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凉动乱,夜袭广宗

话说在臧霸带人冲锋的时候,张角就带着剩下的百姓朝反方向离去。

那被人马冲散的残留汉军,自然只有引颈就戳的份儿。

他们有些直接被马踩死了,有些是被张角的人手不顺自己杀死了。

最后留下的俘虏大概有五十余人。

不过张角却突然想起了那卷无字天书,从他醒来之后就被灌入了天书的用法。

本一共是三卷天经,天经《太平要术》是由当年南华仙人授予张角之物。

不过在张角死后,三卷天书竟凭空消失,没人知道天书的下落,而如今他穿越而来,不知为何竟有一卷天书与他同时出现。

‘人’字天经。

很遗憾的是,这卷天书只能起到拢聚人心之类的作用。

日头已经偏西,张角迅速在脑海中整理情况。

时间紧,任务重。

“爷们儿一辈子和山贼作对,我们怎么能去做山贼!”

“有辱祖上啊,有辱祖上啊!”

“我宁死不去做山贼!吾宁死,吾宁死!”

纷纷攘攘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张角烦不胜烦。

“都住了吧!”张角喝了一声,将腰上的钨钢剑丢在地上:“不想做贼的可以去死,死的法子也有很多,不想用刀的,可以找石头撞死,找大树吊死,这不是你们显示忠君报国,高人一等的时候,想死的,自便。”

没人说话。

不管是那些叫嚣着士可杀不可辱的老夫子,还是自诩一腔热血的少年,都没人说话。

如此,换来的只能是张角的鄙夷。

这时,队伍身后有一匹快马奔来,马上的人正是臧霸。

“贤师!臧霸无能,让那皇甫高逃进了广宗城,请贤师责罚。”

“无妨,臧将军上马,随吾等进城。”

张角对此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如果能够抓住或者直接杀了皇甫高,那么广宗城将不攻自破,然而现在让他逃了,自己还得费点劲。

“什么?!贤师你要进城?”

“贤师,这要是进了城,再出来怕就难了。”臧霸道。

这个时候有个老人忽然道:“我知道一条进城的路,哪里城墙缺了个豁子,且没有卫兵把守。”

张角问清楚那小路的位置,心中还在思索。

这个时代的人极其迷信,只要让他们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散播出去,自己一定能收获大量的信徒。

而如今必须要趁热打铁,一举夺回广宗城。

夜来,广宗城的营地内,也是哀鸿一片,受伤的士兵窝在被褥上,他们有的丢了眼睛,有的丢了胳膊……时不时发出阵阵哀嚎。

战争,从来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确威风,可是一将功成后几万人几万人的死亡,落在史书上不过几个数字而已。

皇甫高的大帐内,几员大将正讨论着今天的战斗,并对之后该如何应敌发表看法。

皇甫高坐在帅案后,一直没有作声。

“州牧大人,我刚得到一条消息,是从朝廷传来的。”李善言起身递过来一份信笺。

“凉州羌乱,盗贼并起,那宋建自封河首平汉王,盘踞枹罕,做起了土皇帝。”

“朝廷无力剿贼,而叛军韩遂边彰率数万铁骑直奔关中三辅。”

李善言继续道:“陛下命将军即刻率军前往长安,讨伐叛贼。”

皇甫高打开看了看,看罢之后,本来稳坐军中帐的他瞬间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

手掌重重拍在帅案上,冲李善言道:“方才所议之事,你是没听进去是吗?”

李善言摇了摇头,说道:“州牧大人,陛下的谕令在此。”

皇甫高叹口气,恍然意识到,汉室危矣。

诛杀宦官...难道自己真的选错了吗?

如果没有交出兵权,杀尽阉党宦官,那如今的大汉又是怎么一副光景?

揽天下大权,行废立之事,本能割据一方成为一代枭雄,但皇甫嵩却一笑了之,甘愿交出兵马大权,只做文职官僚。

此时的皇甫嵩心头大惊,没想到那张角,竟是一语戳破了当下时局的核心。

可效忠汉朝的他,怎会做出割据一方的叛逆之事?

不过这党锢之祸,他的确没有考虑过。

“将军...”那些将士不可置信的看向皇甫嵩。

皇甫嵩剑眉紧蹙,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无论那人是不是张角,只要与汉室为敌,那此人就非除不可。

冀州牧皇甫高传下帅令,由齐德强领兵三千,必要在三天之内,把张角的脑袋送回洛阳!

黎明是人每天中最疲惫的时刻,冀州兵正在帐篷里睡得踏实。

而张角等人早已抵达了广宗城外。

事实上,在傍晚之际,他们便已抵达广宗城,不过一直没有动手。

从此地望过去,广宗城便在眼前。

黄巾军在张角身后停下,等待张角的命令。

臧霸以眼神示意张角,看张角的意思,这场仗该如何打。

张角向前伸伸手:“您请。”

既然将士兵交给了臧霸,张角便准备好放手不管,总不能自己一直亲力亲为,扶着他们走路。

且也借着这次事情看看,臧霸的指挥能力如何。

臧霸前年为救获罪的父亲,亲自带人劫囚,并杀害了徐州太守,一时间孝勇之名遍闻乡野。

日后更是魏国的一代猛将,可如今的他不过二十岁出头,需要磨炼。

臧霸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然后,他抬起手遥指城墙缺口方向,口中吐出两个字。

“进攻!”

五百余人的黄巾军同时发动,向城墙进发,而早已进城的百姓们,也做好了接引准备。

听闻张角死而复生的神迹,他们坚信张角就是那个将他们从乱世之中拯救出来的神使。

特别是曾经的太平教信徒,他们在张角死后,愁眉紧皱,心中七上八下。

可如今‘死而复生’这样的神迹和‘异象’现世,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的崇仰张角。

这个时候,城中喊杀声突起。

有喽啰向皇甫高汇报,皇甫高本也没有睡着,大步走出帐篷,看到城中厮杀声一片。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州牧大人,是黄巾贼!黄巾贼他们夜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带领。”

皇甫高心中一动,忽然大叫道:“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张角!”

“快集结兄弟!剿贼!”

冀州兵大营,李善言此刻也是一头乱麻。

夜里的确安排了哨岗,但主要是用于防备一些小盗贼。

李善言千算万算,没算到黄巾军会杀过来。关键是,他们能进到城内,确实出乎李善言的预料。

五百人人闯入大营,杀人放火,冀州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无法组织起防御力量,五百人如入无人之境。

这些人闯入城内之后,见人就杀,手中有用菜油做的简易燃烧瓶,四处放火。

极短时间内,冀州营地内就火光漫天,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李善言急得焦头烂额,抓紧时间阻止力量反击。

而冀州兵的反应也是不慢,在李善言的组织下,竟然组织起一股不小的力量防御。

毕竟己方和敌方的兵力比达到可怕的十比一,李善言有底气。

“十鼓之内,有未到者,斩!”

李善言骑在马上,眉头拧了起来。

夜袭,在战争中是常见的事情。

但这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能被突破守军,杀到核心地带,李善言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平时对这帮人太好了。

“高虎部!”

“在!”

“高龙部!”

“在!”

“蔡茗部!”

“在!”

“孟……”

一声喝便有一将领答应,十通鼓后,李善言率领的冀州兵已到齐。

“全军集结!”李善言持剑下令:“杀!”

然后是双方步兵的正面交锋,这是真正的血战。

被夜袭令所有人都有些不开心,脸上憋着一股劲儿想去杀人。

但如狼似虎的黄巾军,杀入阵中,将冀州兵冲开一条血路。

营地内,李善言掌中握剑,拳头攥紧又松开。

“放!”

百人队的弓箭手同时放箭,铁箭若雨,由高处射向大道上开路的黄巾军。

这突如其来的箭雨令人猝不及防,瞬间已有十几人被射伤,一时慌乱竟没有反应过来。

臧霸却是挺锤便战,驭马直取李善言,一众士卒竟是无一人可敌。

一柄流星铁锤,完全成了战场绞肉机,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于此同时,营地后方传来一阵喊杀声。李善言心中一慌,忍不住回头看去,这个时候,无数百姓从街口上杀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太平教的信徒,他们都憋屈了很久,此刻见张角已经发起总攻,他们也从广宗城内部展开突围。

李善言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黄巾军不可能从天而降,城门也没有被突破,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有叛徒!

真正收到奇效的不仅是夜袭,而是冀州兵之中开始有不少人纷纷倒戈,杀向自己人。

李善言立刻感觉到腹背受敌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前后左右都是敌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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