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
“对了,学校外面的一片老房子那,虽然说咱们学校的学生经常从那边抄近路翻墙回来,你可别去,很不安全。”
他忽然补充上一句。
裴西宁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从图书楼穿过去,
正是饭点,前面乌泱泱出来一大群人,
刚才喋喋不休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她一抬头,
台阶上的男人宽肩长腿,鼻梁高挺,相貌出众,惊艳犹如神袛,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
他就站在他们要上去那条的楼梯,一步不动,盯着她。
这才应该是他们第一次重逢见面的场景。
“你……你们认识吗?”许子冲结结巴巴,指了指对面的人,
谢珩之一直是工大的传奇,单靠颜值就能杀遍娱乐圈,还是大名鼎鼎的谢氏一族长孙,年纪轻轻就已经一个人掌管家族企业。
裴西宁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又移开,似乎有些心虚。
“认识吗?”谢珩之盯着她,用的还是熟悉的西陆语。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他站在几级上的台阶,目光极其冷静却又毫不客气地咄咄逼人。
裴西宁垂下眼,眼眶已经红了,
“不认识!”
说完,逃似地掉头往楼下去。
到了看不见的地方,裴西宁才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她看向远处,
谢珩之从图书楼里出来,他半低着头,对着身旁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吩咐了几句话,然后坐上一辆豪车走了。
当年,剧情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条线,就是成为那个落魄贫穷私生子的白月光。
谢珩之是谢家掌事人年轻时在外风流留下的种,他十八岁时才被接回去,
十八岁之前过得很苦。
裴西宁转去他的学校时,
谢珩之一个人要打几份工给病重的母亲挣医药费,年年包揽年级第一,还要一边跟她谈恋爱,答应她各种无理要求。
但两人才在一起四十多天,她就把他给甩了。
原剧情里那夜,他在她家楼下站了一夜,因为她考试失利,又大病一场,
重逢后,为她拒绝了联姻,还纵容着她伤害自己内心真正深爱的女人——沈云筝,
裴西宁甚至推掉过他们之间的一个孩子,谢珩之没有怪过她。
但裴西宁知道,
也许他时时刻刻恨不得弄死她。
裴西宁给许子冲发了几条道歉的消息,
回家换上帽子和长衫。
街道楼宇大厦上到处能看见谢氏集团的影子,
车辆依旧停在长和街牌楼前,
裴西宁拿着一把皱皱巴巴的折叠伞走进去,
飘着云絮的明媚天空迅速变得灰暗,古老街巷里的空气也拂来丝丝凉意。
她走到聊与斋前,再次扫了一眼那块招牌,
刚想进去,
是身体先意识到了什么,
她抬目向店内看去,
积列的货架后,少女半托着腮坐在窗边,
她神情冷傲,眉头微蹙,似乎是对唇边的茶茗并不满意。
裴西宁目光一动不动,
黑红色的血戈正戴在裴南浔脖子上。
那一刻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只剩下滔天汹涌的无力感。
她不明白怎么就偏偏是女主,为什么是女主。
被人拖进身后的店铺里去,
视野一下变暗许多,身后是高大的男性躯体,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淡淡的冷香也从袖口散入鼻尖。
“裴西宁!”低沉的男声落在耳畔,
裴西宁扭头过去,
“谢,谢珩之?”
谢珩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裴西宁跟着到了楼上,才发现这里能将半条长和街尽收眼底,更是能把对面聊与斋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裴西宁看向一旁的人,
谢珩之在剧情里是个力挽狂澜的金融天才,一己之力拯救了大厦将倾的谢氏,是裴南浔都高看一眼的人,更能与男主平分半边天。
此刻他坐在一张实木茶椅上,一身高级黑色手工西装,衬得皮肤很白,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更显出与以前不同的贵不可攀。
“你在这干什么?”谢珩之盘问起她,就像过去问她物体上总共几个受力点,
“来玩。”裴西宁怎么能想到会在这遇上他,
男人瞟了眼裴西宁的朴素装扮,皱了皱眉,
长衫牛仔裤配帆布鞋,尤其那把皱皱巴巴没收好的雨伞。
一和对面的谢珩之对比起来,就更显寒酸落魄,
三年前却是反过来,那时裴西宁全身上下都是大牌,平常喝的矿泉水都是要二十几块,而谢珩之永远只穿着发白的校服,奔往各个兼职的地方。
“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谢珩之放下茶杯,漆黑深邃的眼底升起几分戏弄。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裴西宁眼神委屈不已。
谢珩之目光移向楼下,看着那人皱了皱眉,
“你认识她?”
裴西宁注意力被转移,看向楼下,
裴西宁刚走,裴南浔不知感知到什么,眉头紧皱,
追到店铺门口,
梁上无风自动的风铃,正缓缓归于平息。
裴西宁淡淡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收回目光,看向谢珩之,
“珩之,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啊?”
谢珩之抬起眼皮看了裴西宁一眼,语气很淡,
“谈生意。”
裴西宁哦了一声,两人之间的空气陷入难言的沉寂,
“那我不打扰你了。”
她起身,
和谢珩之本来应该是两个小时后再见的,故意让谢珩之在酒吧门口看见自己被流氓调戏,谢珩之救下她……
裴西宁起身飞快,
谢珩之站起身,揽住她的腰就往后面的小屋推去。
“谢珩之!”
她叫了一声,又被捂住嘴,
男人在体型和力量上是单方面的完全压制,
小屋幽暗狭窄,
谢珩之捂着她的嘴,目光停留在她湿润惊恐的泪眼上,又经过脸上白皙柔嫩的肌肤,手指很轻地磨了磨。
“哭什么?”他问她,
“我想回去了。”她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紧贴在身后的身体没有动,
对面楼下停下一辆车,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男人径直走进聊与斋里去,
看不见脸,单是一个背影,裴西宁就认出来了,
靳胤寒。
裴西宁看了眼谢珩之,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监视男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