拔出,随即勒紧缰绳,昂然向前,挥剑捅进一个敌人的小腹。

这种状况已分不清流矢是来源于哪里,黄巾军或者是汉军。

“不可退,与我杀!”潘凤怒喝道。

战场上不缺逃兵,但也不缺悍将,潘凤带领残余兵马,在中山关内与黄巾军展开巷战,杀得依旧十分惨烈。

“主公!那守军残部仍在顽强抵抗!”

臧霸黑袍黑甲,座下一匹黑得发亮的战马,当然,杀戮进行到现在,他身上已挂了太多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张角舞剑斩杀敌人,道:“前锋将军就去做前锋将军该做的事情!”

“是!主公!”

说完臧霸便带人冲向将军府。

张角抬起头,目光盯着巷道中的潘凤。

于此同时,潘凤的目光也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

他从马上跃起,身子向前突进,在靠近潘凤时狠狠挑起,钨钢剑向潘凤扎来。

潘凤同样跃起,两柄兵器在空中相接,发出沉重的碰撞,然后各自退后,如被丢进斗兽场的野兽,绕着对方转圈,寻找敌人的破绽。

“潘凤...能被华雄轻易斩杀,我却奈何不了他,看来武力方面,我还是太弱了。”

那柄重有一百八十斤的大斧,更是让人汗颜,寻常将士根本不是敌手。

还好,此时李善言带来百名弓箭手,潘凤眼看情势不对,当即要斩张角于马下。

却是那弓箭更快,眨眼睛便是百十发羽箭齐射。

“恶贼!!!”

但这个彪形壮汉展现出难以想象的体力和悍勇,猛抡大斧竟挡去了大半弓矢,像垂死的野兽对着苍穹发出最后的咆哮。

直到铁箭贯穿头颅,方才停息。

张角虽有心招揽,但他此时需要一个人去死,而这个人必须是守军的主心骨,那也只能是潘凤了。

马蹄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此刻听上来感觉无比沉重。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张角骑马步入将军府,落日的余晖照下来,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狠狠拉长。

看了良久,张角嘴角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他也想起了很多事,前世的落魄、黄巾起义的失败...

“李善言你记住,相信正义的人是幸运的,总觉得世间有光明、善良这种美好的字眼存在。”

“但正义从不是别人赐予的,只要正义比邪恶更加暴力时,正义才有意义,正义才显得比较体面。”

疲惫一点一点涌来,张角放松了身子,咀嚼复活后首战的喜悦。

然后他抬起头,看见了高高在上的龙椅,这正是张纯推举张举为帝所用的龙椅。

纹以威龙,涂以金漆,九龙出水,吞云吐雾。

这一瞬间,张角体内的血液滚烫起来,心脏有力的跳动。

仿佛面前,有九万里江山。

视线慢慢拉高,穿过大殿的屋顶,来到中山关的上空。

黄巾军攻破城门,对溃败的张纯叛军赶尽杀绝。

而剩下的达官贵人等等,面临着一个个杀人魔头。

精致的屋子被撞开,养尊处优的千金被扒光衣服摁在地上...

视线再拉高,整个中山关内有战斗,有逃亡,有火光,有趁乱为非作歹者。

孩子的头颅被挑在空中,纵马招摇而过。

财主的金库大门被砸开,金银珠宝,翡翠玉石不计其数。

那些一个个锦衣玉食,高贵的如同生活在云巅的千金小姐,如今被狠狠摁在泥土里,卑贱不如猪狗。

...

汉灵帝歪在罗汉床上,听张让讲述有关长安的情报。

两地相隔太远,如今凉州什么情况,其实张温也不知道。

但仅仅靠猜测,张让也能猜出个大概。

“如今的凉州是一片乱局,陛下何必如此费神呢?”

汉灵帝呵地一声笑,道:“那什么时候能够出兵冀州,该不会又要拖个把月吧。”

张让抬起头:“三天后。”

汉灵帝一怔:“怎么快!”

“国难当头,匪贼做乱,就连三天,臣都觉得太慢了。”张让长叹一口气,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

筹备粮草,点起兵马,十万精兵兴师动众,直扑长安城。

张让的迫切程度,连汉灵帝都觉得惊讶。如此重要的出兵,他甚至都没准备任何祭天仪式。

筹备用了三天,但路上却需要更多时间,大概有月余才能抵达长安附近。

但所有人都明白,汉灵帝只是一个幌子,就连汉灵帝都明白这件事。

对于汉灵帝的用意,张让不是不懂。甚至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不过双方谁也没有挑明。

汉室真正靓丽的风景线,就是宦官和外戚争权。

在窦太后之后,汉灵帝一朝都是宦官的天下,也就是十常侍。

而何皇后和何进也在暗中争夺权力,但何皇后和之前的窦太后一样,都对宦官们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可以为自己所用。

可真正看透局势的人,才清楚何皇后不过是宦官们的棋子罢了。

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皇后,只是被宦官们推上皇后之位的可悲女人。

灵帝早就知晓了一切,只是不愿戳破罢了。

他此时也明白,十常侍是敌人,但现在是朋友,而想要守这天下,只靠一个皇帝的幌子是没用的,必须要有自己的人手。

帝王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什么朋友敌人,什么爱恨情仇,能为我所用,便是工具。

何进见到灵帝时,未语先泪,汉灵帝也是面带悲色,三人谈了很久,都要除贼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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