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仙人在凡人面前要有威仪

顾星一言不发,他前世朋友少,虽说来到提瓦特结交了许多朋友,但还不太能理解这种千百年后伤怀的感受。

“唉…是本仙许久不来此地,被这残破的废墟惹得触景生情了。原先这里有一片壮丽的琉璃百合花海,如今…就连野生的琉璃百合也极为少见了。”

“帝君…”

“甘雨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在担心本仙么?放心,本仙可没那么脆弱。”

“罢了罢了,本仙略施仙术,让尔等好好看看往事吧。”

说完留云身上金黄色的仙力涌动,在顾星几人面前形成一道光幕,其中种种画面浮现。

随着场景变换,留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旧时,本仙常因机关术与归终争吵,常常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邀请最为公正的帝君一评两种机关的高下…”

“帝君却说,归终的翳狐机关略胜于我。虽然难以启齿,但我对帝君的裁定还是认可的,归终的机关术的确高我一筹…

至于你们想知道的那个救人仙女的故事,就要从一个铃铛说起了…”

顾星看着光幕,看着里面的尘之魔神,撞了撞荧的肩膀,小声逼逼。“荧宝你看,归终还蛮可爱的嘛。”

荧赞同的点点头,同样小声回应。“嗯嗯,归终的机关设计图后面还有自己手绘的小表情,确实很可爱。”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虽然两人声音很小,但根本瞒不住留云的耳朵,在他们听来两人完全是在大声密谋,她不满的扫了眼顾星。

怎的?归终可爱,她留云的人形就差了吗?

对话声自然也逃不过甘雨的耳朵,但她假装没听到,老实巴交的装聋作哑。

“咦?仙鸟…留云真君你怎么停下了?”

正听故事听的入迷的派蒙好奇的询问下文。

“哼…”

留云冷哼一声,继续讲述。

“之后便是归终和歌尘浪市真君的事了,她二人的音乐理念有所分歧。归终认为机关术虽不能替代人工谱曲,其成品却足以比拟简单创作。

阿萍则认为,音乐是灵魂之响,是有感而发之物,绝无可能由机关自发而成。

二人争执不下,我只得请帝君出面。后来帝君收走铃铛,用于操办各项典仪…”

“自那以后,我见她们常到山中聚会,探讨雅乐,机关术与种种…”

接着光幕中画面一变,大地漆黑天空赤红。

“好景不长,魔神交战,归离原战火迭起,归终不敌来者,于战中仙逝…”

画面中,四大夜叉布阵妄图挽留归终生机,可当摩拉克斯与歌尘浪市赶到时,归终已在化尘…

“此后,涤尘铃被阿萍求去保管。本仙也遵循故友之念对她那归终机略做迭进,以此缅怀…”

“嗯?”

顾星这时发现了盲点。

“真君,我记得当初在群玉阁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说归终机是你的发明。”

“这…”

留云略一回忆便想起了当时的对话,顿时伤感之情不翼而飞,只有谎话被拆穿的尴尬,爪子抠了抠,下方传来石头崩碎的声音…

“烦…烦死了,归终机虽是归终所发明,但本仙也对它进行了改进,说是我的有问题吗?”

之后便是什么‘凡人面前要有仙人威仪’、‘本仙也出了大力’等等难懂的话语。

一时间,原本伤感的氛围都淡了不少。

“你们还听不听?不听本仙回去了…”

看到留云鹤脸有些微红,俨然一副快要红温的样子,顾星连忙安抚。

“抱歉真君,您继续讲,我保证我们不会再打断你的话了。”

“哼…再之后,宵灯起落,人聚人散。有一日,阿萍曾对我说道‘人死如灯灭,仙人亦如此,或许终有一日我们都要尘埃落地,回到红尘中去。’

后来,她便化为如今老妪的模样,常居玉京台了。”

“本仙与歌尘浪市不同,本仙生性淡漠,情感内敛,又不喜交际…”

《不喜交际》

顾星嘴角抽搐,但没再说什么刺激留云的话。

留云没注意到顾星的表情,继续道。

“歌尘浪市,她性子飒爽又不失细腻,还能言善道,与归终的友谊,比起我来只会有增无减…

她俩在音乐上的理念一度有过碰撞,但谁都没想到两人后来会成为知音。而在归终逝去后,阿萍鸣琴追忆,二人从前谱写的旋律竟逐渐融合…”

“阿萍以前也爱热闹,喜酒好歌…但在归终走后,她却不再爱结伴,时长一人坐在山顶,抚琴而思…”

顾星点点头,感觉有种伯牙与钟子期的味道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她似乎终于编出一个满意的曲调,便向云中奏乐以示庆祝。可惜,我只听她弹过一次…

或许你们打听的那位枫丹人的祖先就是在此期间不幸落水,被阿萍所救。”

派蒙很是好奇。“欸?那为什么就只弹一次呢?”

顾星拍了拍派蒙的脑袋。

“大概是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吧。”

“正是如此,本仙曾询问过她,她说「琴弦未断,知音以逝,此曲又当诉予何人听?」

留云扫视一圈又道。“现在你们已知道,出手救人的仙女正是歌尘浪市真君。你打算向她提起这些吗?”

荧摇摇头看向顾星,将选择权丢给他。

顾星沉吟片刻。“在我看来此事并无所谓,我来这里只是给那位枫丹人一个交代而已。此事的决定权交给王小美把。”

甘雨:?

虽然不知道王小美是谁,但甘雨看顾星的目光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还算了解顾星性格的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接过顾星提过来的皮球。

“真君你是担心…阿萍也会为此难过是吗?”

“正是。无论仙凡,故友逝去都是一件不愿多提及的悲伤之事。”

“恕我冒昧,我想这或许也只是真君您的猜测?我在璃月港内守望三千余年,见过许多别急,亲人好友故去,这份痛苦,我是明白的。

但时间是不会停止的,人也好,城市也好,总是在向前。阿萍为人剔透,一定也已明白这个道理。

知音逝去确实令人难过,可人生还会继续。远方一定会有新的朋友等着她…”

顾星认真听着甘雨的话,真没想到,平时的甘雨动不动就脸红,没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口若悬河…

赶紧学一学,自己还不会嘴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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