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弼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略微失礼的当着苏万的面打开了那份文件。
从上面他知道了方昊然和苏万走到一起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为一起意外，他们……
曾经，苏万意外帮助了一次方昊然，当时他是用钱摆平了，后来苏家遇到了困难，本想着像封家求助。
可是当时封弼延刚刚接手封氏集团，他无法确定封弼延是不是能拿出这钱，而且他当时在公司的情况也算不上乐观。
苏万作为长辈，怎么好跟封弼延开口？
“苏爷爷，我看资料上说，您跟方昊然是因为那场合作，他又是从哪儿知道您公司遇到了麻烦呢？”
在看完了文件后，封弼延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
今天既然是来解决问题的，封弼延自然不能将疑惑压在心中，他既然来了，当然是要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不然他何必跑这一遭呢？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苏万的眼神渐渐飘忽不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苏万跟着呢喃了一句。
当时的情况太糟糕了，以至于苏万不想去回忆当时，直接将这段记忆封存了起来。
封弼延也不催，他安静的等着他的下半截，既然想要跟他谈，那苏万肯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即便是揭开表面愈合的伤疤，也比任由它溃烂好。
“具体的我忘了，只记得当时是他主动找上我的，说是为了报恩，我想着他一个小孩能做什么呢？”苏万说着自嘲一笑。
“我将当时的公司的窘境告诉了他，他听完沉默的说了一声‘交给他’，等再次相遇的时候他给了我一笔钱，虽然不能让公司转危为安，但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这个事情的反转是封弼延不曾想过的，当时的方昊然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罢了，他能够拿到这么大的一笔钱，苏万都没有问过吗？
他觉得这个不可能，苏万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线索。
“苏爷爷，您喊我来应该是为了让我帮你吧，可是你这样不坦诚，我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你呢？”封弼延直接开口了。
听了这话，苏万的老脸一红，他窘迫的低着头，“阿延，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年纪大了，有些记忆也跟着退化了。”
封弼延眉头一皱，苏万明显在跟他兜圈子，想要让他帮忙，却不愿意诚实的坦白，这叫什么事儿？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帮助一个不愿意清醒的人啊。
“苏爷爷，有些话您不愿意说我能理解，可您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帮您吗？现在我来了，您却对我遮遮掩掩的，这样我怎么帮您？”
这话让苏万的心中有些动摇，他看着封弼延欲言又止。
看得出来，苏万隐瞒的这件事或许是造成他这么大转变的原因，也可能是苏氏集团当年重振辉煌的秘密。
在这些家族企业的背后，没有一个企业是干净的。
封弼延对他将要说的事情有了猜测，可他一直绕圈子就是不谈正事，让他的耐心即将告罄。
“苏爷爷，您如果还不愿意说的话，那这件事就算了。”封弼延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他真的觉得秘密这么重要，那就让这些事烂在他的心里，成为他的陪葬品就好了，封弼延不想继续陪着他浪费时间了。
见封弼延真的准备走了，苏万心急如焚，他拉住了他的衣服，“别急，我会告诉你的，只是你要给我一点儿时间。”
苏万话音落下，封弼延坐在了刚才的垫子上。
回想起刚才苏万的异常，封弼延觉得他这个等待或许是值得的。
半个小时后，茶水已经喝了过半了，苏万终于开口了，“其实，当年……方昊然变成今天这样我也有责任。”
“当时我太缺钱了，他又在律所工作，于是我帮他想到了帮被告辩护，让他专门寻找有权有势的被告人，帮他们辩护。”
“凑巧，当时他的带教老师遇到了一个案子，犯案人是一家公司的独子，家里惯得不成样子，十分溺爱，于是我们找到了机会，准备对他下手。”
“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因为方昊然带教老师的原因，我们对他们搜集到的资料了如指掌，想要帮助被告人也不难，当时……”
苏万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这时候封弼延也明白了两人会关系这么好的原因，他们手中有彼此的把柄，所以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有商有量的，这次不知道方昊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根据封弼延对苏万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会赶尽杀绝的人，尤其是自爆这些信息给一个外人，除非他心中已经有了备用的方案。
在听到这个案件的时候，封弼延觉得有点儿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忽然脑海中灵光乍现，“苏总，您说的这个案件是不是康家的案子？”
“是，不过封总怎么会知道？当时这个案件发生的时候，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主要是当时的信息技术没有这么发达，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苏万叹息一声，对于当年的事情感慨良多。
封弼延沉默的听着，仔细对照这件事从梁宽口中得知的和苏万讲述的有何不同，他并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说辞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九十，这件事情就十分的有问题了。
“苏爷爷，您确定你没有记错吗？当时您和方昊然做了什么，为什么康家会突然倒台了？”封弼延说完，看着苏万绛紫色的脸。
他叹了一口气，换了一种方式，“苏爷爷，我没有要逼迫您回答我问题的意思，我只是迫切的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您和方昊然跟康家达成了什么交易，他们……”
不需要封弼延补全余下的问题，他相信苏万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果然，苏万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解释，“当年，方昊然和我要了康家百分之六十的资产，尤其是我们要求他们折现。”
“康家为了满足我们的要求，救出孩子，答应了，但是……”