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悄然进行着,而听从钟元萱建议的杨素红回家后,耐着性子合上眼,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
当她睁开眸清醒时,赫然得知这一消息,惊愕、愤怒与不满,通通充血脑门,几欲喷射而出。
“那丫头片子,说好想办法用最佳方式解决,怎么到头来还是在背地里耍阴刀,原来一开始说了一些好听话,都是在唬我!”杨素红嘴里碎碎念叨,双眸紧紧眯起,充斥着万般不信任。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分针和时针还在不知疲倦地向前走着,一圈又一圈,显然不早,接近睡觉的空档。
想必钟元萱也从医院回到自己家了吧。
杨素红不甘的咬了咬下唇。
如果拖到第二天,说不定自己的弟弟已经站在监狱的栅栏后,苦苦哀求讨口饭吃了,因此,杨素红想尽量在这个晚上做出改变,力挽狂澜。
她当即打车前往闻翠伊一家,“叩叩”敲着门。
“大晚上的过来拜访,想必是有事相求吧。”闻翠伊穿着拖鞋,睡眼惺忪过来打开门,见到二是杨素红,她不禁嘲讽的望了一眼。
到底是有血型血缘关系的姐弟,像杨素红这么好胜心强,且爱面子的人,定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哪怕面对曾经最讨厌的侄女,都得百般讨好,不能因为一时虚高而落了下风。
“妈,我想过来找一下萱宝,有些事情想同她单独谈一谈。”杨素红在大门打开后,就不断踮起脚尖,眼神放光,向里头瞟着。
但尽管她从右至左,全部将客厅的场景收入眼底,也没有看到任何一道身影,不由急了,想推开闻翠伊三两步跨进去。
闻翠伊显然料到她的动作,只得无奈放行:“你什么事赶紧说完吧,我们都即将睡觉了,时间可挑的真好。”
她一边絮絮叨叨讽刺着,杨素红却两耳不闻窗外事,此时完全不顾忌这些话语,而是直奔向楼上钟元萱的房间。
若是换做以前,杨素红肯定自尊心上头,不愿被这么当成小孩子一样教训,今天的行为的确古怪而反常。
“侄女赶紧开门啊,二嫂嫂有话要跟你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咱们谈的好好的了,一下之间变卦,让我很为难啊!”杨素红确认房间号和门上挂的牌子,发了疯似的不断敲打着木门。
一阵一阵吵闹的声响惊动隔壁房间几人,他们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大伙都知道钟元萱公司发生的重大事项,但没搞清楚这同杨素红有什么瓜葛,为何她如此激动?
钟元萱正躺在床上小憩,被喧闹如同地震的声音闹醒,不得已前来开门。
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装糊涂问道:“二嫂,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明天还得早起去看望一下我的未婚夫呢。”
“萱宝啊,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我弟弟了呀,为什么我才得到消息说你们公司起诉了我弟弟,把他告上法庭。
如果他去牢里面吃牢饭,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半辈子全部毁在里头了!就算哪怕以后出来,也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变成人人唾弃,所有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啊!”
杨素红痛哭流涕着,又要差点给她再跪下来,双手合十,央求着。
自己拖家带口,就这个弟弟稍微亲一些,虽然他玩世不恭,欠债,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顶多是年少轻狂,不太懂事,拿钱嚯嚯走了,以后定能全部赚回来的。
所以在杨树红看来,钟元萱的做法小题大做,这是想把他们家人赶尽杀绝。
“可是二嫂,做错事就得有相应的惩罚,他不过顶多坐几年牢,不会要了他的命,这是相对而言最公平的办法了。
如果不是小叔,我公司也不会受到如此这本谩骂,许多员工差点罢工。”钟元萱冷静说道。
她丝毫不被这感情牌为所动。口中都是事实,在出了那当大事之后,钟氏的员工一部分半信半疑,差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要不是念在中钟元萱平日十分亲和,那么照顾有加的份上,恐怕还得反踩一脚。
“我不管,萱宝你是了解我们苦衷的,对吧?再怎么说,他是你的小叔,咱们是亲戚。你难道帮理不帮亲么!
赶紧撤销掉这个提案吧,趁时间还没到,要是把他送到那个黑乌漆嘛黑的地方,你小叔肯定会彻底疯掉的……”
杨素红大颗泪珠像串串一样从脸上两边不断滚落,晶莹剔透,哭得像个泪人儿,双腿软绵绵的伏跪在地。
惹得钟元萱不得不拖住对方的手臂,让她尽量别朝自己五体投地趴在地上,那样岂不是很没礼数。
杨素红像是唱相声一般,把自己所有的苦水道出,见自己说了如此多好的坏的,都说遍了,还拉下脸色,都没让钟元萱改变想法,甚至不为所动。
她不由得怒了,各种死缠烂打,最后摆着脸色,态度硬气了起来:“你就告诉我,你究竟肯不肯帮这个忙,咱们亲戚一场,非得闹个你死我活,把面子全部搁下。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却为了自己的名誉害了我们一家人,你真是该死啊……”
杨素红嘴里喃喃说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她的瞳孔呈现淡淡的红色,像个发怒的母狮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她紧紧盯着钟元萱的眼睛,似乎想到一计,甚至冲破钟元萱的房门,冲进书桌旁翻箱倒柜,双手不断捣腾,想找出那份上诉的文件。
只不过,这么重要的机密怎么可能会放在这里,所以钟元萱丝毫不慌,双手叉腰静静站立一旁,任由她瞎折腾。
在一楼等待的闻翠伊一直竖着双耳,倾听楼上动静,听到杨素红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她终于耐不住性子,踩着阶梯走上来,直奔房间内。
眼前一幕,场景令她咂舌。
——钟元萱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文件与书籍乱七八糟散落一地,笔盖和笔尖分离,到处泼了油墨,脏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